在夜里,思绪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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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消费品部分人与人大海 |
分类: 散文 |
舞台不全是灯光照耀。夜的大幕开启以后,所有表现形式变为另一种模样。夜晚,从它事先准备好的麻袋里,一把把地向天际抛撒着涟滟无常的星星。星星忽明忽暗,闪着哲学。它给会看门道的人以智慧,给看热闹的人以神奇。
城市失眠,哄哄不休。不知不觉地,我被像小姑娘辫麻花辫那样,辫进他人的生活里。一条街交错着另一条街。短街明确出示给你两个清晰端点,长街保留着你不情愿丈完的尽头。
从一个街口到另一个街口,拐点的出现,并不意味着接下来的脚步有什么不同。慢与快,都是行走的状态。快的得在吸引处慢下来,慢的得在惊慌处快上去。此一时,彼一时。没有一成不变的模式,只有境遇不同的转换。
烤鱼在火苗上翻转着香味,漫出一片海的浪花。爱在心中,跟随渺渺袅袅出动的一丝丝怜悯,也做360°的旋转,近似翻江倒海。顿了顿,想想也是,一种生命总是被另一种生命改变形式。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鱼归属大海,大海归属人。
你可以从这个角度欣赏,也可以从那个角度思考。你也可以完全打乱程序,重新排列组合出一个路径,从别人从来没有尝试过的角度探索。
人声嘤嗡,满街飘荡。鱼离开观赏后变成美味。而海依旧内容丰富,白浪滔天,昭示所有人家的鱼缸,不会让水安静地长满绿毛。但这并非夜生活的话题,没有人神经兮兮地谈论。
一条鱼走到生命的终点,另一条鱼可爱地游到了起点。别人的灭亡托起自己的新生。自己的鼎盛又在准备应对到来的灭亡。
判决鱼生死的是生意人。生意人没黑没明地忙活,又是为自己,又是为别人。不为别人,就没有生意可做。只为别人,就没有钱可赚。他在烤鱼,同时也在烤自己。烟熏火燎的面孔,比鱼的面目逊色不了多少。鱼烤一次熟透就是奉献,他一次接一次连贯的重复,既不能把自己烤熟,也不能把自己烤蔫,才是奉献。
生意人比鱼累。他不舒服地强迫自己坚持,鱼才源源不断地帮助他生意红火。
游玩的人比夜累。把自己走成消费品,夜生活才存在,芸芸众生才彼此活跃。
人来人往。你在品鱼,烤鱼人在品你。你在观赏生活,别人在观赏你。说不上谁与谁起着关联,梳析一下过程,却扯不断,理还乱。人与人,人与物,人与城,看似没有关联,其实是最紧密的关联。得了失了,失了得了,不停地在反转。再精明的人也核算不清,自己比别人强多少。
太累了你就回家,家才是最后的落脚点。不管夜有多漫长,你有多激昂,家都将你揽进梦中,储备下一天的劲头。
睡前,对着镜子再看一眼自己。麻花辫居然锁定成自己的一种风格。满头乌发本没有亲疏,人为地分成三股后,就有了各自的归位。再辫在一起,就展现出另一种旖旎。
我惊异极了,把我辫进全新生活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自己。如夜,不见阳光的演出,阳光并没有责任,责任在夜。鱼进城,不是城的错,是鱼太好奇那张捕捞的大网。烤鱼的人同时在烤自己,他不能选择分离,只有把自己当调料的一部分,鱼才能烤出美味,生意才能兴隆。
星星困落以后,还有我的眼睛在清醒地张望。我不是寻找昨天挥手的远影,也不是盼望明天的脚步抵近,我在用今天的连线,以足够长的延伸,对接逝去的和到来的,请求它们将我的真实连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