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单位一把手很爱唱歌，每年年终联欢聚餐后，领导总是被单位一帮女性下属簇拥着去KTV唱歌。

领导上任第一年的大年二十八。单位聚餐后，去歌厅陪领导唱歌的人很多。有单位绰号叫“大乔”、“小乔”的两位最漂亮的已婚美女，有被单位男同事戏称为“大妖”、“小妖”的两位资深美女（对年龄稍大一些长相平平女性的委婉称谓）、还有两位被领导点将来参加的新聘用的大学生：“大玉”和“小玉”（两个姑娘虽姓氏不同，但恰巧名字里都带一个玉字，一个字在最后，一个字在中间；一个高挑，一个娇小玲珑），另外还有两个男的：“大黑”和“小黑”（年龄稍大的驾驶员和年龄较轻的办公室主任，这两个人总是跟着领导，形影不离；单位里的人私底下用宠物狗的名字给他俩起了这么个绰号，是因为领导的坐骑是一辆黑色小轿车）。
    那一夜，很狂欢。也许是单位年度任务完成了，领导心情特别好，先是唱歌，从独唱《难忘初恋的情人》到《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再从对唱《在雨中》到《无言的结局》，唱累了，就挨个搂着跳舞。耳鬓厮磨间，这个说：“您的舞跳得真好，又潇洒又轻盈！”那个说：“您太有风度了，要是倒退到青年时代，我一定追你！”大乔最大胆，和领导旋转间总是有意无意的以胸外交。小妖不会跳舞，但酒量很大，每曲终了总是倒满两个啤酒，向领导频频敬酒……
    窗外雪花飘飘，屋内繁花锦簇。
    第二年的大年二十八。单位聚餐后，去歌厅陪领导唱歌的女下属少了一些。大乔在她们中间第一个提科长的，身体不舒服，请假没来。小妖离婚了，从一个繁忙的科室调到一个很清闲的部门工作去了，说家里孩子没人照应请假不来了，但单位同事都知道，只要大乔在她就不参加。大妖总是唱主角，帮领导点了很多歌。小乔被小黑搂着为领导伴舞，心不在焉。大玉和小玉嗑着瓜子，不时为领导鼓掌。大黑一人坐在拐角一边抽烟，一边傻傻的看着屏幕画面……
    窗外下着雨，屋内春意融融。
    第三年的大年二十八。单位聚餐后，按惯例又去歌厅唱歌，这次女下属又少了一些。大玉结婚怀孕了，预产期就这几天，所以不能来。小乔也提副科长了，单位里其他同事都说这帽子是和领导睡来的，为了避嫌不便于出场。大妖还是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忙着帮领导撑场子。小妖形影不离的跟着领导，单身一族的她已有所顾忌。小玉不停的发信息，领导也在不停的看手机。大黑依然坐在墙角，小黑总是趁领导唱歌的时候在伴舞……
窗外月朗星稀，屋内人头攒动。
    第四年的大年二十八。单位聚餐后，几个女人又簇拥着歌厅唱歌，这次女下属更少了。大玉也离婚了，据说作亲子鉴定孩子不是丈夫的，心情不好，连聚餐都没参加。大乔、小乔都没来。只有小玉在，比一年前成熟了很多，领导让她当了秘书。大妖还是大大咧咧的招呼着每一个人，小黑一旁帮衬着，大黑依然独自在墙角抽烟……
    窗外寒风烈烈，屋内轻歌曼舞。
    第五年的大年二十八。聚餐前，组织部宣布领导退二线了，信任领导同时报到就位。单位聚餐后，大妖逐一给领导女下属打招呼，约定到歌厅去唱歌。大妖拖着领导先来到歌厅，点好吃的喝的，静候女下属们的到来。一个小时过去了，包厢里只有领导、大妖和大黑三个人。大妖沉不住气了，在挨个打电话。大乔说，刚办好办调动手续，已经不是单位的人了，就不便来了。小乔说，新任领导拉她去喝第二场酒桌了，现在没时间。小妖关机了，小黑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窗外灯火阑珊，屋内大妖在还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