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她”字

文/王真光

在网上看到一个视频说“她”字的由来。几年前我也写过题为《也谈“她”字》的一文，发表在《齐鲁晚报》上，但后来把剪报和底稿丢失了，现在凭记忆默写并加以增删，草此小文，聊作纪念吧。

古汉文的代词第三人称皆用“他”，不分男女性别。1917年刘半农任北大教授时,由英文代词第三人称He She区分男女性别得到启发，汉文为何不可以改造呢？于是他想出把“他”的人字旁的单立“人”改为“女”，然后合成为“她”，一个新字就创造出来了。他在翻译英国剧本《戏魂》时就用了这个“她”字。

刘半农原名刘复，字半农（1891-1934），江苏江阴人，1920年去英国入伦敦大学工作，翌年转入法国巴黎大学攻读实验语音学，获法国国家文学博士学位。在国外留学期间，远离祖国，思念亲人，于是挥笔写了一首感情深沉的诗。诗名开始叫《情歌》，后改为《教我如何不想她》。诗的全文如下：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啊！

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

啊！

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鱼儿慢慢游。

啊！

燕子你说些什么话？

叫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里摇

野火在暮色中烧

啊！

西天还有些儿残霞，

教我如何不想她？

__刘半农

1920年9月4日

1925年刘半农从法国回国后，展示了这首诗，1926年赵元任博士将这首诗谱成曲谱并亲自演唱。有一次，北大举行校庆会，会上有人演唱这支歌，会议主持人看见诗的作者坐在下面，便下来将刘半农手拉手“牵“上舞台，在登上舞台阶梯时，刘半农听到一位女士微声说：”原来是这么个老头儿……“刘半农很有感触，回家后写了一首打油诗：

“教我如何不想她，

   可能相共吃杯茶。 

   原来如此一老朽，

   教我如何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