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多么好听的名字,你应该是生活在春天里的一朵娇艳的兰花。可时代的命运却让你到了北国,经受零下四十多度的严寒。
春兰,是我插队时的一个朋友,分别四十多年,你的名字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我到你们队找你玩,你总是像变戏法的,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铺鸡蛋端到我面前,碗里是五个飘着葱花香味的水铺蛋。每次你都是坐在我对面笑眯眯地看着我吃,自己却从来不尝一口,你看着我吃水铺蛋时的表情至今我依然记忆犹新。
插队的那个年月,知青不养鸡,一年到头连鸡蛋的影子都看不到,鸡蛋的滋味也差点要忘了。每次到春兰那里,都会有这样的高级待遇,四十年过去了,春兰的水铺鸡蛋我难以忘怀。
春兰,那时候我好不懂事,你到老乡家去买来鸡蛋,我吃得好开心,怎么就没有让你也吃一口呢?我当时怎么会连这也没有想到:这一碗鸡蛋,你一个季度开支的少得可怜的几个零花钱就打了水漂了······
春兰,那年我要离开小兴安岭了,你得知以后,走了五六里路来陪我,连工分也不去挣了,我俩躺在火炕上聊天,你整整陪了我两天一夜。
知青大返程以后,我听说你回城了。今年你们队知青聚会的视频我看了,我就想认认你,可是没有看到你,于是我开始打听你,托人寻找你。昨天你们队的知青终于碰见了你,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咱姐俩这辈子注定还要相见,电话中我们相约1月11日知青大聚会时在同济大学门口等,然后一起去。
春兰,当年你送给我的照片我一直保存着,一直放在我的那本“边境居民证”里,我好想把你的照片连同这篇博文一起上传,但昨天在电话里你没同意我在网上传照片,我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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