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记忆中的澧水民谣之大白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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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微博上流行“丁老头的画法”:“一个丁老头,借我两个球,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还你妈个大鸭蛋,买了三根韭菜三毛三,买了一块肉,花了六毛六,买了一串糖葫芦,花了七毛七,老子就是丁老头!”引发网友的回忆。
在我的家乡没有“丁老头的画法”,但却有“鸭子的画法”:“我读二年级,考试打零分,妈妈给我三巴掌,我撅起嘴巴就开跑,我的名字叫小小。”小时候总有无限欢乐,伴随着这些欢乐的有无数停留在儿时记忆的童谣及民谣,来看看那些伴随我成长的澧水民谣吧:
01.抱鸡母款把锁
抱鸡母款把锁,上山克看丈母,丈母吃的么哒饭,吃的油油饭,么哒油,猪油,么哒猪,客猪,么哒客,高客,么哒高,石膏,么哒石,粮食,么得粮,车粮,么哒车,风车,么哒风,北风,么哒北,湖北,么哒湖,洞庭湖,么哒洞,蛇洞,么哒蛇,花蛇,么哒花,萝卜花,么哒萝,大锣小锣叉到你的狗脑壳。
02.黄毛丫头
黄毛丫头,睡到饭熟,听起碗响,爬起来乱抢,一抢抢个缺碗,一七七一百碗。
03.豌豆芭果
豌豆芭果,嗲嗲烧火,婶娘炒菜,炒出尿来,好七好七,今年哒打明年再来。
04.三字经
三字经,背板凳,背到学校打先生,打一板,哎一声,看你还叫不叫我背三字经。
05.泼稻场
鸡儿喊,早谷黄,幺姑挑水泼稻场。路又远,水又深,打齐幺姑脚后跟。
06.虫儿飞
虫儿飞,飞到嘎嘎;嘎嘎不赶狗,咬到虫儿手;嘎嘎不杀鸡,虫儿要回去;嘎嘎不杀鹅,虫儿过了河;嘎嘎不杀鸭,虫儿到了谢家塔。
07.捡柴火
麻雀生蛋果打果,我在山上捡柴火,打枪的,不吓我,叫我的哥哥来接我。
08.掰子掰
掰子掰,跳上街,蒸糯米,打草鞋,你一碗,我一碗,胀死掰子我不管。掰的掰,跳上街,拣分钱,买油盐,油盐二角五,掰的会跳舞!
09.甜菜根苦菜根
甜菜根,苦菜根,我是嘎嘎的亲外甥,嘎嘎留我七早饭,打破嘎嘎青花碗,两个舅舅不作声,两个舅娘鼓眼睛,盛碗饭,冷冰冰,搬张桌儿抵到门,以后再也不进嘎嘎的门。
10.娃儿上学
三岁的娃娃穿花鞋,摇摇摆摆上学来,老师老师你不讲我,我回克吃妈哒就来。
11.娃儿会唱歌
鸡儿多,果果多,三岁的娃儿会唱歌,唱个牛伢打赤脚,我的歌儿用船拖。鸡儿小,果儿多,三岁的伢儿会唱歌,你的歌儿没有我的歌儿多,我的歌儿用船拖,大船小船一齐拖到西瓜坡,西瓜坡的瓦渣多,划破我的丫丫脚。
12.大儿捞黄瓜
大儿大,捞黄瓜,姆妈赶到几扬叉,姆妈姆妈不叉我,我跟你捞条种黄瓜,种黄瓜没的籽,把大儿一餐会打死。
13.栽糯谷
大月亮,小月亮,哥哥起来做蔑匠,嫂儿起来纳鞋底,婆婆起来蒸糯米。隔壁娃儿闻到糯米香,一夜哭到大天亮,娃儿娃儿你不哭,明年跟你栽糯谷。糯谷田里十几人,个个戴的花手巾,只有你的老子一个人,头上戴个破斗笠。
14.推磨磨
推噶磨,打噶磨,推个粑粑吃哈哆。人来哒,躲哈着,人去哒,吃三个,隔壁的王妈妈来点火,不吃不吃吃哒十二个。回去就喊肚子痛,接道士,敲灵钵,好吃的老妈死得过,隔壁的姑儿哭婆婆。
15.幺吧背锹
幺吧幺,背把锹,跨门坎,铡断腰,铡成滴滴沫沫做柴烧,烧又烧不燃,打又打不熄,烧得油直滴。
16.句句都是老实话
说倒话,唱倒歌,河里的岩头滚上坡,腊月二十八,有人偷黄瓜,背褡衣袖搁满哒。瞎子看到哒,聋子听到哒,哑巴一声喊,掰子就开赶,赶到淤泥湖,摔得灰直扑。
17.赶强土
金白话,银白话,三十的黑哒月亮大,有个强土捞黄瓜,瞎子看到哒,聋子听到哒,哑巴一声喊,瘫子就开赶,一哈赶到稀泥湖,耷的灰之仆,一哈赶到屋山后,看到石滚拉鼓牛。
