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寒冷的除夕

文/David

壬寅年腊月三十日即2023年1月21日，这一天的夜晚被称为“除夕”，为岁末，意为旧岁至此而除，另换新岁，辞旧迎新。

除夕是中国民间传统的大节，是夜，阖家团圆，欢聚一起吃“年夜饭”，如此活动在国人心中具有特殊意义。漂泊在外的游子，再远也要赶回家和家人团聚，共同“守岁”，通宵不眠辞旧岁，以待天明迎新春。午夜时刻是新旧年交替点，在这时，要敬天地，祭祖宗，放鞭炮，挂红灯，源自上古时代相传的习俗经久不衰。古籍记载：“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往年的除夕大抵尊循这一传统，人们欢乐度过除夕日。然而今年的除夕却产生了不同的情形，也许有的家庭依然团聚，但是对于我，今年是最寒冷的除夕。谈不上团聚了，一个人独居斗室，面对墙壁，默默无语。年夜饭么，一包方便面打发了。心情不悦，正如唐朝诗人高适的诗句描述的：“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世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这正是我当下的心情。我想起了流浪在外无助的人，想起了在疫中死去的人，想起了社稷之患，芸芸众生惶惶不可终日，不禁暗然神伤。屏幕上那些欢声笑语，与现实是何等差异啊。

回顾过去的一年，流毒遍地，封城堵户，核酸缠身，饮食无源，苟延残喘，生活在怜恤之中亦可悲也。文天祥有诗曰：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

这不正是当前的写照么？

除夕，旧已除，迎来的是不是“新”，难以预料。

2023-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