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台走廊上遇到一位年青人，他很有礼地向自我介绍，还说:「我好细个就听你做节目。」当时, 我尴尬地一笑。年青人不知我尴尬甚么, 继续和我讨论做节目的技巧。想起十多年前的一天, 在商台的办工室里, 突然碰到郑丹瑞, 当时, 我大概也做了同一件事, 说了同一番话, 而「阿旦」当时的反应, 大抵也与我日前的相若。

不能否认, 有听众是「细细个」便开始听我主持电台节目(其实顶多是十多年前), 当日穿着校服的一群，今日已变成了社会上的「西装友」和「OL」; 有一位已移民韩国，如今成了行内其中一位最专业的翻译; 有一位更加入了韩国政府机构工作; 又有一些, 今天已成家立室, 有儿有女。看见他们成长，心里总一份「老怀安慰」的感觉, 实在替他们感恩。难得的是, 大家仍维系着那段珍贵的友谊, 时有联络和聚会, 而且, 还继续哈韩。

至于「细细个就听你」这番话，心底里其实一点也不介意 (虽然我还是禁不住会现出腼腆的表情), 有时更觉得那是一份光荣。难得在这走马看花般的生活里, 有人还记得那年那月听收音机的片段, 还记得在空气中如何萍水相逢, 而这份记忆又竟然没有被其它人和事取代, 这些, 都是弥足珍贵的。正如早前, 某听众朋友在留言版上说: 「好怀念... 以前每晚都可以系收音机听到韩文歌。」看了, 确实是甜在心头。虽然这是一份很天真、很自娱的满足感, 但的确, 对于我们这些表演行业的工作者来说, 是一份很宝贵的礼物, 即使同时知道自己「老了」, 也是十分值得。

多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