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沥着好福气,清凉夏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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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现在窗外,一群雨在院子里散着步,说着一些咬耳朵的话。它们也许忘了昨天探空的云,一剪子一剪子剪断飘零零的线,稀疏的泪打在人身上,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忧伤。一连数日,电视台通过省文联找到我,要给我拍个专题片。昨日是采访权威人士和拍外景。
时光倒流。上午10点10分,电视台的人开着车来,把我拉到《读者》集团,见了《读者·校园版》 的潘主编,又见了甘肃人民出版社的党副总编。潘主编还有意归整了一下办公室的书刊。电视台说你的办公室还是不整齐。潘主编说我已尽最大努力了。电视台说你 的书刊太多,归整了也是个乱。于是潘主编建议上他们的楼顶花园。电梯代步,嗖嗖,嗖到四楼顶上,果然有全封闭的玻璃房子,光线很好,植物很茂盛。潘主编捏 着几本有我文字足迹的杂志。党副总编捏着一本我的初书《最女孩》。潘主编招呼电视台选镜头。党副总编用他的卡,给每个人要了浓香的咖啡。
电视台问潘主编怎么认识我的,怎么看我的文字,对我的发展有什么客观的评价。又问党副总编, 身为总编,为什么要亲自编校、豪华设计、精心出版我的书?张佳羽值得那样期待么?这些问题难不倒他们,一个比一个慷慨陈词,有理有据,自我论证。电视台说 比预期的好得多,他们真懂张佳羽。肯定过后,人人心花怒放。工作到此告一段落,按人头,与咖啡对应着找雅座坐下来。咖啡亲切着大家,谈笑凯歌还,提着神, 轻松正蔓延。我居其中,扯八扯,话题一拐,又顿我身上。我抖啊抖,抖落旧话题,又招新话题。哇呀呀,遂愿去吧,开心就行。
小坐片刻,电视台相催,还要到滨河路拍外景。下得楼来,雨打人面湿,发欲疲软尽。屋檐下呆一 呆,雨解意,收了野性,疏了连珠跳,端庄成文雅公主。哪朵闲云轻拂袖,一阵凉风吹来,晃得院子前角处,几架瓜秧,无比生动。人们兴致大增,管它雨有几分 烦,提了各自物件,瓜田李下。举头望,绿绿的蹼状叶子,像瓜藤戴了一排排帽子。它们骑在架上,摇啊摇,就是难到外婆桥。架下,三三两两的灰白葫芦,挂坠一 样悬在那里,外形酷似金刚葫芦娃;一颗颗圆啾啾的南瓜,浑身涂了金红,与灰葫芦穿插着八卦布阵,有种抢眼的亮。我说这些宝贝可爱死了,电视台的姐姐说有你 才可爱。我说我不来它们照旧可爱。电视台的姐姐说有你才般配地可爱。
评头论足了一阵子,接我们的车呼呼地开来了,电视台赶场,带我到滨河路拍外景。水车园里,电 视台起兴,命我就《水车》为题,作一首诗。现考啊!她们送上本子和笔,镜头推近。我想起曹植《煮豆诗》,七步之内,作不出来就杀头;想起骆宾王七岁《咏 鹅》,“鹅”不出来就不是天才;想起蒋方舟年少《打开天窗》,窗子紧闭就不是擅说正史的“邪童”。轮到我了,你是不是伪娘,来个证明呀!黄河的黄浪流动着 背景,水车老牛一样缓慢地旋转着。雨像它磨出的面,一片一片洒落在人的皮肤上。我必须论秒计时,起笔,开始:吱吱喳喳的旋转着年代/青苔深深地吻着木制的臂膀/背上印着日夜奔涌的黄河/它心中的秘密该与何人诉说。两分钟,搞定。电视台说OK,你是真的。
大家一团高兴。对我的兴致大增。雨时大时小,没有人躲避。都投入极了,出谋划策,要展现我的“杰出”。外景拍摄忙活到了午时1点,妈妈催着吃饭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下午2点半,党副总编还要出席一个给定西6.6级地震受灾民众捐款的仪式,耽误不得。我们匆匆赶到武胜驿涮羊肉店。菜都点好了,锅咕嘟咕嘟冒泡。妈妈招呼大家坐定,一个个捞起筷子,客气话免说,夹起鲜红的腱子肉、前腿肉、后腿肉赶紧涮。肉香挡不住谈兴。大家话题又围绕我。我本以为这顿饭得妈妈承担,临2时10分,党副总编起身,说去趟洗手间。很久回来,他装模作样地甩着两手。妈妈反应过来:“你该不是埋单去的吧?”他笑笑:“见外就不好了。佳羽这么有出息的孩子,我请吃个简单的饭,还要记在心里啊!”他和围着桌子的人们打过招呼,大步流星去了单位。
分别时,电视台的美女张姐撂话:过几天我请你哂噜哂噜一顿美味。我说哪能呢,你们为我这样辛苦,还是我来请,搞反了吧?她说你还不拿工资,我请定了。我说我马上要来一笔3000元奖金,请得起。大家快乐无比,说的正热闹时,分手了。她们去赶另一场采访,我与妈妈回家。我想放松自己,去玩;妈妈要我回家,学习。小腿拗不过大腿。
啊噢,雨从昨天下到今天,就没静下来过。它们在窗子外面,也不知谁没眼色踩了谁的脚,7时以后,哗啦啦地吵起来了。院子的积水气得吐白沫。我说:你们不愿意安静,也别这么起劲呀,保留我昨天的好心情,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