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画配《树的喃喃自语(三)》(白桦诗赵抗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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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去了一趟台湾,在垦丁拍了一组照片放在朋友圈,没有想到当天收到上海中外文化艺术交流协会会长赵抗卫的微信,说他曾经在垦丁画过一张油画,著名的作家白桦看了这幅画以后,特地写了一首诗,并为写这首诗的背景作了说明。赵抗卫和白桦都是我敬仰的老前辈,没有想到我的一组照片,引出了两老的一段诗画配佳话,现在发上来,与大家分享。
树的喃喃自语(三)
白桦
失望、沉睡,蓦地醒来,
原来是你又走近我的灵魂;
我高高举起所有的枝叶,
如果允许,我将紧紧拥抱你。
我知道,你正在猜一个谜,
但我不敢向你讲述我的故事;
我的故事里尽是黑夜,
你是如此的明丽。
我的故事里有一条从雪山到大海的长河,
你给我的时间却是如此的短暂。
我的故事里的叹息就像连绵的秋雨,
会浇熄你烛火一般温柔的微笑。
别猜了,闪烁在每一片绿叶上的
是由于温暖而晶莹欲滴的寒露……
白桦,著名作家、编剧。曾获台湾金鼎奖大陆图书著作个人奖、云南省繁荣文学艺术特别贡献奖、第19届柔刚诗歌荣誉奖和第3届中国电影编剧终身成就奖,2019年1月15日凌晨2时15分,白桦在上海逝世,享年89岁。
关于《树的喃喃自语(三)》
白桦
上世纪80年代,既是我的困厄年代,又是我的幸运年代。那些年断断续续有不少学中文的外国青年来中国找我,而当时身在军营的我有许多难以逾越的禁忌,最幸运的小朋友可以和我有一壶茶的交谈,大多数小朋友和我的相见之后就是握别。几十年过去,有一件事,至今记忆犹新。香港导演李翰祥执导的电影《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在北京拍摄,我曾在剧组为影片撰写旁白。期间,认识三个自愿随同剧组行动的法兰西姑娘,她们在同步拍摄一部关于剧组创作过程的纪录片。每晚她们都会在我房门上贴一张纸条,在纸条上写着:能来我们房间小饮一杯不?
这样的日子很短,我被紧急调回武汉军区。一周后,三位法兰西姑娘心急如焚,特别是伊丽莎白,她要来武汉看我,哪怕一眼也行。她们找我的朋友吴祖光问计,祖光劝阻,不听。祖光只好为她买票并给我拍发电报。在武汉我只有一辆微型机器脚踏车。一个军人,驮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在长江大桥上,在那年月,真是道惊世骇俗的奇异风景。我把她送进宾馆就逃跑似的匆匆离去了,一句感谢的话也没说。伊丽莎白回到北京,告诉她的同伴们说:我和他交谈了很久,他很安全。后来,我根据许多类似的记忆写了《树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