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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飘香美酒河(一)

(2012-02-20 21:58:11)
标签:

原创

小说

茅台酒

文化

分类: 小说

  早上,一位朋友突然在QQ上问我:“荣正德和你什么关系?”我一下子回不过神来。回答他:这个人我不认识啊?和我有什么关系?但下意识,我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他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说,他是荣老板的公子啊。就是在这同时,我突然想起,荣正德其实是我小说里一位人物的名字。于是我回答他一个同样微笑的表情。他告诉我,这篇小说,他读了两遍,第一遍,是在情人节的晚上。

  如果不是他提醒,我真忘记了,自己写过这样一个接近万字的小说。为什么写这篇小说?没有理由。就是突然想写,想写一个关于酒的故事。

  酒是什么?酒的味道是一样的。可是,因为喝酒的人不一样,所以,那酒的性情和故事都不一样了啊。

  此时,我尚有几分醉意。因为,今天和几个朋友微醉了一把。呵呵,心情爽的时候,酒的味道真是好!

  带着微微的醉,突然想把这篇小说分段贴到博客里。

  这篇小说,写得或许不是很成熟。但是,它与酒有关系。与喝酒的女人有关系。我不敢奢谈自己的酒量。但对于酒,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感。

  爱酒,爱人生。品酒,品人生!

飘香美酒河               

  这是一个和茅台酒有关的故事,是一个关于我母亲和我姐姐的故事……

  十月的某天,天刚蒙蒙亮,荣兴酒坊上上下下已经忙成一团。经八次发酵,贮存五年的一批茅台酒要出窖了。对于整个酒坊来说,这是最大的喜事,也是一件最庄严最隆重的事情。

  荣老爷洗漱完毕,换上一件靛青色亚麻长衫,然后用手指蘸一点发油,合在掌心里来回揉一下,轻轻抹在头发上。晨光慢慢明亮了,光影里的荣老爷面容俊朗,神情儒雅。在茅台镇,他和他的酒坊都为人称道,有着不小的名气。

  这时,荣夫人房里的下人匆匆赶来报信,快天亮时夫人发作了,看情形估计上半晌分娩。来得好巧。荣老爷心中大喜,神色尽量不起波澜,吩咐下人多安排几个老妈子去侍候,随时通报消息。

  嫁入荣家六年,荣夫人除了小产一次,一直未能生养。只因夫妻二人琴瑟相合,恩爱有加,荣老爷从不考虑纳妾。今日若是顺利诞下麟儿,荣兴酒坊便是双喜临门。想到此,荣老爷点燃三柱香,闭目祈福,恭恭敬敬插入香炉里。

  入秋已久,气温仍然很高,闷热,潮湿,仿佛笼着雨雾。荣老爷感觉长衫背后已被汗濡湿。

  在管家的主持下,茅台出窖的仪式有规有矩地进行着。荣老爷泰然自若,但心思偶尔游离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忽然,一股幽雅而细腻的芬芳袭来。酒已经启封了。管家将一杯新出窖的茅台递到荣老爷面前。荣老爷用鼻深嗅,酱香醇甜;用眼细看,纯净透明;轻呷一口,满齿溢香。又是一窖上品的茅台啊。

  就在此时,下人报喜来了,夫人顺利生产,是个女婴,母女平安。荣老爷大喊一声:“好酒!”拿来纸笔,写下“沁酝”二字。“赶紧送到夫人房中,告诉夫人,这是小姐的名字。”

  沁酝出生的这一年,是1915年,民国四年。       

  听着赤水奔腾不息的涛声,闻着空气里终日弥漫的酒香,沁酝在荣家大院里一天天长大。陪伴着她一起长大的,还有荣夫人娘家远房亲戚的孩子玉香。因为家里穷,玉香五岁时被送到荣家做小姐的陪侍丫头。玉香长沁酝三岁,模样生得清秀水灵,虽说是丫头,生活起居终日和小姐一起,不仔细分辨,主仆二人倒更像两姊妹。玉香的名字也是荣老爷取的,足见老爷夫人对她的欢喜。

  也许是落地那一刻听到荣老爷的一声“好酒”,沁酝从小就爱自家酿的茅台。最初见父亲饮酒,便用筷子蘸着酒液伸到嘴里吸吮。有荣老爷宠溺,长辈们不敢指责她有失大家小姐的体统。渐而学会陪父亲端杯小饮,直至后来常常自斟自饮,竟然数杯不醉。荣老爷感叹,酒坊小姐的酒量,自然是天成。并不加以管束,由着她去。在茅台的熏染下,沁酝秀发如云,面若桃花,虽是玲珑女儿身,但个性率真,有几分男儿的奔放洒脱。玉香身为丫头,随年岁增长,凡事得体周到,待人温文清雅,服侍小姐身侧,荣老爷对她一百个放心。

