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川西高原秋行】（六）去格聂神山

欧阳英

理塘县城海拔3950米，蓝天无云，阳光打在藏居黄墙上，格外耀眼。逆光行车，日光刺目，路面冰水反光如光源闪灼，令驾者惊悚。

早餐后加油出发。穿过大街，县城楼顶大标语：“缺氧不缺精神，艰苦不怕吃苦！”城外积雪山迎面而至。出城即见县城建在草原坝子上，近处有柔缓浅山，远山腰以上积雪。朝阳下，牦牛群已开始低头，在大地歺桌上边走边吃，草青黄较浅，可谓歺桌大，食不丰。曾听李林说，60年代在红原草原生活时，茂草处过人齐腰深，可以遮住牛羊，古代之“风吹草低见牛羊”是真实画面。

前行，草原宽阔，座座雪山相连，但不峻峭。过格聂旅游景区门，不见人守。上山，走近雪山。上观景台远眺，草原在脚下舒展，雪山在原上四面排列。

过海拔4100米入雪线，灌木丛褐绿黄红，在雪中沐日。日光又将部分雪升化为灰云块，在蓝天铺展。谷底浅坡，石块灌木浅草从积雪中露出，这便是牦牛草木乐意在寒天变成深色吸光么？

山垭风寒雪反光灼眼。路旁有铁匠山旅游服务点无人，下有小海子。只见积雪中满山石岩石块磊磊。过垭口，四望皆雪山，山下有小湖，车外寒风呼啸，身上热气瞬间吹散。早歺那碗牛肉米线热量不可持久。到湖边，风仍锐，急换羽绒服，后悔未穿羽绒裤。

过大片荒寒地，山洼草地上，看见有几处矮小房屋，屋外经幡在风中晃悠。从雪山蜿蜒而下的溪水，在小草原中如绸带曲折。右侧黄草山带来暖意。左侧草山腰以下，居然冒出一片青苍小杉林。前行，草山下出现大片针叶林，有的十来米高。山顶雪下是黄草绿树牦牛群，到处生机勃勃，迥异于路过的大片荒寒寂寞雪原，像从寒冬走回暖秋。

入峡谷，混交彩林漫坡，溪水淙淙。森林防火检查登记后再行。过格聂镇，柏油路变水泥路，有点颠簸。从窄路出镇上坡，水泥道窄陡破碎，有坑凼，有塌方，时常摇晃蹒跚行。

从峡谷上至垭口，有座伊拉卡群峰观景台。观雪峰座座屏列，雪顶下山坡又是成片草原，谷中有村寨。到谷底河边桥畔，有一股温泉，带蒸汽喷出，如象拉尿大。穿村寨上山，走土路。凹凸筛晃曲折弯陡。10点3刻至垭口观景台。坡上有栈道上顶。儿子脚健。快步上去，下来后说：“看得见格聂雪山群峰”。

从垭口下坡不久，就到了景点，路旁到处是停车。下车，路上方小坡，有个天然水塘。草路下坡走，坡边深谷溪水流，切割成一个小峡谷风光。顺路问，遭到坡上的格聂之眼——是一个约几亩大的天然圆形水池，中见有水草露出水面，像眼珠，水面平静时，映着雪山天空。这里风大阳光强，就坐在稍凹下去岸边水旁，戴墨镜顺光写生。午歺自热盒饭，歺后再画。快完，未调整，忽来小雨夹冰雹，风更大，赶紧收拾。刚过14时，原路折返。回到伊拉卡群峰观景台，又沿沥青路上行，期望此路能通向理塘，但路很快中断，旁边是比垭口高的观景台。这里视野更开阔，能看清格聂群山侧面，边缘的一座雪峰最为尖削，山头锐角直插苍穹，虽远离主峰，但格外挺拔，青灰苍黑的峭壁上覆盖着成团成块成片白雪，雪线下是枯黄草坡和苍暗针叶林交错，山脚下是河谷草原村寨。真想在此色彩写生，可惜风大，时间仓促而罢。眺望一阵，折回垭口，从来路下坡。归途，又看见那些积雪山，感觉破碎杂乱。有些路遇景，黄紫蓝灰组合，有苍茫悠远简洁有味。有时，云彩以蓝天为舞台各展雄姿，形色变幻诡异。

回到理塘宾馆，将写生改动几笔，将【格聂之眼】图发微信

2023.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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