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萝卜”变脆
(2010-04-11 06:3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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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葛少义是“蔫萝卜”,一点没冤他。他白白净净的,文??的。走路的时候,迈一步,扭一扭。说话的时候,别人还没怎么,他先脸红,脸一红,就开始结巴,一结巴,就害羞,一害羞,就说半句话,只有上文,没了下阙。
这不,南铁、张向北、郝东华、白阿西拉上他“猜包吃”,他坐在座位上不动,眼睛一翻一翻的,说:“不去啦,我不喜欢这个。”
“你喜欢啥?”南铁问。
大家都看着他。他刚直起身子要回答,一看自己成了焦点,很不自在,脸腾地红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两只手不停地把自己的后脑勺摸来摸去。
“别摸啦,都打滑啦!再摸,就成溜冰场了。”白阿西敲着桌角说。
葛少义更紧张。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大家在一起玩玩,又不要你金,不要你银的,你扭捏啥?”张向北很豁达地说。
“就……就……就是……”葛少义语无伦次。
“你说呀,就是啥?”郝东华催问。
“就是……”葛少义“就是”不出来。
“别就是啦,快,没时间啦,你已耽误了五分钟,再耽误,可就对不起大家了。”南铁着急地说,“拉上他,快,到走廊干几把。”
四个人不由分说,架起葛少义来到走廊上。
五个人围成一个圆。
“预备──”南铁下达口令,所有参与者把两只手都背到身后去。
“开始!”一令既出,赛手齐追。南铁、张向北、郝东华、阿白西的右手都伸到前面,就葛少义磨磨叽叽,还出错了手。
四比一,其他人的手心都朝上,唯葛少义手心朝下。按规矩,他把鼻子挺起来,接受每个人“刮刮刮,刮掉一层皮,变成猪鼻子”。
第一个人一边刮,一边说,才刮了一半,他笑起来,笑得比女同学还有女性味。
“严肃点!”张向北在一旁“上螺丝”。
胜者轮流刮他一遍,又重新开始游戏。
五个人达成默契后,不用再喊开始,直接出手,嘴里同喊:“猜猜猜,我最快。你输了,咱再来!”
葛少义几乎每轮都输。郝东华拍拍他肩膀:“小子哥,求你了,赢一把,赢一把呀!”
白阿西摆摆手:“别逼他,再罚下仨,他也赢不了!”
就这样,葛少义以“五连败”结束了游戏。
上课了。是语文。语文田老师最喜欢叫同学站起来读课文。“谁自告奋勇读一下?”田老师问。
“哗──”手举起来一大片。葛少义没有举,他把腰猫得很低,脑袋都快钻到桌斗里去了。
“报告!”郝东华站起来,“田老师,我给你推荐一个人,葛──少──义!你不知道,他读课文声音可好听了,像唱歌一样。他私下对我们说,课堂上读课文多没意思,要是有个千把人站在下面看着,让自己登台演讲,那才够味,显水平。”
葛少义一听,急得歪里八叉地站起来,两只手在前面像摇老鸦扇:“谁……谁?我……我……我可没……没说。”
“说了,我作证。”南铁表态。
“我也作证。”张向北表态。
“没错,我也作证。”白阿西表态。
葛少义一看阵势不对,急得把耳朵揪得老长:“你们……你们要……害死我啊!”
田老师开言了:“葛少义同学,他们怎么能害你呢,上课积极发言,是口才锻炼的极好机会,他们那么关心你,把这个机会送给你,你应当感谢才对嘛!”
全班响起热烈的掌声。田老师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在前面,从下到上一扬一扬的,示意葛少义站起来读课文。
葛少义想哭,喉咙堵得慌。他强咽下几口唾沫,把脖子抻了抻。他站也站不稳,身子不由自主地趔趄,把身后的凳子欺得发出“咯、咯、咯”的叫声。他的手抖抖嗦嗦的,拿起课本就像摇拨郞鼓。
好一会儿了,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就像蚊子嗡嗡,连他的同桌都听不清楚。
尽管这样,田老师在他读了一段之后,还是带头送以掌声,说:“不错不错,葛少义同学读得好。大家再给一次掌声!葛少义同学,请你声音再大一点读,那样,大家就更喜欢了!”
葛少义见自己没有丢丑,老师还给予肯定,稳住了情绪,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在课堂上,葛少义自上学以来,第一次出彩,他好不高兴。
下课后,还不等南铁、张向北、郝东华、白阿西叫他,他倒反客为主起来,主动向他们发出邀请:“玩‘猜包吃’,可以吗?”
南铁、张向北、郝东华、白阿西赶紧跑向窗口,朝外东张西望。
葛少义不明白,追过去问:“你们看什么呀?”
“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说,“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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