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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使浊水更清澄——《可凡倾听》蓝天野、白桦专访精彩先睹
(2015-09-24 22: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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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10月即将开幕的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北京人艺史诗大戏《吴王金戈越王剑》将隆重献演。这部首演于32年前的作品，凝结着编剧白桦、导演蓝天野之间一段历久弥坚的深挚情谊。他们最初是怎样结缘的？这部戏的诞生和复排有什么幕后故事？曾经许下的承诺能否实现？9月26、27日，88岁的蓝天野与85岁的白桦共同作客《可凡倾听》，解读戏剧，品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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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野，北京人艺著名演员、导演，曾主演《茶馆》、《蔡文姬》、《王昭君》等经典话剧。他也是《封神榜》中的姜子牙，是《渴望》中的老父亲。http://ww2/large/6643da33gw1ewdw0b5rv0j20mb0kvdix.jpg
http://ww3/large/6643da33gw1ewdtg38m4qj20g00o0whc.jpg 【缘起——《吴王金戈越王剑》】
蓝天野与白桦，相识于早年文艺圈的聚会。白桦自称是北京人艺的“铁杆粉丝”，尤其钟爱《茶馆》中蓝天野塑造的秦二爷。而蓝天野对于白桦的文才也是极为赞赏。1983年，他俩联手打造出了一部以吴越春秋为题材的史诗大戏《吴王金戈越王剑》。
蓝天野：我觉得白桦笔底下，那真是才华横溢。有一次，我说白桦，你能不能为我写一个剧本？我想导演一个戏。
白桦：其实是正中下怀，因为我梦寐以求的就是要给北京人艺写一部戏。我就想好了，脱口而出，说可以，喜出望外。
蓝天野：写什么、怎么写，我全不提要求，就是你想怎么写、想写什么。
白桦：这是导演给编剧最高的礼遇。
http://ww4/large/6643da33gw1ewdtvwaumaj20w00lc43u.jpg 【续缘——三十年后辉煌再现】
2014年，《吴王金戈越王剑》由蓝天野执导复排，再一次登上了北京人艺的舞台。穿越整整31年的岁月风霜，两位老友再度携手合作，彼此都是心潮澎湃，感慨万端。
蓝天野：北京人艺的领导一张纸打印了我曾经导演过的十几部戏，他说你导一部戏吧。我说好吧，没有什么选择，如果要让我再排一个戏，只能是《吴王金戈越王剑》，因为这真的是我导演过的戏，是我感受最深的。那一天就算决定了，我当时就打一个电话给白桦。白桦，我们刚刚，就几分钟以前作了一个决定，要重新排《吴王金戈越王剑》。
白桦：完全是出乎意料。因为我80岁生日的时候，有朋友就跟我讲，如果现在再把这个戏排出来就好了，我说那不可能，已经30多年了。结果忽然接到他的电话，我简直是茫然不知所措。
蓝天野：真的看到白桦上台来，我都流了眼泪，观众那就更感动。这么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经过了这么30年，从医院里出来看首场演出。
白桦：把我搞得很激动。这次演出，我简直是没办法形容，我以为这个戏应该是过期了、过时了、过气了，其实一点都不是，一票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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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野和白桦的生活经历颇有相似之处，比如，他们都出生在富裕之家，却同样在孩提时代遭遇家庭变故，家道中落；同样很早就投身革命，艺术才华在革命洪流中渐渐绽放光彩；并且，他们都有一位从事同一行当，同样卓有成就的兄长：蓝天野的哥哥杜澎，白桦的胞兄叶楠。
白桦：我们聊得最多的就是文学上的事情。包括他（叶楠）有些事情，也需要我帮他的忙，比如说他的电影缺一个歌，叫我给他写一写。可惜他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蓝天野：他（杜澎）比我大六岁，原来也是学画的，而且他和我是一位老师，就是李苦禅先生，可能我学画受他一些影响，他演戏受我的影响。
蓝天野的哥哥杜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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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与子偕老，白首同心。蓝天野和白桦都拥有令人羡慕的爱情。蓝天野的夫人狄辛是北京人艺早期最优秀的女演员之一，主演过《胆剑篇》、《关汉卿》、《蔡文姬》等经典话剧。白桦的妻子王蓓则是一位电影演员，在《乌鸦与麻雀》中的精彩表演深入人心。如今在她渐已模糊的记忆中，丈夫白桦是唯一一抹鲜艳的亮色。
蓝天野：我们两个真正同台演对手戏很少，好像主要就是《王昭君》，而且这个也极偶然。那时候我的编制已经转到导演了。有一天中午在楼道上碰见这个戏的导演，就随便问了一句，你们那个《王昭君》筹备得怎么样了？他说难啊，你比方说，这戏男主角，呼韩邪大单于谁演？当时我根本就没有动脑子，我说我啊，开了一句玩笑。他愣着，就看着我看了半天，就这么定了啊。我说我不可能，我那边还有《茶馆》，那儿正要排戏，推脱了半天，最后名单一公布，就是狄辛演王昭君，我演匈奴大单于。
曹可凡：您爱玩花鸟鱼虫，狄辛老师是不是会觉得你够烦的？
蓝天野：她是采取一种，不支持、不干预，但是我也没兴趣。
白桦：她（王蓓）不管我落到什么谷底，她都相信我，她对我没有发生过任何疑议，她都认为我是对的。她跟着我去劳动，跟她没关系，她也要去。所以这一点很可贵的。
蓝天野：白桦每一天，一定的时间都是陪着他的夫人散步、走、活动。这种相濡以沫，真的是很感人的。
蓝天野与妻子狄辛：http://ww3/large/6643da33gw1ewdvfuk2zej20as09m0tn.jpg
三十多年来，蓝天野和白桦之间的交往清淡如水，却又甘醇如酒。如今，88岁高龄的蓝天野身体依然硬朗，小他三岁的白桦身体状况却已大不如前。他的头脑依旧睿智，思想依然锋利，然而他的双手却时常颤抖，他的那支生花妙笔已不能随心所欲，挥洒自如。
蓝天野：《吴王金戈越王剑》去年一上演，我当时就跟白桦说，白桦，你还能有精力，你身体还能允许你再给我写一个剧本吗？我知道他现在身体不是太好，我真怕，别用这件事影响他的健康。但是我真的希望他能再给我写一个剧本。
白桦：我这个计划是有很多年了，我早就跟天野讲过，我要写一个很怪的人，徐文长。可惜我打开电脑，身体就坏了。几起几落，结果现在我不敢回答。
蓝天野：说实在的，我对这个戏，我的期待真是特别深。
白桦：抱歉，很抱歉。
蓝天野：我心里很矛盾，因为我真的怕影响白桦的身体健康。
曹可凡：所以我们也很期待，如果有这种可能，白桦老师和天野老师能够再度携手，能够创造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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