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星石终于落在中国

                            张佳羽

一个国际文学大奖

 

叫诺贝尔

一直星石一样

悬在人口密集的

东方大国中国的头上

晃动  张望  明明灭灭

一场欢喜一场秋凉

激化得方块汉字

结成一本账

 

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鲁迅

没有用费厄泼赖

论证此奖的钱途

只把手轻轻一摆

罢了  罢了 

黄脸皮的浅

承受不起

此奖的重

省得溅起一片虚荣心

淫了本来就雾茫茫的

方向

 

从边城走到中心的沈从文

以一头雪的暮色

献上几声晚唱

两度被星石瞄准

接近  接近  还没有

对视成一条直线

点了一生的蜡烛

竟燃尽最后一节灯蕊

屏幕漆黑成一段

遗憾的传说

和没有光亮的回响

 

啼笑皆非下的林语堂

将幽默的蝴蝶捉在手上

扑闪扑闪成老鼠的翅膀

又扑闪扑闪成鹰的熊掌

成就一代

叫语丝的文体

以基调的高亢

语言的诙谐

讽喻的犀利

照应在此星石下

却最终没有看到

权力为坠落松绑

 

讲迷家春秋故事的巴金

为中国文学

自信满满地守候了一百年

用岁月的风浪

洗净了尘杂的思想

任自由的思绪

不受拘束地流淌

晃根真话的绳子

装订成霞光里的随想录

却以一边倒的盛赞

将定音的锣

敲偏一旁

 

开茶馆的老舍

在别人最舍不下的时候

他舍下了自己

为北京太平湖画上一声咕咚

然后平静如水

一顶难得一现的光环

在阴阳之隔的事实上

拱手让给日本的川端康成

你真是老舍呀

连中国人的梦

一同舍葬

 

用诗讲述卑鄙与高尚的北岛

一副热心肠

一眼的冷光

诗写成一种骚动

一种绝响

一种倾向

人生如诗般跌宕起伏

连同获奖

也惊人的相似和一样

几度希望

几度失望

 

时间走进2012

悬在中国人头上的星石

再次抖动着翅膀

它要向地球的这个国度

做一次垂降

所有作家都抬起头

观望星象

咣当  一声脆响

天幕拉开

大家看见

莫言中彩了

所产生的震波

在中国

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