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停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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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曾在一篇周记中描述并痛诉自己的乘车经历，得到评语：等国民经济好些行吗？贫穷是整个国家的悲哀！查阅了一些资料，发现2005年国民生产总值是184937万亿，而2010年翻了一番还多，是397983万亿。

我不敢信任贫穷的标准和界线，如果说贫穷是和富裕相对的，那似乎除了首富之外，没有富人；或者除了将穷死的人外，没有穷人。

过完春节准备返校，由于火车票一票难求，笔者只好背起行李，挤进等车倒车的队伍中。乡镇到县城的客车从来无视“超载”的概念，尽管司机师傅们对“乘客实际人数超过客车的核定可乘坐人数”的定义烂熟于心。

占据了与始发站距离近的优势，顺应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天理，笔者在挨近司机的座位上坐下。很多路口都有挥动的手臂，看他们的口型，翻译开来基本雷同：“司机师傅，停停车！”虽已没有座位，“减速—停车—开门—上人”的流程还是不断地循环。

正值农民工外出之季，自然少不了大包小包的乘客。一位挥手频率越来越高的小伙子闯入视野，脚旁是一大包行李，亲人还拎着小包，看样子是急着赶车。司机师傅见状，也挥挥手，示意“等下辆车吧”。司机的低语惊醒我这梦中人：“麻烦！行李太多，占空太大”。如果要扔到车顶的行李架上，司机要下车还得帮着抬上去，到站后还要再次爬上去，再弄下来，如若不然，放在车厢内，占据三五个人的站位，司机深感划不来。

此后，两手空空的乘客鱼贯而入，直到车厢里“群情激愤”：挤不动了！踩我脚了！停车的间隙，一旁的司机打开车窗，点着一颗烟，青烟徐徐，笼罩着“严禁吸烟”的提示牌。而后，传出中气十足、深沉浑厚的声音：“挤挤暖和！”

“挤挤暖和”是老一辈人常挂在嘴上的话。深冬时节，阳光正好，七八个老头在南墙根依偎着，笑谈春花秋月，我们看到了“挤挤暖和”。因为他们经历了“啃树皮”的时代，那时候不够吃、不够穿，冬天晚上睡觉，几个孩子一床被子，只能挤挤暖和。而今听来，讽刺意味十足，让人哭笑不得。只能是哭笑不得，路上没有交警，纸上是空头文件，更要命的是人多车少、道路又窄。

脑海中又闪现末班车的记忆：“司机师傅，停停车！”“没座了，站着吗？”“末班车了，我愿意！”

逃离了这辆车，又买票坐上从县城到省城的汽车。庆幸的是，再也不用担心座位问题。等了一会，检票员来查人数，核定后转头向司机说“可以了”。司机启动车时，一对夫妇提着行李想上车，又见到挥动的手，还有熟悉的话“等下一辆吧”。只是，笔者身旁的位子空着，起身看车厢，至少还有十个空座位。百思不得其解。

车刚出站，就有人挥手，“司机师傅，停停车！”而汽车竟然也停下了。这位乘客上来后坐在了笔者左侧，笔者试图知道原因，他说：“便宜！”交谈中才恍然，出站后再上车，部分票钱归司机和检票员所有，这很正常。当然，这也是沿途会不时有工作人员上车检查的原因，以防徇私舞弊、逃票漏票。

走不出“国富民穷”的怪圈，空谈国民素质似乎枉然。制度日益健全，记录规则的纸张数不胜数，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谁都知道不可能一蹴而就，大家都在努力，只愿努力的方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