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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星期五的下午,陪友人看医生。中环商业大厦内的诊所里,挤满了病人。姑娘毫不客气地说:「可能要等一小时。」友人不想来来回回,我们唯有等。
贵为「国际金融中心」,香港人习惯了争分夺秒,中环区的医务所亦不能幸免,如果门口不是挂着「XX医生医务所」的名牌,以及内里全白色的布置,笔者还以为走进了银行或股票行。在座那十数字等待中的病人,全部手执着智能手机或平版计算机,有人看文件,有人回电邮,大家都眉头紧锁,匆匆忙忙。期间,电话声不绝于耳,有高贵妇人用奇特的英语,厉声指示着外佣要买甚么菜;又有一名貌似行政人员的「西装友」指示着秘书:「我宜家睇紧医生,无带计算机,你帮我睇吓个email…」然后,他竟然即场隔着电话,要秘书逐字逐字地替他回复该电邮,于是,诊所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正争夺一桩内地大富豪的住宅买卖生意。
适逢当日港股大跌近千点,好几位名病人不断与电话中的经纪讨论市况,又有人下令「散货」;还有一位已待了良久男子,本来已到他应趁,谁不知他竟然对护士说:「我开紧conference call,可唔可以俾下一位先?」
那一个小时,在热闹的诊所里,看着病人们如何善用光阴,的确大开眼界。香港人常说「得闲死唔得闲病」,原来,他们真的没有时间去生病。笔者亦被他们感染,不敢怠慢,好好利用那段时间,以及眼前那么好的题材,拿着手机,完成了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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