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这鬼东西,榛子这破玩意
(2010-03-04 04: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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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巴西 |
倒时差这项活,原来是这样的。
下午三四点时,开始犯困,强行瞪着眼忙碌。晚饭时间到时,看到晚饭后完全没有吃的欲望,只得硬往嘴里塞了半碗。
到了晚上七八点,眼睛困得睁不开。只想赶紧洗澡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凌晨二点多,突然醒来,眼睛“唰”地亮了,活像黑夜时的饿狼。
饿啊,饿得前心贴后肚。
胃不停地翻滚着,给我的大脑发命令:我要吃,我要吃,再不吃我就闹死你。
可是,这,三更半夜的,人生地不熟,店都关门了,去哪找吃的?
想来想去,终于想起了行李箱的一包楱子。
那是大牛的同事回东北老家时给他带的,原生态纯天然无污染小楱子。当时在深圳收拾行李,觉得在飞机上无聊时嗑榛子别有一番风情,便顺手塞包里了。
天然小楱子,具有壳硬,个小,死不开口等优点。
仔细地翻了出一个壳较软有些少裂口的,用牙咬开吃了,额滴神啊,好香好香的坚果,唯一缺点就是太小粒了,不够塞牙缝。
只是,有裂口的榛子就像如今世上的好男人一样罕见,太少了,他们混杂在坏男人当中,真假难辨。。。。
想要对付肚子,只得开始琢磨如何对付那些圆滚滚的跟铅球似的硬壳榛子。
拿着一个咬了咬,这东西纹丝不动,牙根倒是生疼得很,大有再咬就崩落之势。
牙齿以后还要咬别的东西的,可不敢今晚就掉光了。
我需要一个工具啊,脑海里浮起了锤子的模样。
于是,在厨房的柜子里翻来翻去,翻到了菜刀、叉子、勺子。。。等等武器。
严格地挑选之下,发现菜刀最为合适。
好了,把这些硬绑绑的小东西放在灶台上,举起菜刀,我劈。。。
它们跑了。
好嘛,垫上块纸巾,把它们抓回来,再劈。
我听到了硬壳破碎的声音,心里一阵欢欣。但仔细看后,心里一阵拨凉:硬壳成了大碎粒,而果肉成了小碎粒。每每只能用指尖捏起一点点来,放到舌头上转眼就不见了。
一定是我刀法有问题,火候到的刀法,一定是壳碎而肉整的。我再试,试了七八次,刀法越来越神乎其神,只是那棒子。。。。它们全成了粉末,唯得一块完整的,韧性十足的,因为它是坏的。放到嘴里后赶紧吐出,什么破味啊?
他奶奶的!为什么偏偏是一袋硬壳榛子?就不能是一袋饼干、面包、肉干或是糖果等友善一点的东西吗?诅咒这破榛子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如此这般一阵折腾,我放弃了,因为体力透支。
胃仍然在疯狂地翻滚着,我是那么那么地怀念第一颗榛子的香味。
于是,深夜里,在圣保罗某幢楼里,一个饥饿的中国女人把一包榛子洒在被子上,蹲在床上,一颗一颗地挑选有裂口的可以欺负的榛子,找到一颗后,就放到嘴里深情款款地咬着,啃着。
七八颗果肉下肚后,我突然间歇斯底里地笑了。
因为我没想到在这个物质丰盛的年代,我半夜要跟一袋榛子作斗争。
我又想起了我最喜欢的卡通片主角——《冰河世纪》那只毕生都与一个松果死磕的小松鼠,觉得自己此刻跟它是那样地相似。
筋疲力尽后,我倒在床上等天亮。
清晨七点半时,我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食堂开门了,餐桌上摆满了早餐。
我喝粥,我吃炒面,我吃煮鸡蛋,我喝果汁,我吃麻角。。。。。。。。
我要撑死我自己。管它旁人是否认为我刚从灾区出来呢。
半个小时后,我摸着鼓鼓的肚子幸福而疲倦地离开了食堂,回到房间后,意兴索然地看了看那袋纯天然小榛子,竟然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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