18.听我唱个十样景
麻雀生蛋滚打滚,听我唱个十样景,一打铁二补祸,三学阉猪佬吹牛角,四算命,五打卦,六学雕匠雕菩萨,七学纺,八学弹,九学织匠织绸缎,十学裁缝缝衣穿,一把剪刀夹稀烂,大人娃儿有衣穿。
19.唤风歌
天上风儿转,地下娃儿唤,唤得风下来,大家好凉快,风婆婆风婆婆,树丫坐,我唤你,你下来,喔喔。
20.点将歌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打屁就是他。
21.手相歌
一螺穷,二螺富,三螺四螺住瓦屋,五螺和六螺,坐车赶鹅鸭,九螺十螺圆,骑马点状元。
22.唱倒歌
丫雀尾巴倒拖,听我唱个倒歌。先生我,后生哥,哥哥十五我十六,妈妈生我我熬粥,爹爹结婚我打锣,妈妈结婚我挑货,我从外婆门口过,外婆还在嘎椅里坐,我从伯伯门口过,伯伯还在引婆婆。
23.头字歌
讲起头,尽是头,天上有日头,地下有岩头。耕田有罐头,一耕耕到那头,一耕耕到这头,耕过来栽芋头,把芋头提到桥码头。遇到一个黄毛丫头,叫我跟她剃光头,我拿把钝斧头,把她剃得血直流。
24.打铁歌
金打铁,银打铁,打把剪刀送姐姐,姐姐叫我玩,我不玩,我要回家学打铁。打铁一,一根羊毛紧扎笔;打铁二,二月童子吹笛儿;打铁三,三月荷花对牡丹;打铁四,四月鱼儿一蓬刺;打铁五,五月龙船划端午;打铁六。六盘果子六盘肉;打铁七,十月鲜桃正好吃;打铁八,八十岁婆婆纺棉花;打铁九,九个和尚一路走;打铁十,十个猪仔来抢食。
金打铁,银打铁,打把剪刀夹姐姐,把姐姐的耳朵夹个缺。杀鸡儿,捕不到,杀鹅儿捕半边,还有半边放到枕头边。猫儿含到踏板上,狗儿含到粪坑里,乌鸦啄到半天里,爹爹你起来赶老鸦,给它的屁股放响嘎。
25.癞子歌
癞子癞,顶锅盖,顶到菜堰滴摸波菜,波菜克土一个眼,把癞子嚇的轻喊,波菜克土一个虫,把癞子嚇的直蹦。
一癞子不好二癞子笑,三癞子抓药四癞子熬,五癞子上山砍木料,六癞子和七癞子挖坑,八癞子埋,九癞子渐渐哭起来,十癞子说:深滴儿挖,紧滴儿埋,莫让一癞子爬出来。
26.阿雀尾巴长
阿雀尾巴长,舂米嫁姑娘,姑娘嫁,我也嫁,我跟姑娘背个把,姑娘给我几耳巴,我躲到门旮旯里哭妈妈。妈妈在菜园里告瓜子,瓜子生,我也生,我跟瓜子做媒人。媒人媒人你请坐,三句好话对你说,你的姑儿不听我的说,拉起回去教下哆。今日打破我的碗,明日打破我的钵,后日打破我的砂炉锅。叫你的姑儿洗下碗,她在碗里抠鸡眼;叫你的姑儿洗下锅,她在锅里摆裹脚;叫你的姑儿洗下缸,她在缸里树杨树桩;叫你的姑儿挑担水,她拿起扁担砍乌龟;叫你的姑儿铺下床,顶起被窝做鬼王;叫你的姑儿摘豆荚,她在菜园翻肚脐;叫你的姑儿摘北瓜,她在菜园喊伯妈;叫你的姑儿摘黄瓜,她在菜园喊黄妈。
27.月亮粑粑跟我走
月亮粑粑跟我走,走到南山口,你称肉,我打酒,两个吃了交朋友。
月亮粑粑跟我走,走到南天口,喝烧酒;烧酒辣,换枇杷;枇杷软,换菊碗;菊碗破,换炉锅;炉锅尖,冲上天;天又高,打把刀;刀又快,好切菜;菜又青,买口针;针又秃,买个鹿;鹿又走,买条狗;狗又花,买个瓜;瓜又甜,称包盐;盐又咸,好过年。
28.月亮粑粑
月亮粑粑,生个嗲嗲,嗲嗲买菜,买个奶奶,奶奶好吃,烧个糍粑,糍粑没烧熟,吃哒龌泥鳅,泥鳅生个娃,名字叫幺吧,幺吧幺,背把锹,跨门槛,耷高一看你再还幺不幺。
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爹爹出克买菜,碰哒奶奶,奶奶出来绣花,绣扎糍粑,糍粑跌得井里,变扎蛤蟆,蛤蟆伸脚,变扎喜鹊,喜鹊上树,变扎斑鸠,斑鸠咕咕咕,和尚呷豆腐,豆腐一匍渣,和尚呷粑粑,粑粑一匍壳,和尚呷菱角,菱角溜溜尖,和尚望哒天,天上四扎字,和尚犯哒事,事又犯得恶,抓哒和尚剁脑壳。
最后一条为长沙民谣。
由于是家乡民谣,用普通话不能准确表达,用澧县话念出来别有一番味道,不仅押韵,还体现了一些当地的民风民俗,跟我一样生长于澧县的同龄人定能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