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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醉我独醒——读阿尔贝·加缪的《局外人》

(2015-04-22 22: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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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小仙影评

不同年龄段选择的书本大抵是不同的,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说,看书不再是为了知识,更不是建立某种正确的三观,而是跟随自己内心而读。在看《局外人》之前,刚刚读完东野圭吾的《嫌疑人的献身》,这两本书都涉及到谋杀和死亡,两个男主角都是稀奇古怪的人物,让人老觉得不对劲,似乎哪里出了点问题,尤其是阿尔贝·加缪笔下的莫尔索。

初读《局外人》,就像喝着一杯凉开水,既冷又没味。这位荒谬的莫尔索真的是地球人吗?他像高僧一样看透红尘,置身在尘世之外,可更像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他对母亲死亡的漠视,对恋人的淡然,对事业升迁的淡漠,让人不由得焦虑,他是怎么了,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地方了?

可是,每当他充满无辜的眼神看着一切,坦白的回答一个又一个提问时,我觉得他像脱光外衣的人,没有一丝掩盖和胆怯。没有善,也没有恶,没有大喜,更没有大悲,他就这样赤裸裸的面对你,干净得让你觉得他很肮脏。

连爱情,财富,生命都等闲视之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

于是,我去想莫尔索身边的每一个人,为什么他们在我的眼里才是真实生活在身边的人:脾气暴躁死要面子的雷蒙,温柔美丽渴望婚姻的玛丽,藐视他对母亲死亡表现冷漠的法官,在法庭上为他辩解的朋友,要求他向上帝赎罪的神父,还有法庭下的人群,大家都用自己的情感表达着对莫尔索或关心或同情或谴责。

尽管我觉得他们才是正常的,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受,莫尔索对他所有不了解的事物、和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他从来不违背自己。那怕刚刚和美丽的玛丽激情之后,面对美女的询问,他也很老实的回答:“我好像不爱你,我可以和你结婚,也可以不结婚。”在法庭上,面对掌握着他生死大权的检查官一昧指责他在母亲死后的第二天就和女人谈情说爱是极不道德的,并且以此为依据将他无意杀人行为定论为蓄意谋杀,他也没有辩解……

他所有说的都是真实,他所有的辩解都是无力,可是,没有人追究这些真实背后的真实。

人们早已经习惯用世俗标准去界定一个人的好与坏,从懂事开始就被外界所裹挟,慢慢地,每个人都遵循着同样的规范,保持与众人一致的罪恶感和道德感,与社会保持高度统一,一辈子追求所有人都应该要追求的东西,没有人敢完完全全的敞开心扉,也没有人敢冒然变成特例。而加缪笔下的莫尔索完完全全是受自己内心支配的,这个在众人眼里怪异荒谬的人,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过去幸福,现在幸福,致死也是幸福的。这个所有人群之外的局外人活得一点也不累,他不必虚伪的接受外界,不必违心的向上帝忏悔,他完全忠实自己的内心。

到了最后,我才明白我也是人群中的一员。我看莫尔索是荒谬的,他看我们也是荒谬的。

他让我想到一些还有莫尔索部分影子的人,他们活得真实,把世间一切看得通透,早早洞悉这个世界和身边的人,他们不会为了面子而委屈自己真实的内心,更不会为了权钱、地位失去自己的尊严,和这样的人呆久了,渐渐地会认清比较真实的自己,一个脱掉好多好多外衣的自己,那一刻,你会像莫尔索一样淡然。或许在别人的眼里,这并不是成功,可是他们不知道,一个敢于脱掉虚伪的外衣,忠实自己内心的人,有多强大,又有多幸福。

可是我已经成了局内人,我早已经忘记自己真实的内心是怎么样了,或许我从来都没有过真实的内心,也或者找回我骨子里最真实的内心,让我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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