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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密，两条河流的春天惊艳
　　 □剑江之鱼
　　
　　
　　每个人一生当中都会遇见过各种各样的河流，有的宁静平缓，有的雄浑豪迈，要欣赏到各式各样的河流，旅人们要分别赶往各地才得以如愿。在一个地方短时间内感受两条风格各异的河流，我知道有一个美丽的地方，那就是贵州省黔南州平塘县的者密镇。四月初的一个双休日，我们走进神奇者密，两天的时间，与两条河流亲密接触，是这个春天带来的惊艳。
　　周六一大早，我们乘车赶往平塘县。从县城出来，约六公里车程，就到了六硐河畔的拉引村。县文联名誉主席、被誉为平塘“活地图”的杨老师和十几位姑娘和小伙子早就等候在那里了，我们发现他们的服饰别具一格，打听后才知道他们是毛南族。者密镇总人口二万四千左右，其中毛南族占总人口近百分之九十三，是贵州省毛南族第一镇。寒暄过后，一行人每四人一组，乘上小舟沿水路前往六硐坝区。
　　毛南族船工划着小舟慢慢前行。一开始，大家都不太适应这种一米左右宽的小舟，老感觉它在晃动，河风虽然不大，却因云层浓厚，河面气温偏低，心情也就骤然紧张起来，同行的老顾无意中搞了个不小的动作，引来一阵惊呼。毛南族船工看出我们紧张的心情，安慰说不用慌，只要心平气和地坐稳，保证你们是安全的。小舟驶下一个小小险滩，河面渐次变宽，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河水宁静而平缓，两岸树木碧绿，岩石洁净如洗，水鸟在前飞翔，好像在给我们引路一般。这时，毛南族姑娘们唱起了悠扬动听的山歌：
　　慢慢划来慢慢游，
　　陪伴客人走河头，
　　六硐风光看不够，
　　好酒好歌在前头……
　　姑娘们的歌声博得一行人的掌声与喝彩，大家心情轻松起来，有相机的同行们纷纷按下快门，把六硐河美景一一摄入镜头。有人想给姑娘们拍照，姑娘们爽快地答应着，把小舟慢慢靠拢过来，大大方方地让客人拍特写。六硐河宁静得如同一位毛南少女，清澈的河水如少女明亮的眼睛，河里的水草轻柔地摆动着，一群群小鱼儿自由地嬉戏着，更显出少女般的水灵与秀气。她是那么温顺，没有一丝儿脾气，船桨不划动，就不会泛起涟漪。她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倒映着两岸青山和毛南族姑娘桃红的脸庞。这份宁静，对于身处嘈杂中的我们，是多么难得啊！
　　毛南族船工一边划桨，一边向我们讲述传奇故事。他说，河岸的左手边上有一个拉引洞，相传有一位毛南族姑娘为寻找心上人，在洞中迷路了，找不到出来的洞口，寨上的父老乡亲就在洞口日日夜夜唱山歌，姑娘在歌声的引导下终于找到洞口，与亲人团聚。毛南族船工指着远方一处岩壁说，你们看那上面像不像一个老汉的头像，他正在等姑娘回家哩。随着小舟渐行渐近，我们越看越像，纷纷感叹，自然界真的太神奇了！
　　小舟在六硐河面上行驶近两个钟头，中午时分抵达六硐坝区的平河村。毛南族乡亲隆重欢迎我们的到来，四方桌上早就摆上了美酒和香茶，还有彩蛋和五彩饭。据乡亲们介绍，五彩饭由红、黄、绿、黑、白五种颜色的糯米蒸制而成。红糯饭，者密镇特产的红香米蒸熟而成；黄糯饭，从山坡上采摘回来的黄花煮水与糯米浸泡后蒸熟而成；绿糯饭，由可食用的绿色果子或蔬菜煮水与糯米浸泡后蒸熟而成；黑糯饭，用稻草烧成灰再用水过滤与糯米浸泡后蒸熟而成；白糯饭即一般糯米浸泡后蒸熟而成。我们来到一户毛南族人家时，男女主人在大门处摆好了八方桌，桌上的酒和茶已经斟好，簸箕的中心位置是一块小山状的石头，彩蛋搁在树叶上面，四周是五种颜色的糯米饭。见客人到来，主人家热情邀请重要宾客入座客位，两边坐着能说会道，会唱山歌的毛南族小伙姑娘，男主人致欢迎词后，小伙姑娘们开始唱歌欢迎，客人喝茶饮酒，再三道谢。