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的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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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的狂放
——品读画家四海
世间有狂人,有人狂在表面,有人狂在内心。画家四海,就属于外表谦和内心狂放的人。四海的大写意一如其人。
四海的画,画的是一种生活。四海生长于京东山野,自有记忆开始,就在山里放牛放羊抓鱼戏水,就在庄稼地里跟随父辈春种秋收,亲历了农村的苍凉、酸涩、率真与无邪。社会的变迁与人生的辗转哺育了他独特的思维视角,他将光脚光腚的童真入画,将角力扭打的冲撞入画,将犁地耕田的艰辛入画,将搂柴禾、脱土坯的生活入画...他将斑驳的记忆和无限的憧憬全部泼墨于纸上。他不是在绘画,而是在呼喊。
四海的画,画的是一个时代。那个曾经让他深爱,也曾经让他痛苦,一度想逃离,却始终无法割舍的乡土,给了他重压,也给了他无限灵感。他常用俯瞰的视角创作人物,用扭曲的线条勾勒情趣,用变形的笔墨承载厚重。他的民俗画,不仅有婚嫁的喜悦,也有送葬的悲鸣…在四海的艺术追求中,始终贯穿着人的生生不息。他的山水画,不是草木风雅和小桥流水,或暗或明或墨或红的色彩,不是刻意表现斑斓,而是凸显时间与空间、快乐与痛苦的撞击。
四海的画,画的是一种思想。四海笔下的人,是淳朴的,执著的,夸张的,但永远是灵动的,不服输的。郎骑竹马式的奔跑,就是朴素的“追梦”人生。四海笔下的牛是耕牛,是劳作的牛,它与老甲的草原牛不同,虽然不够健硕、威猛和张扬,但脚踏实地蹄下生根,“犁尽不平”、“犁尽甘苦”是中国农民特有的朴质与倔强。四海将“殡葬”入画,让很多人看不懂,在他的思想维度中,“生命的终点就是哲学的起点”。
四海的画,画的是一种人生。为了养家糊口,他曾奔走于四方,在陶瓷厂做过画师,在深山古刹塑过神像,在名胜古迹修复过壁画…颐和园佛香阁的廊檐上,至今还留有他的彩绘。前半生是无奈的,是撕心裂肺的,但也是收获满满的。他将不同地域、不同时代、不同风格的艺术融入思考,把历史的深沉和现代的躁动掰开揉碎,研磨到浓墨重彩之中…他笔下无畏而狂野的“牵牛花”,其实就是自我的写照。对四海来说,他是在用生命创作。
四海曾师从于老甲先生。人们赞他的画“有老甲的风骨”,他却一直为此“惭愧”。也有人说四海的画“土气”,然而他执著地抱定“乡土的才是民族的”。谁能说旧日的风俗一定不是未来的格调?如今的四海,依然蜗居于斗室,砺心于创作。不是不懂生活,而是不想在浮华中失去自我。
(左一:画家老甲,左二:画家四海)
本文作者:珺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