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被超越的感觉:春天里的雪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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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羽明尼苏达维京人皇帝的新装人行道校园 |
分类: 散文 |
你观察过春天里的雪花是怎样融化的吗?你想了解这个奇妙而感人的过程么?寻求被超越的感觉!请看——
春天像一只招人心花怒放的猫咪,不住地把头蹭进衣服里。你极力阻推它:走开啦,走开啦,衣服剥开啦。它就是不听话。最后,所有的人向它妥协,敞开了捂得严严实实的外衣。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场生不逢时的雪,飘飘摇摇地来了。比银子还白的肌肤,与杨贵妃一样丰腴的形态,密封了满满当当的天空。
回暖的人行道上,已没有冰莹的痕迹。连几处深窄的砖缝里,也没有收藏冬天的落魄。男性的步伐像岩羊一样矫健起来,精神头十足,一派意气风发;女性修长的美像剥了皮儿的洋葱,嫩嫩地释放着独有的奇香。
行人把温和的风搅得打旋儿,那一朵朵雪,突地扰乱了队形,像地鼠看到一只皇帝的新装一样的救命口袋,倏地绕个弯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里钻。结果,口袋是漏底的,一股脑儿挤进去,行人很快离开,它们又像被遗弃的宠物,极其失望而无奈地散开,找不到原来悠然的感觉。
几个无用功一样的回旋,折腾得它们离地面太近了,谁也抗不过地球的引力。它们纷纷轰然着地。
这一现象倒是有趣得很。雪朵触到人行道上,像一只只沙漠里行走的蜘蛛,它们每一只脚都高高撑在地面上,好像怕烫着自己。雪水从脚与脚相连的最薄弱的间隙化开。雪水越化越多,它们的腿就越发细跷,支撑得高又高。
它们的努力很快达到极限,再没有一点点力气把身体举得更加安全的地方,只有接受融化的洗礼。
水珠攀住雪朵的腰,悬成不断胀大的奶水。雪朵的腰越来越细,在你眨眼的那一刻,十分壮烈地坍塌下来。像美国明尼苏达维京人队体育场的圆型屋顶一样,被最后一朵冬雪压垮。雪朵的整个身体,(全部的,点滴不留的,)汇入自己融化成的玉液中。
就这样任地下酝酿已久的春色,吮着甘畅的乳汁,在歌声的期待里,长出可人的眉眼儿。
它们也许还不知道,一位默默相望的天使,诗一样的眼神被泪化以后,挂着清澈而无语的感激,为它们沸腾地祈福。它们——最为圣洁的春色的奶娘,为了百花盛开、万紫千红的世界,慷慨地真情奉献着,向春色喂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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