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被城墙埋没的老屋

                         张佳羽

穿过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寻找着，是否有那么一间古来今往都不曾消逝韵味的老屋。

它也许封闭在陡峭且遥远的山涧里，一年四季都有着不同的花在它面前争奇斗艳；它也许被包围在繁华且庸俗的城市中，每时每刻那车水马龙的嘶鸣在它耳边回响；它也许被珍藏在平凡且温馨的纸箱内，有时会被哪个淘气的人儿拿出来把玩；或是埋没于三丈之高的城墙拐角处，偶尔会有一两只鸟儿的啼叫，却是如此销声匿迹……

走过一片苍茫的荒草原，踏在他们早已枯黄的身上。叹息这些植物的生命如此脆弱。经不起狂风吹打，经不起暴雨淘换。可又有谁会替他们躲避狂风，遮蔽暴雨呢？

翻越那阻挡视线的山峰，握住缠绕它于一身的枯藤。惋惜这些静物的一生如此被动。躲不开枯藤缠绕，躲不开一生束缚。可又有谁会替他们砍断枯藤，解开束缚呢？

来到高耸威严的城墙下，轻抚树立已久的深红墙壁。怜惜这些景物的命运如此凄凉。放不下一身威严，放不下守护重任。可又有谁会替他们威严守护，改变命运呢？

思索着向前，竟寻到了深藏于城墙之中的老屋，虽然和想象的是不太一样，但仍很激动。

它的门依旧完整，是木头的，门上贴有乡村中家家户户辟邪的“门神”，没有雕花，也没有大户人家门前的“镇宅护卫”，很朴素。拿下挂在门上的大锁，推开门时，还伴有“吱呀”的响声。屋中的摆设已很陈旧了，却还坚持以素雅为主。因为落满灰尘的缘故，所以黯淡了许多。竹木摇椅对着明亮的窗子，阳光可以投进来，照射在摇椅和地上。古典的钟表早已不走针了，上面墓葬着岁月。还有枯死在花盆中的“金钱树”，已经干瘪了……

退出来，像刚看见这间老屋一样把它的锁挂回原位。临走时，轻叹，这间被埋没在城墙中的老屋，就算再怎么古老，都不会轻易被人发觉，或许它的“年龄”还要比那城墙高呢。就犹如一个人的闪光点，被众人的力量埋没，再怎样发光，都始终找不回原有的感觉。

往回走了捷径，可还是要穿过那片荒草原。又一次踏在他们身上，却不再看到枯黄，而是新生的力量。嫩绿色的草芽在枯黄的草下生长，生长着希望。这一次，感慨他们生命力的顽强。

走回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回味着，竟然有那么一间古来今往都不曾消逝韵味的老屋。

只是，在心里，它已被那高耸的城墙深深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