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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的美满婚姻协奏曲(随笔)

(2010-11-12 07:42:27)
标签:

林语堂

廖翠凤

婚姻

《京华烟云》

甜美

金婚

原创

文化

分类: 随笔

【士仑】林语堂的美满婚姻协奏曲(随笔)  
     1969年1月9日,在台北阳明山麓林家花园的客厅里,一对喜烛点燃,林语堂夫妇悄悄庆祝结婚五十周年。并写下了《老情人》这首诗:
   同心相牵挂,一缕情依依。   
     岁月如梭逝,银丝鬓已稀。
   幽冥倘异路,仙府应凄凄。
   若欲开口笑,除非相见时。   
     林语堂认为廖翠凤属于接纳万物、造福人类的“水”,而自己却是凿穿万物的“金”。林语堂认为婚姻并不是以善变的爱情为基础的,而是爱情在婚姻中滋长,男女互补所造成的幸福,是可以与日俱增的。有人问他们半个世纪“金玉缘”的秘诀。老夫妇抢着说,只有两个字,“给”与“受”。在过去的一万八千多天里,他们相互之间,尽量多地给予对方,而不计较接受对方的多少。林语堂说:“婚姻犹如一艘雕刻的船,看你怎样去欣赏它,又怎样去驾驭它。”
    林语堂出生于福建漳州城内,婚前曾有两位恋人。林语堂的妻子廖翠凤是他的第三位恋人。廖翠凤是鼓浪屿的首富廖家的二小姐,而当二人拟订终身时,廖翠凤的母亲却有异议,说:“和乐(林语堂的本名)是牧师的儿子,家里很穷。”廖翠凤却坚决果断地说:“贫穷算不了什么。”就是这句话一锤定音,成就了林语堂与她的婚姻。
    1919年1月9日林语堂与廖翠凤结婚。结婚后,他征得廖翠凤的同意,将结婚证书烧掉了,他说“结婚证书只有离婚才用得上”。烧掉结婚证书,表示了他们永远相爱、白头偕老的决心。
    林语堂对婚姻有许多高论,他在《罗素离婚》中说:“婚姻是这样的叫人烦难,所以今日婚姻问题,算是社会问题中之最复杂问题。婚姻强叫生理上情绪上必然不同,实际上过两种生活的人,去共过一种生活。这两人对文艺思想人情事物,必有不同之反应,兴会好恶,必然不能一律。叫这些时浮时幻之兴会感好,息息相应,脉脉相关,若合符节,真非易事。万一两方情意好合,相迁相就,互相体贴了解,经过十年八年的操练,也就像一双旧鞋,适足无比,这就是所谓美满姻缘了。”
  在《说青楼》中他说:“婚姻制度是永久不完美的,因为人类天性是不完美的。”
  在《读书阶级的吃饭问题》中他说:“女子出嫁,只能靠碰。最自由的结婚,还是乱碰的结果。你想二万万的女同胞中,决不是二万万个都是某青年可能的日后妻子,至少有一万五千万,或者太老,或者太小,到年纪相若的,虽有几千万,有机会相知的还是寥寥无几,相知中看上眼,又要对方同意的,真无几人。到了青年想娶亲而可以娶亲的时候,某位女子来得凑巧,或因搬家相识,或因路上相逢,或者刚刚学成回梓,年华相若,相貌也差不多,一经撮合,婚事成矣。”
  在《红牡丹》中他说:“你在娶一个女人之前,决不会知道她的真面目。”
    一个能对婚姻发堂堂宏论的人,只会是婚姻美满者。因为大半婚姻不幸的人得靠讥讽婚姻美满者过生活。林语堂就是明证。他是一个忠实的丈夫,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他的婚姻决不像他写的那般无奈,反而是一首和谐的钢琴协奏曲。
