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13/bmiddle/660ce86axc25bf5a1f0ec&690作协组织“行走大富水，亲近母亲河”的活动。归来随感。

关于一条河的怀念及其他

文/张颢

    学生时代，老师布置作文。写得最多的作文，除了《我的父亲（母亲）》、《最难忘的一件事》，再就是《我的家乡》。虽然今日的我，面对某个选题，可以洋洋洒洒轻轻松松千言万字，但对于那时的我，作文却是最头痛的折磨。所以，我一度因《我的家乡》而头痛着。托腮苦思积虑之后，像挤牙膏一样拼凑了一篇《家乡的小河》。于是，每每遇到与家乡有关的作文，就原文照搬，一字不漏，省时省力。所以，很长的时间里，家乡的小河在我的笔下永远都是那个姿态——春天欣赏杨柳临岸梳妆，夏天在青石板上浴足嬉戏，秋天摇着小舟摘菱角，冬天在河边破冰玩耍。

    如果那篇作文保存至今，再拿出来读，肯定能笑掉自己的大牙。不是笑家乡的那条河，而是笑幼稚笨拙的用词造句。如果那篇作文保存至今，再拿出来读，肯定会让我在沉思中陷入重重失落。为什么？如今，纵使我腹中有最华美的词句，笔下有最流畅的语言，但关于家乡的小河，我再也写不出半字。只因，那条河，早已消失无了影踪。

    准确的说，儿时作文里，那条河是外婆村前的小河。村子不大，但河面宽广，连天碧叶，映日荷花，盛夏的风景深深刻在记忆里。年幼时并非所有记忆都搁在心里。表哥常常把我叫到跟前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看你的眼睛有没有疤。仔细瞧瞧，双眼皮儿，眼光闪烁。表哥就会笑，幸好没事，幸好没事。原来，当年他在河边钓鱼，鱼钩回甩时，竟然钩住了我的眼皮。我哇哇大哭，他慌了手脚。所以，假如我的记忆不留痕，但表哥的这番话也能力证村前那条河，曾经实实在在地存在过，欢跳过，流淌过。很多年之后的今天，当我怀想这条河，我才明白，原来，河流真的可以干涸，就像生命真的可以遁去，就像梦想真的可以化为幻影。

    我特别喜欢“半城秀水”这个词。它如同一幅容量极其丰富的画卷，你无论怎样也看不尽它的美，赏不尽它的意。感谢一位博学的长者，他赋予这座小城如此深远的赞，如此厚重的叹。如果追源溯本，家乡的小河应该是大富水分流出的一条小支脉吧。这条小河也曾是半城秀水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吧。然而，它终究彻底地远去了。记忆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世间万事万物，没有恒久不变。一条河流的消失，是我们必然面对的现实。然而，走在那些干涸的河床边，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怀想。那些曾经流动穿行在无尽岁月中的水，孕育过多少充满奇迹的生命？见证过多少精彩的人生故事？甚至，某些所谓的今古传奇，最初的源起，恐怕正是始于如斯潺潺的河。

    行走富水河，一路寻到大洪山上的源头。这样寻找的旅途，惯于沉思默想的我，用文字编织了如下的故事。水，是生命之源；水，是一段人生旅程的起点；水，亦是很多故事之本源和开端……（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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