  青山环抱,赤水穿行,隐匿于大山深处的茅台镇一点也不沉寂,茅台渡口终日热闹喧嚣。沁酝和玉香常常坐在高坡上,俯望泊在渡口的船只,和长长的石阶小路上的人来人往。这里是“川盐走贵州”的重要通道。峡深流急的赤水河船道上,纤夫们赤身弓背,拉着长长的纤绳,盐船稳稳地停在码头。盐哥帮的汉子背上驮着仿佛大理石块子的盐巴,重叠得像三四尺高的白塔,如同重载的骡马。

  沁酝呆呆地看着,突然问玉香:“走出这些山,走出这条赤水河,外面的世界也有这么多穷苦人吗?”

  “小姐又胡思乱想了。玉香生来就是这大山里的人,可从来没想过山外面的事。有这条美酒河在,闻一闻它的酒香,我闭着眼睛也是往回来的方向走。”

  沁酝不再搭言。

  “风大了,回去吧。小姐心里有什么疑问,下次请教方先生。”

  方先生是荣老爷从仁怀县中学请来的,专门教授小姐四书五经。方先生喝过洋墨水,虽说年纪轻轻,却在上海见过大世面。沁酝对四书五经不感兴趣,从方先生那里倒是打开了一扇看向远方的窗户。辛亥革命,新文化运动,女子解放,当方先生跟她讲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点点放出光彩,好像看到了北京、上海、广州那些剪掉发辫留齐耳短发的女学生,像男子一样追求自由、民主和平等。

  方先生多数时间留在仁怀县,偶尔才能来荣家。沁酝便去找荣老爷,要上仁怀女中。荣老爷自然舍不得,经不起沁酝死缠乱磨,终究点了头,派了家仆亲自护送。与玉香道别,俩人拥肩落泪。如影随形的两个女孩子,这是人生的第一次分别。

  又是一年秋,家仆到仁怀接沁酝回家。夫人重病不起,恐怕时日不多。等到沁酝赶回家中,在母亲身边没守到三天,荣夫人仙逝了。

  冬去春来,一日,荣老爷将沁酝叫到书房,告诉她自己意欲纳妾。娶的不是别人,正是玉香。

  沁酝瞪圆了双眼,像陌生人一样盯着父亲。

  荣老爷又道:“荣家酒坊将来需要男子继承祖业。咱荣家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迟早得嫁出去。我答应过你娘,有她在,我不纳妾。你娘重病的时候,是玉香侍候着。娶玉香作二房,也是你娘的意思。”

  “爹,您问过玉香吗?她愿不愿意作您的填房?虽然玉香只是荣家的丫头,可她也有自己决定终身的自由。”

  “让你上女中,读了几天洋书,你就学会这样顶撞我?别在我面前谈自由。荣家有荣家的规矩,谁都得照规矩来,你也不能例外。”

  “爹,玉香在我眼里不是丫头,她和我情同姐妹。我是您的女儿,您若是娶她,我……我觉得羞愧。”

  “大胆。”荣老爷一掌打翻桌上的茶杯。“实话告诉你,仁怀裕丰盐号的王老板已向荣家提亲了,过年的时候你就嫁给王家大少爷,本本份份做王家大少奶奶。”

  “爹,我不嫁,死也不嫁。”沁酝冲出书房。

  沁酝和玉香面对面坐着。沁酝已经对玉香讲了好半天女子婚姻自主的道理。玉香终于缓缓地开口:“小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你说的话都很了不起。可我只是荣家的丫头,我配不上你说的那些话。如果不是老爷夫人的厚待,恐怕我连丫头都不是。现在夫人走了,明年你也要出阁,老爷一个人孤零零的,侍候老爷,是我的福份。”

  听了这番话,沁酝长叹了一声。后来一段时间,沁酝除了每天为母亲上香,就是呆在房里。她让玉香拿来上好的茅台。她细细地闻,慢慢地品。她把酒干后的空杯放在口鼻前,凝神静气,深吸空杯的余香。她的表情凝重,眼神飘忽,仿佛进入一个无人探访的世界。

  有一天,沁酝消失了。除了桌上写给玉香的一封信。

  “玉香:你曾经告诉我,闻着酒香,闭着眼睛也是往回来的方向走。现在,我想对你说,无论走到哪里,闭上眼睛,我都能闻到茅台的味道。我走了,带着酒香,沿着飘着酒香的河,走出茅台镇的山,走向我渴望的地方……”

  这一年,沁酝十六岁。人生的再次分别,留给玉香的,是一个无处安放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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