  林语堂的女儿们说:“天下没有像我爸爸妈妈那么不相同的伴侣。”
  语堂爱静。其妻廖翠凤喜欢热闹。
  语堂出身于一个快乐的牧师家庭,崇尚个性自由,不守规矩。翠凤在重男轻女的旧式大家庭长大,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大家庭的生存规则。基督教的清规戒律,要求她忍辱负重,吃苦耐劳。虽然语堂一直教她遇事乐观,享受人生,可幼时的教育已经在思想上扎了根,她谨慎地过着每一天。语堂讨厌一切形式上的束缚,如领带、裤腰带、鞋带。翠凤每次出门,非得妆扮整洁,胸针、手表、耳环、连衣服边角的皱褶,也得烫平。她还要求语堂这样做,经常盯着语堂,不等她开口,语堂学着她的口吻,说:“堂啊,你有眼屎,你的鼻孔毛要剪了,你的牙齿给香烟熏的黑了,要多用牙膏刷刷,你今天下午要去理发了……”翠凤不仅不生气,反而自得的说:“我有什么不对?面子是要顾的嘛。”
  吃饭时,语堂专拣肉吃,翠凤却爱吃鱼。语堂爱吃翅膀、鸡脖子,凡是美食家们爱吃的东西,他都喜欢吃,可翠凤从来只拣切的周正的肉块,如鸡胸或鸡腿。语堂是读书人,有着读书人的多愁善感,情绪激动时,见残月感怀,见落花伤心。翠凤对语堂以外的一切艺术家,都比较反感。邋遢的画家、长发诗人、街头卖唱的流浪艺人,她一概觉得是精神病的同义语。两人到雅典卫城参观,庄重厉穆的古城墙,深蓝清幽的爱琴海,语堂对人类的巧夺天工和大自然的奇妙高唱颂歌,而翠凤捶捶酸疼的小腿,不屑一顾地说:“我才不住这里,买一块肥皂还要下山,多不方便。”语堂哑然失笑。翠凤说得是实话,语堂欣赏这样的现实态度,因为它真实而不虚伪。
  廖翠凤是尘世的、精明的。一个在精神世界漫游的作家,需要这样的妻子。每当林语堂合上书,搁下笔,亚里士多德、柏拉图、尼采等离他而远去,一桌热气腾腾的可口饭菜,还有笑吟吟的妻子,温馨的家等着他,幸福的感觉慢慢充盈整个心房。林语堂常说:“我好比一个气球,她就是沉重的坠头儿,若不是她拉着,我还不知要飞到哪儿去呢?”廖翠凤以中国传统女性的温良恭俭,容纳了语堂所有的放肆和不安分。林语堂的自由天性,只有在妻子面前才能伸展。他还像那个调皮的山乡孩子,时时出怪主意,作弄老实的翠凤。语堂把烟斗藏起来,叫:“凤,我的烟斗不见了。”翠凤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说:“堂啊,慢慢找,别着急。”她满屋子的找,语堂则燃起烟斗,欣赏着妻子忙乱的样子。有了女儿,语堂随着女儿管翠凤叫“妈”。他从书房出来,总是像小孩子般的问:“妈在哪里?”有时,腻烦翠凤的管教,语堂会说:“我以为我早就小学毕业了。”翠凤不说话,笑眯眯的看着,语堂乖乖的去做翠凤交代的事。语堂对此有感而发:“才华过人的诗人和一个平实精明的女人在一起生活,显然,富有聪明的,往往不是那个诗人丈夫,而是那个平实精明的妻子。”
  语堂说,《浮生六记》里面的芸娘,是中国文学里最可爱的女人。“红袖添香夜读书”,芸娘陪着丈夫沈复读书求学,鉴画作词。她一心只对沈复好,看见一个漂亮的歌妓,想方设法让沈复娶为妾。歌妓被达官贵人抢走,她气的生了一场大病,竟然死了。语堂写的《京华烟云》,里面的姚木兰,就有不少芸娘的影子。语堂也很崇拜明末清初的李香君,他托友人花重金求得一幅李香君的画像,终日带在身边。与芸娘和李香君相比,廖翠凤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妇女。她不爱妆扮,不赶时髦,头上梳个简单的髻,穿着样式普通的旗袍。她不懂语堂嗜之如命的哲学、文学,对国家大事毫不关心。然而,她可以做林语堂的好太太。
