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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18

(2021-04-20 10:17:42)

随笔18

我有时真想屏蔽掉手机上的那个时间,那个老是面无表情眨巴眼睛的阿拉伯数字,它的每一次眨巴都使我产生一种无力感,都使我明明白白地感觉到在时间面前我生命的短暂。我无力也没有任何企图去战胜时间,只是企望时不时能将时间忘诸脑后,但因为离不开手机,也就无法摆脱手机屏又上角那四个小小的阿拉伯数字,它们不声不响,时不时眨巴一下就会让我心慌意乱好一阵子。

我眼前的世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又似乎一切都已改变,这些都无所谓,这个世界有没有我本就无足轻重,但是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变得越来越沉重,身体沉沉的也就罢了,心也眼看着沉甸甸的。都是时间惹的祸。从前还能觉察到时间一秒又一秒在嘀嗒嘀嗒声中逃开,我也还能拔足狂奔,经常想赶到时间的前头去,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我似乎能驭时而行。好景不长啊,永恒时间想要抛弃我了,我想要的太多,我的时间之河容不下这许多破铜烂铁,而我又怎能舍得这一路以来的行囊?到如今,无声无息中,时间毫无情面而又毫不停顿地在我的生命中渐渐衰竭下去,只在我的手机里留下数不清模糊不清的幻像,虚度的时光令人懊悔,可又有什么是实打实的光阴呢?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神也会老死在自己的时光里,就像我一样。我们一旦消失在时间里,则我们的时间也一同消失,世界上还能剩下什么?

我以为这会是一场坦诚的会谈,从我走进大门的那一瞬间,我就想到,我们之间久悬未决的问题马上就合解决了。亭台水榭,鸟语花香,他选择这样的环境来解决问题本身就看得出来——诚意满满,看来这一顿饭罢,拖欠了十年之久的钱就能回来了,燃眉之急顷刻可解了。他们两个见到我时笑容可掬,亲切自然,一个比一个更起劲地深表歉意,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反倒觉得自己也有太多不是似的。

一间古香古色的雅室里,偌大的八仙桌上摆了三个蓝边粗碗,三样菜——一荤一素一汤,我略有失落又非常惊讶。四十年前我中午放学是到外婆家吃饭的,外婆给我做午餐,我和外婆两个人吃,经常也是三个菜,那菜式、份量、成色都与八仙桌上的三个菜惊人相似,以至于我不由得四下里望望,想看看我外婆是不是在四近的什么地方。

他们俩看都不看桌子上的菜,自顾自说各自的形势大好,只消一个电话,就可以要各自手下的财务将钱打到我给帐上。而后他们自然而然就谈到了各自的美女财务,谈着谈着,就把两个美女给谈进门来。两个美女一个红一个黑,手里都提着部大面板的手机,上面显示着一长串代表人民币的阿拉伯数字,数量绿油油的,还闪闪烁烁。我很想数清上面到底有多少个数,数着数着,数到某个数字时那数字一眨眼,我就记不清我数到几了。两个美女发现我对数字的兴趣高过对她们的兴趣,嘴都嘟了起来,两张粉脸都带了灰色,像两块我外婆做的,凉透了后硬邦邦的糁子斋粑。我因为正痴迷于数两块屏幕上的钱数,对美女们的神色并没在意,倒是两位债务人见我欠着身子只盯着她们手里的屏幕,有点过意不去,示意她们将手机支在桌子上,意思是让我安安生生看数,看清看准看好了再说。要说这两块屏幕也是做怪,好不容易似乎读清了这块的数字,转头再看另一块上的数字,刚看清,前面那块我又记不得了,一来二去,绿色的数字已经弄得我目不暇接,头晕眼花了。其间,我其实是感到了我那位发小狡黠的眼神和阴险的笑容的,他嘴上叮嘱他的美女听候我差遣,待我数完数字后随时转帐,他人已站起来,从他的美女财务身后走出去。他经过那位青着脸的美女身后时,将嘴巴凑近那美女的耳朵边,又伸出一个巴掌来掩住嘴,对美女神神秘秘说了几句,说完,还用手捏了捏美女的腮邦子,美女也笑了,阴恻恻的,我赶紧收回目光,继续数数。

我是因为饿了才停止数数的,偌大张八仙桌现在只剩我一个人,我坐在八仙桌的上首,窗外风景如画,阵阵香风袭人。菜早已经凉了,我大叫服务小姐上饭。一位中年美妇穿身红绸旗袍应声而出,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似乎她早就准备好了,就等我这一声呼叫。我确实饿了,接过饭碗,一口气将这碗米饭连同我外婆做的三道菜给吃了个底朝天。吃完后我碗一扔,才发现中年尤物一直在侧后看着我吃,我用手抹抹嘴,并没有抹上一手的油,清汤寡水的菜没有多少油水。

我刚想问他们人呢?美妇人已经凑过来轻轻地说,他们早走了,要我转告你:别再找我们算帐了。这是他们的原话。她补充道。

我听得心里一愣,心想上当了,待我再找他去算帐去。

一时也不知去哪里找,先起身走人,好歹也算是吃了一顿忆苦餐。

餐费是一个菜一万,三个菜三万,米饭白送。我刚想到这顿饭,美妇接着我的想法就算数给我听。

上当了,上当了。我心里急,唇齿间涌出一嘴巴苦味来,再吞下去是满腹的酸楚。这也太贵了吧!我刚想斥责美妇人杀黑。

这是起步价,最低消费。三万块一分不能少。妇人就如一只未卜先知的巫婆,接住我的念头解释给我听。

我在想法子驳回去,不愿当这条猪,被活宰。这菜可不是我点的...我想。

这桌饭菜是我看着你吃完的,你不买单谁买单?巫婆打断我准备的逻辑,讲得我哑口无言,涨红了脸。

我明白多说无益,掏出手机看见一个数字——100,我还有一百元。巫婆也看见了,笑了起来,越笑越欢,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涌上了眼眶。好不容易她才刹住了笑,双手捧住我的头将我的脸扭过去与她面对面。她长睫毛上都沾上了泪花,很漂亮的泪花,衬得她骤然貌美如花。我都看呆了。

