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談到, 筆者決定入產房陪太太分娩。坐在「妙手仁心」般的場景裡, 我們緊緊的握著手, 前面有一張幕子遮擋著太太的下半身。我們開始聽到金屬器具的聲音, 以及一大堆我們不明白的醫學名詞, 「幕後」正進行甚麼事, 我們可想而知。

我一直提及「妙」劇是有理由的, 因為手術室內的氣氛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緊張, 尤其是那位架著眼鏡, 感覺上真的有點像「程至美」的麻醉師, 的確相當健談, 且富有幽默感, 例如他說: 「從前沒有太多時間聽收音機, 不過現在可以了!」(因他在護士口中得知我在電台工作), 我便問: 「為甚麼?」他笑說: 「因為少了「雙非」嘛! 所以工作量大減。」即使他是戴著口罩, 我也感覺到他是扁著嘴說的。他亦跟我和太太談到喜歡聽甚麼歌和很多不同的東西, 三人彷彿在星巴克聊天, 不過必須澄清, 他在過程中保持百份百的專業, 一直密切監察著太太的狀況, 當太太想嘔吐時, 還第一時間奉上紙巾, 並笑說: 「放心, 這是很正常的。」他的談笑風生, 確實令我們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如是者過了大約十分鐘, 主診醫生突然向我說: 「你是不是要看? 要看的話就馬上站起來吧!」我知道她想叫我看甚麼(再強調太太是剖腹生產)。我看著太太, (以下場面可想像成慢鏡頭), 她竟一手拉著我: 「不要看!你那麼膽小, 會暈倒的!」我猶豫了一秒, 這一秒很漫長, 但我心裡一點害怕的感覺也沒有, 我先向神禱告, 跟著吸一口氣, 瞪大雙眼, 掙脫了太太的手, 雙腿猛然運勁站起來, 再轉身, 面向「主場景」…

然後, 我看到有生以來最震撼的場面… (明天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