  翠凤是家中的总司令,治理家政,指挥所有人的行动。不爱做家务的语堂,必须负责饭后洗碗。不过,语堂每次洗碗都是大阵势,打坏碗碟的声音不绝于耳。翠凤算过帐,让语堂洗碗,实在不合算,随即免了他的差事。语堂兴奋的去捏翠凤的鼻子。翠凤笑了起来,她向来认为自己的鼻子又尖又挺直,最喜欢人家赞美。看见语堂那么兴奋,翠凤不禁有点怀疑,语堂是不是故意打坏碗碟的?一星期一次的大清洗,语堂再怎么赞美翠凤的鼻子,也无济于事。翠凤让女工开着吸尘器,像坦克一样,轰隆隆的驶进每一个房间,语堂跳着脚:“啊呀,凤啊,等我写完,再让她清理书房可以吗?”“不行,”翠凤说,“她吸完尘,还要洗厨房的地板呢。”厨房是翠凤的专属领域,她可以做出美味的饭菜。有时,语堂跑进厨房,看翠凤做饭的样子。他说:“看啊,一定要用左手拿铲子,做出来的饭菜才香。”翠凤不耐烦的说:“堂啊,不要站在这里,快出去。”女儿们笑话语堂,他告诉她们:“我们都要听妈妈的话。”翠凤喜欢谈论家事,回忆过去,语堂坐在椅子上,点燃烟斗,不出任何声音,静静的听翠凤的唠叨。两人发生争执时,就像讲相声一样有趣:“堂啊,你还在那里邋遢讲(这句是厦门话,意思是胡言乱语),睡觉吧。”“我邋遢讲可以赚钱啊”“你这本书可以赚多少钱?”“不知道,你要多少?”“多少都要”。
  当时,文化名人大多抛弃旧家庭的发妻,另找时髦的知识女性。林语堂成名后,翠凤担心他会喜新厌旧。语堂安慰她:“凤啊,你放心,我才不要什么才女为妻,我要得是贤妻良母,你就是。”他很讨厌造作、故作娇弱的女性。有一次,看见当时的红明星林黛,语堂很不喜欢,他说:“东方漂亮的标准是板面、无胸、无臀、无趾的动物――一个无曲线的神偶,我要拿来做木工的神尺。”他有很多女性朋友,但是,那些漂亮的女性朋友,对他妻子比对他还亲热。有时候,翠凤会当众对他表示佩服,他不吝自我赞美,但决不肯在自己的书前写:“献给吾妻……”他说,未免显得过于公开。
  记者采访他们,问起婚姻的秘诀,翠凤总结了几条:“不要在朋友的面前,诉说丈夫的不是;不要养成当面骂丈夫的坏习惯;不要自己以为聪明;不要平时说大话,临到困难时,又袖手旁观。”林语堂则饱含深情的说:“婚姻生活,如渡大海,风波是一定有的。婚姻是叫两个不同的人过同一种生活。女人的美不是在脸上,是在心灵上。等到你失败了,她还鼓励你;你遭诬陷了,她还相信你,那时,她是真正的美。你看她教养督责女儿,看到她的牺牲、温柔、谅解、操持、忍耐,那时,你要称她为安琪儿,是可以的。”
    这就是林语堂的婚姻,据林语堂回忆,是十分甜蜜的。两人就像没有经验的水手,在婚姻的船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探险,由陌生到熟悉,由熟悉到更熟悉,两人真的是同舟共济的夫妻,被世人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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