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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我的阿勒泰》随感

(2011-06-09 09: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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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小仙影评

在看《我的阿勒泰》之前,我誓言旦旦对自己说,一个星期看完,看完后就写一篇读后感,转眼两个星期了,这本书还依旧被我捧在手中。我不是没有时间,而是害怕一口气就翻到了底,那么,我又如何体会那种意犹未尽的情愫呢?我怕再一次忆起,剩下像一具空壳般的茫然。这本书几乎都是临睡前慢慢看完的,放下书,我硬迟疑得几天不敢动笔,真的,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迹,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心迹可表。她的文字干净得像一朵洁白云朵,遥远而圣洁。但我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我看着桌子上的书,去追随丝毫不曾掩饰,几近裸露而赤诚的笔墨。

                                  ——题

 

 

李娟的书只有看了才知道其中的微妙之处。这些文字很平淡,没有任何刻意的修饰,却回味隽永;这些文字很质朴,却能不经意间让你产生一种萌动;这些文字谈不上深奥与深刻,却在温和地倾诉中穿透一纸墨香直袭心灵;这些文字看似不经意间,却流畅舒展,宛若天成。

 

年少的李娟就随着母亲带着祖母不断辗转于新疆北部,在阿尔泰深山中与游牧的哈萨克牧人为邻,在阿克哈拉村与周边零散游人为邻,与茫茫无人烟的荒野、湛蓝湛蓝的天空为邻,在冰天雪地里与冻得硬邦邦的草霜为邻……所有的一切,在她笔下隽刻出一道道风景,密密咂咂的组成了岁月留下的永恒印迹。

 

漂泊的生活不仅仅是生存,亦还承受着意想不到的死亡威胁,但她以清澈透明、富于灵性的心带着我们游走在苍茫天地之间,像一条鱼自由自在畅游在这广褒而朴实的荒野里。我就这样沿着她的笔墨一步一步进入那个遥远的地方。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给足她独特的灵感和超越世俗的视角,有节奏的缝纫机从她手下流淌时,磨去了她光鲜的梦想,无法抹去她对生活的发现。不想用任何恶劣的字眼来形容她的面临的苦难,因为她传递而来的文字是那样轻松与乐观。荒凉,单调,简陋没有剥夺与囚禁她打开一切快乐门坎,在那个广褒的天地,她把天空与大地合成一体,延伸、并存、劈开、缝合。在苍茫中超越自己;在一片深远蔚蓝色天际里与自然一起沉醉;在清澈的河滩边洗衣歌唱,在清冷的草原里与梦一起纠缠;在简陋的小店里,与一个个可爱的人邂逅……。

 

如果说生活丰富了她的笔尖,为她生活拉响欢快的旋律,那么蜷缩在大雪封山的五个月里,文字便成了她倾诉的唯一途径。

 

静静地夜,我溯文而行,在没有任何雕琢的文字里去感受完全另类的世界。春节对我们来说是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而她的《过年三记》里,春节氛围是一种安静,没有丰盛的晚宴,没有繁文缛节的过程,甚至没有一点节日气息,那么李娟一家人如何度过的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呢?文中写到“我们一大早起来,穿得厚厚的,暖暖和和的,把家里三条狗也带上,一起穿过村子进入荒原,一直向南走,直到走累了为止,这一次要去最远的——远得从未去过的地方看看。”大年初一的早晨,节日活动就是全家人在寒气逼人的辽阔无比的戈壁上散步,这简直就像一个童话世界里演绎。然而她们并没有觉得苦,反而冰冷的大自然的纯粹的快乐可谓俯拾皆是。请看她笔墨里流淌景致:走进一道干涸宽阔的河床,这是一条山洪冲刷出来的沟壑,奔向势低的乌伦古河谷。脚下的泥沙细腻而有弹性,背阴的河岸下白雪皑皑。这些细腻的描绘只有深深感触才会如此从笔头流淌。试想,有什么比荒芜的戈壁滩更气势磅礴?有什么比眼前一幕幕阿克哈拉远处的壮丽的风景图更贴近人的心灵?

 

同样,李娟笔下蕴含着一种慈悲而率真的亲情,这点无论是与阿勒泰的邻居游客们,还是在身上得以淋漓尽致的挥洒开来。而在《有关外婆》里的外婆更一个鲜活的人物,试想明明一个近九十岁的耄耋老人,却神采飞扬,可以与孙女争智争勇,可以柱着拐杖迈着零散的碎步追逐,可以古灵精怪做了坏事,一旦被发现“恶迹”,像个孩子一样伸伸舌头,却又摆出一幅长者的模样……当我们在这些呼之欲出的外婆形像而感觉到吃惊时,李娟一如她的小幽默一样,在结尾处画龙点睛的抹上一笔,那就是外婆的调皮与小性子并不是真的老小,而是一位真正懂化解生命苦难的豁达老人。

 

如果说外婆是乐观的人,那么李娟的妈妈既承接了母亲豁达,又秉承中国人坚强的意志与不甘命运的安排,这一点在李娟《木耳》里得在清晰的展示。那是一位生活在底层劳动人民坚强与韧性的最真实的体现。

 

文章开头李娟延续一种惯性的幽默“我妈在森林里采木耳,采着采着碰到一条蛇。她给吓了一大跳,它也被她吓了一大跳。她拨腿就跑,蛇扭头便溜”本是担心她们遇到蛇的,看到此不禁宛然一笑。随着木耳日益走俏,李娟的妈妈面对着沙依横布拉克厚达十几米积雪,带上干粮涉入齐膝深的雪地中。“十几天后,我看到我妈脸都冻烂了,手上全是冻疮,肿肿的,裂了血淋淋的口子”,她从心底呼唤“妈妈,妈妈……”是心痛更是一种无奈。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打动我们,能够瞬间将我们的心紧紧攫住,谁能说这不是一种直抵灵魂深处的呼唤?

 

写到此,还想说的很多,却像一个蹩脚的叙述者,怎么写,也写不出我这本书赋予我的感动,可是一旦捧起来这本书后,便会自然而然从心底滋生出一种心旷之神怡的美感。只能怪自己笔墨局限以至于表达得太钝化,亦或者自己早被惯性的文字浸淫久了。当李娟这独特的清新之笔,似一股穿越的风暴给予麻木而沉沦在城市中的我们一股强烈的冲击时,矫情与刻意追求高深的文字像一个失了线的风筝,没有了方向,所以,我不想再多写,如果可以,希望你也能拿起这本书,我相信,她会唤起你内心那些纯粹得近乎单纯的心,而不落一丝轻佻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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