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家美术馆转来转去。

    转来转去。

    突然，奇迹发生。

    一个展厅的角落里，悬挂着一幅油画。

    哦，这是《读书少女》。

    哦，这是费拉戈纳尔的《读书少女》。

    大约在1980年前后，收藏过一张年历卡片，那时有这项收藏。年历卡片的画面，就是《读书少女》。自然，那时不知道画的作者是哪位，只是明确地感觉到喜欢这幅画，喜欢这幅画表达出来的这种宁静安逸的阅读气氛。因为在1980年以前，这样的气氛是极其缺乏的，甚至是不可能被我们所想象的。

    然后，然后就是在 2010年11月13日的这一天，在华盛顿，在国家美术馆，突然与《读书少女》迎面相遇。

    哦，天哪，这幅画居然在这里。

    见到原作与第一次见到它的复制品见到那个小小的年历卡片的时间，正好相隔三十年。

    这三十年，从1980到2010，对于中国，绝对是天翻地覆的三十年。就说这一幅油画，第一次见到时，它仅仅只是一件粗糙的年历卡片，尽管它的出现已经是一个小小的惊喜了。但是，不知道这幅油画的名称，不知道它的作者，更不可能获悉它收藏在什么地方。确切地能够从中国出版的美术词典中查询到这些讯息，大约还要等待十年时间，即在1980年代的后期或1990年代的初期。现在呢？现在遍地都是中国人，来自中国大陆的游客和非游客。只不过，不知道有多少曾经在30年前曾经拥有过类似的经历。

    庆幸自己选择了国家美术馆，庆幸自己在短短的一瞬间回眸了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