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克,扛着诗的战旌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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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效果诗群又得还是小儿科 |
分类: 散文 |

西克,扛着诗的战旌开步!
写诗于我来说,是悠悠乐乐的玩。我只会写一些肤浅的诗,通体透明没有折皱,看罢也就罢了。生在甘肃,我这点写诗的能耐十分的小儿科。甘肃盛产诗,诗人遍地。在这块地盘上我很敬畏诗,不敢对任何一个地方小觑。你往古代翻阅,这里是边塞诗的盛京;你往建国初翻阅,这里飘着叙事长诗的大旗,有李季的《杨高传》和闻捷的《复仇的火焰》;你往现在翻阅,这里有《飞天》集合着大学生诗群!大学生诗群里有西克。西克在风帆文学社里策划着一个民刊叫《逝水》。《逝水》摁出来的水也是诗的味儿!西克,稀客,说不清楚诗是西克,还是他是稀客。
西克大学快毕业了,想出本自己的诗集。这个时候我对他的诗很警惕,不晓得这个袭击者属于几代机。拉开他长长的诗单,噫,呛呤呛呤呛,全是集束炸弹,轰轰轰地来炸心都,合我胃口。
懒洋洋地读起摆在面前的分行文字,才读下去三句,我坐正了。哎呀娘亲哎,肃然起敬,稀客,太稀客了!有些京剧短板的促促,又有些风雪裹着的弓箭手的祈合。
“藏族的天空长满了生锈的麦子/一个自称诗人的兽医。/用斧子把它劈成两半。”(《藏族的王(或一束生锈的麦子)》)这是一个罗琳式的画面,冲击得白描的想象分崩离析。诗很小,场面很宏大,很移花接木,很震撼!
再读读下一首:《最美的青春》“我扛着铁锹来了。立誓:/把天空挖去!把黑夜挖去!/我扛着女人来了。立誓:/把天池割让!/我扛着铁锹和女人来了。沉默:/母亲最美的青春”。用最节省的语言,讲了一个冗长的《红高梁》式的粗犷的故事。那个顶天立地秀肌肉的,想挥起膀子大干一番,把立命的地盘变为他的世界。他得到了最爱,愿意舍弃一面宝镜。该有的都有了,唯一不能舍弃的,是给予自己生命体的人。
“这是西部
这就是西客。(上帝给我一条流速,又给我加塞一个壶塞子。我的理解能力便受到制约,未必对他的诗达到痛彻的思悟。)
新诗是自由的,没有一个参照的范本。徐志摩体,艾青体,贺敬之体,北岛顾城体,小徐毅体……你说不清楚什么体的新诗是最标准的新诗,存在的,似乎都合理。但新诗是诗的本质不能变。旧诗律,新诗也不能放浪形骸地散。大凡能成一体的诗,都有它的韵律可循。西克作诗,就有他特立独行的律味儿。他的诗看起来像汉长城,起起伏伏,最后歇在残缺处。如《格子》:“九个方格子掉在地上碎了/为什么月亮不来/为什么执拗地把天空的灯关了//
深蓝涂抹了的格子/从一数到九,再从九数到一/把牛和羊数得恐慌//两个村庄的风/用针和线缝在一块布上/把冬天包得严严实实/——包成格子//土炕是格子,门是格子/窗户是格子,炉子是格子/格子是什么样子/格子不是方的,也有方的”。相较而言,结论:西克的诗篇有律味。
诗的语言是简约的语言。它的叙述与停顿,都不拘语法和常规。时儿峰回路转,时儿跌宕起伏,时儿止风断箭,时儿天上人间。真正的新诗与散文不属一个语系。新诗不是对散文体的肢解和分行。散文语言也不可能成为新诗语言的母系氏族的头领。西克懂得这一点,他运诗的句式,都是出于诗的需要灵活处置,你没办法把它的毛捋的很顺,让它成为语法的好学生。它很反抗,宁愿是十分个性的病句。如:“唯一存在的东西:躯壳/片甲不留(在1987牺牲的人类)/一行马
突然间,脑海里跳出郑板桥的“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诗是讲微妙的旷境的。没问过西克来自哪里,从他的诗里看,牛红羊白,饮烟袅袅,乡音绕梁,很占比例。猜想他可能缘于农村。又飘来萨顶顶的《来者摩羯》。词不多,美迷的感觉妙不可言。心游荡在一个又一个月光如梦、绿风万象的画面里,人如诗,诗如歌。西克的许多小诗,有萨顶顶的音画感。如《宽恕》:“母亲生下我/在河流
当然,我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却有贾平凹《丑石》的情结:丑到了极致便是美,赏到了残缺亦是妙。西克的诗很多,我的时间不够读。读了一些,说些一己之见,也算是爱诗之人逃离诗场的一种回光返照。小说有写败了的,长吁短叹,生不如死;戏有演砸了的,寻不着地缝儿,满面生生地恨。一个诗人,不可能写出的每一首诗都是极品,大诗仙李白如此,婉约词魔李清照如此,大学生诗家西克亦如此。哪些诗是残花败柳、残茶剩饭、残渣余孽之类的?由读者自己去挑吧。各人口味儿不同,看法自当不同了。
祝西克的诗继续稀客,中国需要稀客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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