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伤痛让俺们梦断武林——童趣

文/海涛

小时间俺和老弟爱闹，成天里舞枪弄棒，看到“不地道”的人就喊“何处毛贼，竞敢在此做乱”，常常是生猛的扑上去，颓废的败下来。那时候特想成为一名维护武林的安宁，武功盖世的大侠，去铲除江湖上的邪恶之徒。为了现实这一远大目标，俺兄弟二人开始漫漫的求师路。

说来也巧，我村里有个叫“狗子”哥的，比俺大个二十来岁，果真有一身的好武艺，还因遇劫匪见义勇为之壮举被县里表扬，一个斗三个何等的的生猛。于是俺给俺老弟天天缠着他，求他教俺两手。可人家必竞是大人，除了笑笑，没把俺这俩毛孩子当回事。俺俩求师心切，只要有时间就悠着他，俺就不信他是铁石心肠。嗨！这个狗子哥就是不给面子，缠急了，给我们秀一下他的连环腿，多的根本不露。

实在没办法，俺突然想起杨式太极的创始人，杨露蝉在陈家沟偷师学艺的事！一拍大腿有了！狗子哥不是不教吗，我去找他的儿子“林林”。林林比我小，不爱跟俺玩。但正好与俺老弟同岁，于是这一重任就落在了俺老弟身上。老弟可不含糊，任务接到，立马行动。有事没有带着林林玩，家里的好吃的总是分给林林。

林林这孩子挺服俺弟，常常是叔叔长、叔叔短的。眼看着时机已成熟，俺老弟就开始整事了。

有一天,林林正吃着俺弟给的烤地瓜高兴哪，俺弟挺爷们的给林林说：“林林，俺是不是你小叔？”。

林林忙停口：“是啊，就你对俺好！俺爸还说，哪天叫你去俺家喝一壶哪！”。

“咱俩谁跟谁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告诉我狗子哥，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不行，你对俺那么好，小叔！有什么事给俺讲，只要俺能办的到的，尽管开口”，还别说,林林这孩子挺仗义的。

俺弟面露难色：“事吗——也没啥，小叔只是想给你爸学两手，可你爸不同意！你说咋办？”。

林林想了想说：“这好办，每天早上，俺爸都带俺去村北的杨树林教俺功夫，记着！从明天开始，每天早晨六点半，你去杨树林，俺练啥，你就在一旁偷偷得学，怎么样!”。

“行啊！”俺弟一拍大腿！

第二天，天矇矇亮，俺和老弟已集中在村北杨树林儿，不在一会儿，狗子哥带着林林跑步来了，俺俩赶快躲起来！你看人家狗子哥哥，弯弯腰，拉拉腿，一个飞腿把个碗粗的杨树踹得“哗哗”直响，落页随即漂下许多。林林在一旁像模像样儿得一招一式的练着，不时双眼打量着四周。我知道他在找人，俺弟来了声鸟叫，林林心领神会，练得更加起劲。

这一天可是如获至宝呀，人家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回到家，俺哥俩就开练了。先从踢腿开始，可这玩意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成的事。一踢一个跟头，一踢一个跟头，把俺俩摔得那个惨。再惨也得练，于是天天跑杨树林，日日回来挨摔。还别说，慢慢得，真练出点样来。俺哥俩觉得自己像个武把式了，待找个人试试身手，于是林林又成了第一人选。

天色将晚，打谷场上，一对人影相对而立，俺老弟和林林。老弟率先讲到“林林、发招吧！”。林林一脸的冷峻“小叔，咱们点到为止，承让了”。话一说完，身子往前一探，“黑虎掏心”，俺弟虚晃一下闪了过去。就这样一来二去十几个回合。正看着起劲，突然老弟一声惨叫，我赶忙从草垛后跑了出来，只见俺弟胳膊垂着，一动也不敢动，脸上痛苦的表情很明显。“这是咋了，不是点到为止吗”，我一旁着急的直叫。“不要怕，俺小叔的胳膊被俺不小心整下来了”。“那可咋办？”俺是真得没了办法。“走！去我家，让俺爸帮他接起来”说着，俺扶着老弟，去了狗子哥家。狗子哥赶快帮俺弟胳膊复位。说：“你俩呀，不是俺不教你们功夫，只是练功大苦了，还容易受伤！再说万一你俩有个三长两短的，俺咱给俺叔，给俺婶交待！”。“|哥，太疼了，咱不练了”看着老弟的表情，我也害怕起来，不练就不练了。

又过了一些日子，电影的武打片越来越多，俺哥俩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手痒了。这次不是给狗子哥学了，是跟电影学，我喜欢少林寺的小虎（李连杰）。俺弟照顾俺，他当“王仁泽”。为了练好功夫，俺专门偷了一棵小枣树，枣树这玩意硬度好，剥光了皮，凉干。修得不长不短的正合适，这就是我的武器了。俺弟拿了一把薄片子大刀，带樱子的那种。俺也不知道他从哪倒腾来的。一抖还“哗哗”直响，俺弟对自己的武器还是很满意。家伙式有了，就正式开练。每天“力劈华山、泰山压顶”的。叮当叮当的真像那么本事。

人家说“人有失手、马有露蹄”，那天俺俩练得正起劲，老弟那招练的炉火纯青的“力劈华山”嗖得一声，就下来了。我赶快将手中棒往上一顶，慢了，还是慢了！只觉得眉心中间，一股热流，到了鼻头。老弟赶忙把刀丢掉，大叫一声“哥，出血了！”。我差点晕过去，哎，为啥不疼！原来老弟刀法控制的好，刚刚划破点皮。

俺妈可不干了，一把把俺的武器折起两段，俺老弟的刀被飞上了房顶。一边帮我擦着伤口，一边下死命令：“记着，你们两个臭小子，以后不准再练了！如果谁敢再练，我就打折谁的腿”。老妈真得生气了。俺们知道，俺妈才不舍得打俺们哪，但练武太容易受伤了。一是为了不受伤，二是不让爹妈操心。俺两彻底的放下了侠客梦。

刀也锈了！棍也折了。俺哥俩也因两次受伤而梦断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