你好美啊!我禁不住赞叹。

她捧着我脸蛋的手温柔起来,慢慢地变成了抚摸。她的手白嫩嫩滑溜溜,我被这双手轻轻柔柔拂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骨头都酥软了。但这一酥软,我却憋不住地想要撒尿。

她什么都知道。于是她牵着我的手带我去厕所。厕所门口有个黑衣老太太守着。我往门里面冲,老太太一把将我拎了回来,将我按在一把鼓形瓷凳子上,瓷凳子冰凉的,我的尿意更盛了,赶紧夹紧了腿。

原来老太太要我登记,她凭空变出一个本子来,白纸封皮上印着几个仿宋字:大便三千,小便八百。白纸黑字,言简意赅。我倒吸了口冷气,尿水差点儿控制不住喷涌而出。她打开本子,迎风一抖,变成了一张大字报,上面歪七扭八签满了人名,这让我想起电影节那一条红毯尽头的签名墙,我看到明星们在那里龙飞凤舞签字,而后装模作样摆姿式展示明星气质,可是我越来越憋不住,完全无心欣赏做作的俊男靓女。我咬紧了牙关。

我掏出手机给老太太看那个最小三位数,老太太用她那干瘪瘪的嘴对我嗤笑一声,像是平空里对我放了一个屁,那臭味差点将我从梦中赶了出来。幸好我的梦中情人及时出手,又将我拉了回去。

她带我进了厕所。外表富丽堂皇的厕所里面却无比逼仄,门一关,我和她竟然挤在一起,无法转身。前面是一个蹲位,老式的那种,通往粪坑的那道斜坡上堆满了一坨坨屎,有不少堆得比两边的脚踏还高。我本来想向前一步站在那两个脚踏上撒尿,脚才抬起来,一看不对又缩回去了,但缩回来的脚还是会踩在恶心的东西上,地上全是黄澄澄的玩意,我只好举脚不动,为了保持平衡,我一只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

虽然满地黄花,但没有任何臭味,我感到非常诧异,再一看,黄色的东西油光可鉴,发出金属的色泽来。开来要发财了。

我将我的乒乓球水平发挥到了极致。我从公交车上面开始与人交锋,正拍横拍都用得得心应手,一直打到一个厅堂里,正手一推,反手一抽,对手是个运动员,被我杀得一愣一愣。我发球竟然无人会接,结果大家开会研究改变发球规则,限制我的无敌发球,即便是如此,我的对手仍为他能够得上一分而欣喜若狂,因为我的高球他也扣不住,我的球旋得并不夸张啊。

乒乓球打坏了,没得换,我看到一只鸡蛋,粉色的,并不圆,椭圆也不是,一头半圆一头像圆锥,整体看来有点条缩成一团的卵子,但又饱满得多,还是不知道像什么,可以当乒乓球打吗?当然不能,一拍子下去,这鸡巴球还有个卵。

我的思维清楚明白,我听到远处的鸡鸣了。

中国人的大智慧用在哪,或者说中国人的小聪明用在哪?这个表述并不清晰,应该说国人最擅长于怎么怎么嘀,这种擅长是可以列出许多个选项,也都可说出一大堆道理,但在这里,我想说一个———谁都不愿冠冕堂皇诉诸于众,私下里又都趋之若鹜,于无声处心热眼冷,有动静时脸红心跳——鸟事卵事屁事。

本地有句口头禅,叫做“关我(或你)卵事”,从字面上看,卵事就是自个儿的事,自个管好自个的事就可以了,

廉颇老矣,尚奉献了一个一饭三遗矢的故典,老师教导我们矢同屎,同音通假字,某人素以为然,直到某一天,某人深入不毛之地,真正的不毛之地,其地甚至没有一个象样的茅厕,人们光天化日之下路边遗矢,某人有幸不时不得不瞻观此等私密屁事,男男女女随地遗矢的场景多见了几次,竟然于字源考证上有丁点收获,某人发现,那遗矢的屁股原来是一张张曲线优美的弓,裤子一脱,良弓毕见(通现),弓现矢出,弓矢是套活,现如今还有雅人说上厕所叫出恭,按此,恭与弓同,准确来说应出出弓,出弓干什么呢?出弓当然是为了放矢,俗云:矢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内急矣!矢通屎,原来如此。

按说,男女有别,若男人,出弓时倒是真有或大或小一支小矢搭弓上弦的,那矢发不发得出,就看有没有地方有的放矢了;若女人,出弓可是装备没啥玩意,硬要无中说有,某些出彩尤物的可能搭了粒小小弹丸,但箭袋倒是都备好了的。于是,大丈夫的小矢就有的可放了,只见他会挽弯弓如满月,觑得那桃花源深处,矢若流星,直捣黄龙,最后满袋为安,心满意足挂弓缴械;也有那么些不伦不类的,偏偏箭锋不指芳草萋萋的桃源洞,却爱箭走偏锋,深入不毛之蛮洞,也算别有宰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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