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春万里行】（二十）速写两名楼  彩绘潼关门

欧阳英

寻早歺问道两次，见一半百叟正站店前柔缓运动。我摹仿他，他笑迎进店，声称是女老板打工的。一看即夫妻店，妻主厨，夫待客。豆腐脑鲜肉包八宝粥菜煎包煮鸡蛋，味可，四人仅18元。仔细再算，没错！

餐后出发，夜雨后生雾，出城进山入雾中。过3.3公里中条山隧。进闻喜县界，眼前是一片大坝子，浅山在远处。几分钟后，进入浅山缓坡台地。路边出现长长成列花树，多为浅冷红。出万荣东收费站，春叶樱花夹道。县城主道宽，限行40，慢车道停满车。

入支街车行缓堵。沿街张望许久，忽然街道后冒出一栋古楼阁。一阵欣喜，行不远在街边长长的停车中发现一个空位。立即停车，向古楼方向步行。走一会，古楼头就出现在围墙花树之上。快步进万荣东岳庙，进门即仰对飞云楼。来此不为朝拜岳神，只为一睹这“中华第一木楼”。楼前地坝小，到角落也太近，望不见琉璃瓦歇山顶，只露出一点脊角，虽有点遗憾，还是在院角坐下，打开速写本独自画了起来。全楼结构庞大繁密精致奇巧，要想画得像模像样，那层层飞檐斗拱梁柱就得花费很多时间，就抓紧时间画个大概印象吧。

画完，在庙内快速走了一圈。感觉建筑古旧，东岳大帝是塑像最大，却技艺一般。最后面的地藏殿内，红袍地藏菩萨白面慈祥，两旁各五闫罗皆披红袍，姿态各异，也有貌如常人者。

入东岳庙一个多小时出来。上高速，在临猗服务区暂歇。在高速上跑了不到一小时，出永济西收费站。近午在路边馆子午歺。

歺后再行。不久，街心凸现两处古建筑遗址。到鹳雀楼景区微雨已变为小雨。撑伞入门，高楼耸立在烟雨中。速写本畏雨，又怕进去难以找到合适避雨可坐之处，便坐在大门内侧条凳上，面朝鹳雀楼画速写。快画完时，楼已被浓雾隐没。

去不去登临一望呢？望着烟雨和遍地积水犹豫。一想到王之涣登上的后周鹳雀楼，早已被金元战火毁灭，其遗址到明代被黄河洪水吞没。现在的鹳雀楼是仿唐代样式，于2002年建成。如此雨雾，即使登楼，也看不见白日依山，黄河奔流，便未冒雨进去遊览。

再行，烟雨渐渐收敛，变为阴天。一小时后至风陵渡纪念碑。附近有铁桥跨河，黄水宽阔流缓。对岸山不高坡缓。坡上有潼关城楼及其他仿古建筑，一会儿河上起雾，景色朦胧。

转折上行，过1409米风陵渡黄河大桥。从晋入陕，绿柳红樱夹道。穿过镇街左行，上坡不远即网订农家乐。放好行李即到公路外坡边，面向潼关楼侧面色彩写生。眼前场面阔大繁杂，便把物象聚合改造，画个大致相似。

有个花甲叟来看，他很健谈，自我介绍是本地人，工作单位在西安，家也在西安，退休后，不时回故乡流连。他下乡当了四年知青，祖父父亲都是大学生，双双被百分比打成右派。祖父是外科医生，说话耿直不懂政治。文革中写信给张CQ，希望用自己医学知识为社会服务，张批示同意安排他行医。文革后张倒台，追究他祖父，没发现与四人帮有关系，便放过。他又说起八国联军进军北京，慈禧逃到潼关时，他曾祖是厨师，参加过煮饭，慈禧还赏赐厨师们皮夹子，他家中的皮夹子还在。他又讲了许多潼关古今故事，从马超追杀曹操到冯玉祥旧事。他还说，我画的不是潼关原址原样，原关城大得多，以前的图片在城楼上有展览。我因意在画，他讲的大多成了耳边风。快画完，小雨至，他打开自己雨伞给我遮挡，直到老伴撑伞赶来。

黄昏，沿公路步行一公里多，从潼关城楼山下穿过，走到街上，找到网查打电话那家，品尝到正宗潼关肉夹馍，比云台山景点门外小吃街的13元一个的大而味美，仅8元一个。无怪乎到处都打着“潼关肉夹馍”品牌，此时才知道，地道潼关肉夹馍，个大肉多价最低。

2024.4.2

山西万荣县飞云楼（钢笔速写2024.4.2）

雨中鹳雀楼（钢笔速写2024.4.2）

望潼关（丙烯写生2024.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