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听荷,在咏颂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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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羽曾国涛清纯的记忆烟雨江南咏颂校园 |
分类: 散文 |
一提起网,就联想到行将结束海洋生活的鱼。令人感叹至极的是,人网鱼的历史,如今演变成人网人的现实。人和鱼一样着迷,一头扎进网里,便再也游不出去。这个网,叫互联网,它儿子叫因特网,它孙子叫万维网。富于拓展空间的人懒得辨别网是谁和谁网谁,只热衷于在网里找寻和沉醉。
网改变了人类生活的原始状态,兴起了许许多多代替旧式作坊的门类。写作的人欢呼,这简直是一场革命,革掉一枝笔对纸张的控制,无罪释放了饱受关押的思维,从此逃离方方正正一笺贫的范围,在属于自己主权内的虚拟世界里,尽情地点燃敏捷的灵感,照亮网上一片天地。
于是独霸天下的网,诗人、作家篷勃兴起。烟雨听荷就是其中一位。我友上他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他类及名人曾国藩,居然叫曾国涛。曾国涛居然还是一位老师。这个老师居然囿在诗国里,那样有兴致地种一池烟雨江南,然后自己像青蛙一样蹲在一片翠绿的荷叶上,听自己在说着什么。
这真是一位幸福而浪漫的老师。除了童话,恐怕就是诗能悦人了。对于老师级别的人,童话已封不住他哺育子子孙孙的年龄了,唯诗,可以很佳丽地相伴着不老的心。他恰恰选择了诗,耕种得十分着迷。作为回报,诗长势兴旺,一池碧波起,满园红莲香。
不得不承认,与诗结缘的人都缺乏舍弃,不欲舍弃才渊博地拥有。他爱自己的诗,割了一茬青葱,整理成《清纯的记忆》,想以传统开本的形式,装订成书店里的发行和图书馆里的珍藏。这个主意不错。他没有停留在说说而已,果然就在第二产业链里,挑挑拣拣地混搭出它的雏形。这是龙年春节前的事情。那时我正为一家出版社相约的长篇堕落得黑天昏地,谢绝了一切礼仪性拜年和与文字关联的互动。曾老师的诗集候在门外,没有贸然地硬撞进来教训我这个丫头片子。它很师德地说,我就是为了孩子,所以我愿意成就孩子。
爽爽的荷风,淡淡的涟漪,交汇着不一样的气息。我忙尽自己的抒怀,一抬头,已是正月初九,呀,曾老师的诗集仍然谦谦有礼地在烟雨听荷!
换换脑子,读读诗。面对朱自清《荷塘月色》之后的荷池,曾国涛以烟雨听荷的心态,写成绿葱葱的张望着毛眼眼的小诗,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贴切的词概括。我曾以为自己很诗,与他的诗对坐,我才恍然大悟,自己不会水,是旱鸭子,只能站在岸上大呼小叫。他的诗总是氤氲着薄荷糖一样的清洌,是现代诗群里一片洁净的江南韵味的云,形状很美,很单纯,轮廓秀气,莞尔一灿。读起来,没有吃力的猜测,没有信马由缰的松弛,依稀遇见唐诗变异的影子,一种与放肆成羊群的长短句,不设阻拦的自由散漫不相为伍的相对对立的工,扩张为主流。还有意境的画感,与嵌联式的对仗句,形成难以消磁的吸力,让人有快餐式的享受。
现在,我还不能一一摆货架一样摊开来讲曾国涛的诗,因为我还不是于丹,不能去《百家讲坛》摇着扇子,拍着惊堂木,话说“秋势摇落冬眠处”,“不尽长江滚滚来”。谈一点感受,还是可以在公众背后大张旗鼓的。
由此引发的后果,那就是,一个爱诗的后来者对一个执着为诗的先生郑重其事地作序,确实有点保不住众人的大牙。但若提醒各位,烟雨里听荷,看他在咏颂着什么,还真是唐僧取经功德无量呢。正如曾诗里说:“花朵睁开眼睛,满天都是星星。”“今夜春潮浮动,明朝叶绿花红。”你想看到什么?来来来,从网眼里钻出来,跳出三界外,很传统地翻一翻《清纯的记忆》,就会说,网里,原来还有别有洞天的诗。
不晓得网着现在生活的互联网,能不能继续网住未来。飞船都外星旅行了,诗,能不能挣脱网的痴迷,抢先搭乘上高科技,种出比自由诗更为前沿的概念诗。烟雨听荷里的那个曾国涛老师,你以为呢?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