我留意到男女主人身后还站着一对笑容满面的童男童女……后来又才了解到，簸箕的中心位置那块小山状的石头，表示主人诚心实意欢迎客人，树叶表示友谊长青，彩蛋和红糯饭表示生活丰富多彩，丰衣足食，而一对笑容满面的童男童女作陪，则喻意主人祝愿未婚的男女宾客将来成家立业后，儿女健康，幸福美满。随行的杨老师告诉我们，这是毛南族最高级别的欢迎仪式，主要是接待娘家人和远道而来的贵客的。我们一行听后，无不为毛南族乡亲的热情而感动。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条河，者密六硐河犹如春天的河流，悄无声息地从我们心间流过，她的宁静与平和像毛南族姑娘温润的情怀，让所有的来客情不自禁地爱上这块多情秀丽的土地，善良好客的乡亲。
　　第二天是周日，杨老师微笑着告诉我们，去看看者密的另一条河流吧，它更神奇，名叫干河。是河就有水，怎么又叫干河了呢？我们不解。杨老师带几分神秘地说，到那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在干河村吃过午饭，一行人随杨老师往山下走去，十多分钟后，隐约看见峡谷底下有一条白色河道，为了探个究竟，我们不禁加快了步伐。来到山下河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山似的细沙丘和岩石，整个河床从鲤鱼洞起，一直延绵到甲茶，几十公里的河断然绝流，这与六硐河清洌洌、静悄悄的宽大河面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我们一行欢呼雀跃，扔下手中的物什，纷纷冲向沙丘，大家横七竖八地倒在沙丘上，慢慢梳理着这个巨大的反差。
　　在大伙的催促下，杨老师不紧不慢地为我们解开干河之迷。原来，鲤鱼洞口那边是明河，水量小时，经鲤鱼洞口进入暗河，洞口这边就断流无水，形成干河。只有在丰水期或涨大水时，鲤鱼洞口的暗河呈饱和状态时，河水才会自然越过洞口，从干河的河床奔腾而下，直冲甲茶瀑布。那气势磅礴的态势，立马闪现我的眼前，流经干河的山洪肯定不似六硐河那样平静与柔和了，它呼啸着，怒吼着，震天动地，野性十足，犹如巨龙出山，大有摧枯拉朽之势；它挟裹着巨石和泥沙，冲刷过去，毫无商量余地。如果把六硐河比作毛南少女，那么干河就是一位豪情万丈的毛南小伙，它直截了当，敢于担当，认准的事，说干就干，绝不回头。
　　现在是断流季节，我们一行放心地往前走去。被山洪冲刷后的河床岩石千奇百怪，或冲成圆形，或冲成刀剑，或冲成砚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目不暇接。面对干河那一簇簇疑似冰臼群的奇特景象，让人仿佛穿越时空，行走在洪荒时代……
　　继续往前，大家来到一个回旋处，这里遗下许多尺寸不一的石头，其形状如鸡蛋般大小，同行们精心挑选，取其一二，以作留念。
　　在河床的一个沙丘上休息时，杨老师指着河两岸的两座山峰说，你们看那是不是牛郎织女在隔河相望，中间这条干河在月光下就是银河了。面对这神奇的遐想，我们无不惊叹。
　　接近傍晚，我们不得不与干河告别，经过一阵热烈的闹腾之后，这里又还原了牛郎和织女默默相守，盼望着一年一次的重逢团聚。我也在想，从此一别，只能有待来日再与这对兄妹河相会了。
　　者密，是藏在黔南奇山秀水中一块旅游处女地，她待字闺中，多姿多彩，带着几分神秘与新鲜，实在是安闲惬意的好去处。者密镇境内，两条风格迥然不同的河流并存，他们带来的春天惊艳，让我有着许许多多的美好回味。
　　
　　（字数：2672字）
　　
　　2012-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