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作二十二

         女人

          一

魁伟的胸虽然温暖

但不是船 不能渡你

到彼岸 站起来

目光射击地平线

让旋转的世界全方位旋转

不再因颤抖 因痉孪

匍匐在脚后根下

作无声的影子

站起来 纤夫一样勒紧

命运之绳

不让时光瀑布般冲走

在泥土中 在泪水中

成长的女人呵 终该

以站立的形象

直视天地

   二

当月光

模糊了所有的视线

我伏案的骨骼在稿纸上

铮铮作响

抚摸世俗之剑 留下的疤痕

点点滴滴 我以鲜红的血

谱写一支支

女人奋争的歌

女人作歌

没有滚动的雷声

只有如泣如诉的絮语

让你品味

活过的人生

  1991-2-28日发表于《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