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炎炎夏日，舒曼小病在家。无聊的从堆满书的桌子上，捡起一本书来解闷。窗外一阵阵热浪袭来，她没有开空调，而是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蜷起双腿将书摊在膝盖上，可是，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是盯着电风扇发呆，仿佛这台电扇上写满了字。不一会儿，她使劲晃了晃头，重新盯到书本上，生硬地翻过一页又一页，人却在恍惚在昨在。

一

日复一日，眼睁睁着看着时间从手中滑落，仿佛像握不住的子。我害怕有一天我的青春就如沙子一样，一去不返。那一天，我的双眼变得苍黄，眼光散落的全是茫茫的螟色；那一天，我还算修长的身材变得臃肿；那一天，我悦耳的声音会终会像迟暮的晚钟低回消沉。也许那一天终会来临，至少现在我还无法坦然面对。可是，我又怎么能够从无味的生活里找到方向呢。是的，没有一个人真正理解另一个人的内心，人们总是从外表来衡量你的心情，用物质来权衡你的生活，可是谁又懂得那些明灭于心间的一个个宁静光点呢？身边的人经常说“舒曼，你似乎是一个知足的人，没有太多的起伏，安然于此。”我微微一笑，一副笃定的样子。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内心里的孤独和守望。

周末的晚上，落日的余晖将西边的天空染红，像女人含羞的脸。我便沿着这第繁华的马路走回家，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懒得与人周旋，就算遇到熟悉的人，也不过只是略略点头示意罢了。虽然是黄昏，地面的温度依然很高，没走一会儿，鼻尖有汗，伸手取包里的手纸，只看到一只漆黑的小手在我的包上，仿佛包里生出一只手，黝黑的指尖还在游动，我条件反射一声大叫，只见侧身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向后退几步，一双惶恐的双眼紧紧盯着我，那扭曲的小脸庞还带着几份稚气。

待我冷静下来，大声的怒诉到“你才多大？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小男孩大概听出我的声音不是很凶，便抬起头一脸的无辜的说“你怎么叫得这么恐怖，我什么也没有拿到”。

此时，不远处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面部肌肉僵硬，带着几分嘲讽睨视着我，嘴里吐出一些听不懂的方言，那语气与神态不用想是一些不堪入耳的秽语，拳头握得紧紧地……眼见快走到我身边，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人似乎被定住了。忽然身后有人轻轻的碰了我一下，转过脸，一位男子微微的对我一笑说“怎么了，还不回家?”说完，拉着我离开两个男孩的视线。

我涨红了脸，本能地拖着两条腿跟他走到对面的小路上。这条路两旁有虬枝的老树和菁密的灌木，树间漏下斑驳而淡弱的阳光，挡住了刚才别人的视线。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像从梦中醒过来。

“谢谢你”，除了这三个字，我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没事，你早点回家了，以后一个人走在路上，也要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再见”他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几个字就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努力回忆他的长样，除了深邃的双眼，眉峰之间隐的“川”迹，剩下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靠在一棵老树前，做做深呼吸，恨自己这些天来的恍惚，闹出这场自取其咎的难堪事来。我对自己说“舒曼，振作起来，再这样下去，你会疯的。”

（等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