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长假趴窝了

                            张佳羽

学校照顾外地学生，将中秋假做了调整，这样，国庆长假更长了，9天。兴糊涂了。二号，妈领我去剪了发，剪发师是给播音老师专伺的那个，我改天换地，一下淑起来。换了一身黑衣，脖子敞着，腿细着。妈说，有点凉。我说，没事，天热呢。妈说，早晚凉，莫轻狂。我说，多大了，能不知道冷热？

同学的电话蜂拥入巢，快挤爆了手机。干吗干吗干吗？妈烦，你快热线了，忙死了，红火呵！爸笑，就要这样，有人缘。哼哼，你女儿，我是谁？我的长假我做主，二位，没意见？妈默声，爸打手势，全票通过。好嘞，献下夸张性表情，磨几张票票，出门。

太薄了！妈吆喝。望爸，爸阻妈，妈让步。我的事情我来定，不忧，不换，不添。

午出门，晚思归。玩得没趣又似趣，打伙伙，逛商场，吃小吃，压马路，侃大山。

10点恋床，读些文字，入睡。夜里都是梦，翻转，迷糊，有些不自在。爸妈好辛苦，勿打扰，自己的难受自己受。

天明，爸来，习惯性摸头，她妈，有点热。妈来，甩甩体温表，夹上。一测，38度5。妈骂，轻狂啊，死不听话，感冒啦，难受自己受。我表情苦楚地怜，无话可说，只等施救。

妈翻药柜，骂相随。感康，清开灵，阿莫，组合成：治感冒，降温，消炎，一条龙。

药吃了，继续睡。同学电话来催，懊丧地回，病了。昨天不还兔子似的，隔夜病，谁信呢？懒得解释。妈数落，不停点。烦。被子蒙头，许久，发汗。

发汗好。爸说，有汗排，好的兆头。但愿快快地好，死不听话，好象谁害你似的。妈说。我，忍受着，无语。

熬到下午5点，一测，39度4。妈急了，催爸，更衣，扶起我，已飘飘悠悠，站立不稳。脸红通通的，身子像火球，烫。两鼻孔喷着蒸气，腔里供着沸腾。爸掺着，直怨女儿烧坏了。妈的疼更别样，十足的发泄。有本事，再去轻狂啊？死不听话，有病谁难受？你！

一家三口出门，拦的。司机问，到哪里？妈说，快开，孩病了，医院。

的在飞。医院到。急诊。三方案：一，吃药；二，输液；三，擦嗓门。妈说，药吃了不少，失控。选输液。一大两小液瓶，加头包和炎琥宁，头包要皮试。妈拿上处方，匆匆去采药。蓝衣护士备针。医生心好，唤我到治疗室，举钳，入瓶，夹出一团梅红的棉球，让我张嘴，啊一声，长啊，钳入口腔，直捣嗓门里，受惊，药物刺激，恶心，发抖，恐惧。不要了！医生笑，再来一下，刚为左，现为右。拒绝，不行。调整一下自己，继续。又难受了一下，结束。医生说，这种降温法，快。

妈来来回回，像经布，颠得满脸汗。护士替我扎上液。慢输，三瓶下来，输到9点50。体温有所降，爸面温，妈肤松。

回家，晚饭未吃。爸饿过头，不想吃。妈没心情，免吃。我，说不上饥饱。夜深到11点，一家人围着我入睡。我迷里糊涂，梦似真，真似梦。妈几乎一夜未睡，一会儿测体温，一会儿扶我起来喝水，一会儿吃药，一会儿搓脚。爸马瞎子攻城，妈不忍打扰。

天又明，爸起来问，妈红着眼丝训，死不听话，温降不下来。

一大早，妈陪我上医院，二次输液。爸忙他的事，免去。又烧到39度4。医生建议看B超，怀疑另有隐情。妈紧张，我更紧张。看过，没其他问题，妈吁口气。

折腾到4号下午，发烧才被遏制。感觉饿，想吃。妈说，只能吃白馍，就榨菜。别的呢？妈说，听医生的，不能吃。爸说，吃个苹果。妈瞪，馋死了，医生没说，不允。我只好流口水，不能入味。

嗳噫，怪谁呢，眼见大好时光，被病困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同学都以为我玩更好的去了，吃独食，不够意气。我的冤情，给谁诉啊！假，一天一天地逝；我，一天一天地熬。转眼到了5号，天一明，又得上医院输液。过了今天，明天呢，输不输？谁知道。医生说，看今天体温降得如何，最好输五天。妈的意见，若体温可控在37度，输三拒五。我的天，病来不由主了。我已不成我，听愈情摆布。但愿好得快一些，让我少受些罪。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