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麦积山留影

麦积山石窟

麦积山石窟近景

      中国有四大石窟，我已经先后到过云冈、龙门和莫高窟三座石窟，就剩下麦积山石窟没有亲眼见过，多少有点遗憾。2012年8月，因为赴甘肃开会，终于有机会看看这个被称为佛苑奇葩的名胜。

    随着自己两脚的不停地攀登和丈量，以及参观过程的亲眼所看、亲耳所听及亲身体验，原先头脑中对麦积山的一个个问题迎刃而解。

    首先，中外闻名的麦积山石窟究竟在哪里？在天水市境内，位于该市东南方50公里处的一座小山冲里，是西秦岭山脉小陇山中的一座孤峰。其松竹丛生，山峦迭翠，环境幽雅，目前是国家级5A级旅游风景区。

    为何取名麦积山，又名麦积崖？走到景区边一看就明白，原来所有石窟就在一座海拔1742米、但山高只有142米的孤峰山上（有石窟处最高80米），整个山体形状犹如麦垛，人们便形象地称之为麦积山。这种奇特的地貌，属于典型的丹霞地貌，石质皆为紫褐色之水成岩，其山势陡峭，经长期风风雨雨的侵蚀，不少石块被缺失和被剥落，形成一种古朴苍苍的模样。此时此刻，它在我的眼中，更像是一座被放大了的奇石盆景。

    麦积山石窟建于何年，其历史文脉如何？该石窟始建于什么时期，至今仍然是个未解的谜。有专家认为初期的洞窟开凿于十六国后秦（公元384——417）时期，年代大约在公元400年前后或更早，也有专家指出最早的洞窟属于北魏早期，约在公元450年左右。综合以上两种说法，这里最早的石窟大约距今1600年左右。与其他石窟的雕塑相比，麦积山石窟更具文化的传承性，它同时具有后秦、北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元、明、清等千余年来雕塑风格的演变，其不同时期的不同文脉清晰可寻。许多佛雕虽然历尽千年，但至今仍可以从依稀可见残存的五颜六色中，推断出当年的艺术美妙。如4窟的宋代金刚、5窟唐代所绘的西方净土变中的阿弥陀佛、78窟主尊佛像等，虽不如敦煌莫高窟的色彩鲜艳，但更逼真更具历史的沧桑感。

    这座“东方雕塑陈列馆”（雕塑家刘开渠称）现仍保存有多少石雕？麦积山石窟开凿在悬崖峭壁之上，洞窟密如蜂房，栈道凌空飞架，层层相叠，其惊险陡峻为世间罕见，形成一个宏伟壮观的立体建筑群，被称为建立在“绝壁上的佛国”。当你走近石窟，站立在栈道上往下看时，不禁腿肚发软，与我同行的几位因为有恐高症，不敢往上攀登，爬了几级台阶就赶忙下了去，只有站在山崖下往上看，未免有点遗憾。该石窟原是一个完整的山体，唐开元二十二年，天水一带发生强烈地震，使崖面中间部分塌毁，整个窟群便分为东崖和西崖两部分。现存有194个洞窟，其中东崖现存洞窟54个，西崖140个。

   该石窟最大的洞窟规模有多大？该石窟群中最宏伟，最壮丽的一座建筑是第四窟上七佛龛，又称“散花楼”，位于东崖大佛上方，距地面经约八十米，为七间八柱庑殿式结构，高约九米，面阔三十米，进深八米，分前廊后室两部分。立柱为八棱大柱，覆莲瓣形柱础，建筑构件无不精雕细琢，体现了北周时期建筑技术的日臻成熟。7间佛龛里有42尊菩萨塑像，神态庄严可亲，华美而不俗，充满着人间善良、慈祥和世俗的感情。在西崖的石窟中，以133号和127号石窟为最大。133号碑洞中不仅有许多泥塑作品，而且有18块石碑，几块碑面上有千佛小佛像，因此又称“万佛堂”。127号窟更为精彩，四壁及藻井壁画大部皆存，笔致纵放，为后魏风格。

    麦积山石窟与其他三大名石窟相比，其特点何在？据说，中国四大石窟特点各不相同。具体说来，龙门石窟有雍容大度、华贵堂皇的皇家风范；云冈石窟具有气势雄伟、古朴粗狂的塞外气魄；敦煌莫高窟具有浓郁的异域风情；麦积山石窟则体现出民族化、世俗化的特质，而且在一般的宗教场所难以见到的雕塑画面，更加的贴近社会、贴近大众，受到人们的喜爱。臂如121窟的窃窃私语、123窟的童男童女、133窟的小沙弥等。

    在绝壁悬崖之上如何维修保护这古老石窟呢？在拾级艰难地往上攀登时，越是往上越感到陡峭，令人气喘吁吁；放眼往下看时，人群如蚂蚁，使人频生感叹。窄窄的栈道几乎是贴在笔直山崖之上的，清楚地看到不仅是洞窟，而且山体也受到过大面积地喷涂保护过。听导游说，为了保护这个民族的魁宝，国家有关部门从1953年起，数次派专家来实地论证，寻找长期保存的办法，最终形成“喷锚粘托”的加固方案。从1977年初开始，直至1984年4月结束，共喷护总面积9100平方米，打锚杆2300根，总进尺12500米，架设钢筋水泥栈道1000米。

   麦积山为何有那么多被毁坏的石窟？据介绍，主要是地震所为。自公元366年以来，天水地区有记载的地震就有57次，其中具有破坏性的地震有11次，对麦积山石窟有直接影响的有5次。在现存的194个洞窟中，大部分塌毁的有63个，小部分塌毁的有28个，有裂缝的69个，只有34个保存相对完好。离开麦积山后，我不禁暗暗地耽心起来，人们可以加固山体，修整栈道，但对文物的修复远没有那么简单，特别是那些已经严重毁损了的，要完全恢复原貌几乎不可能。如同南京栖霞山上栖霞寺后面的千佛岩，被毁坏的石佛至今令人心痛不已。看来，要使这千年著名佛窟文化能够延续传承下去，保护该景区石窟石佛的确任重而道远。

                                   2012年8月18日

· 作者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共南京市委宣传部副巡视员、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馆长、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