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记得小时候的几件事
(2018-01-31 23:14:50)
1956年12月23日,我出生在北京市朝阳门外赦孤堂6号,坐南朝北的两间平房的一个平民的家庭里。这个院子由南北两排平房组成,住着十几户人家。房子是解放后政府出资新建的,房前面带有一米的廊子,当时感觉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已经很棒了,听母亲说解放前父亲从山东来北京,在隆福寺摆摊卖布匹衣服为生,当时在长安街南池子租了两间私人的房子住,后因房子成了危房被政府临时安置在新盖的赦孤堂6号住房里。后来大家都赖着不走就这样一直住了下来。
大概四五岁的样子,有一天我在街上捡到了一个军棋的棋子“团长”。如获至宝当时我感觉这是一个大官的证件,有了这个证件就可以当官了似的。现在想想幼儿的思维真是不可用成人的思维去度量。
大概1961年5岁的样子和院里的几个孩子,来到了朝内菜市场,把手踹到兜里把兜里弄一个洞,用衣服做掩护偷东西,只记得我偷了一个松花蛋,走出菜市场剥开皮吃到嘴里感觉太难吃了,吃到嘴里的吐了出来,手里省的也给扔了。类似的事发生过两三次。
1962年建朝鲜驻华大使馆,把我们院子南侧的一排房子拆了,留下了一半的院子和一排北侧的房子。朝鲜大使馆和我们院子只有一条小路相隔。还记得使馆里养了几只猴子常在使馆的墙上跑来跑去,一天我用石头砍墙上的猴子玩石头落入使馆中。晚上来了几个人莫名其妙的追查此事,我被认定为启事者后被母亲狠狠地揍了一顿。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边挨打一边母亲嘴里反复地叨唠着一句话“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淘气。”
1962年姥姥刚刚去世,父母上班了,大哥上班了,两个姐姐和二哥上学了,家里只留下我看家,记得一天母亲临走交代白天磨刀的来了让我把菜刀拿出去磨一下,当磨刀师傅来的时候我一边拿着菜刀往外走,一边跟紧邻的邻居刘大妈说,您帮我看一下家门,我去院门口磨菜刀去。晚上母亲下班回来刘大妈对我母亲说了磨刀的经过。我母亲非常高兴说我长大了能看家了。三天新鲜劲,没过几天我就家门四敞大开的自己一个人去日坛逮蜻蜓去了。不知怎么回事从日坛小路走出来那条小路记得那样清晰,两侧是低矮的桃树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日坛门口,两侧高树上的知鸟叫个不停,前后附近一个人都没有,那一刻感觉是那样的寂静,静的好像有点害怕时间大概是下午的一两点中的样子,玩了一上午的我终于知道该回家了。那天母亲下班回来街坊把我家门四敞大开就出去玩了一上午的事状告了我的母亲,挨了一顿臭揍至今记忆犹新。从那以后母亲上班不在把我放在家里看家,而是上班把我带到单位,母亲的单位是北京市木箱厂。在厂里到处能听到电锯锯木头的声音,还记得运木箱的大马车运货的时候,师傅有时会带上我过过坐马车的瘾。
跟着母亲去单位没多久,母亲因为腰痛在家里休病假就再也没能去单位上班,不久家里多了一项小生意叫做做外活,就是从朝阳门外吉市口里的一家补活站领回一大包台布,上面用纸贴着花朵和绿叶,用剪子沿着花朵和绿叶的边留出一点剪完了,涂上浆糊然后用金属拨针把多出来的一点布边沿着图案挑按粘好,一朵朵花朵和叶子就成型了。开始我只是在旁边看,水也没把我放在眼里。有一次哥哥上厕所,我试了试都说我弄得不错,就这样我很快成了主力,没完没了的拨活真是枯燥难忍啊,没办法家里已经形成流水作业了,有的剪、有的抹浆糊、我一直在拨活最后这道工序。每次和二哥一起去吉市口补活站交活的时候,心总是碰碰地直跳总是担心验货时不合格把活打回来。每次验完活领了新活拿到钱那一刻是最开心的,出了吉市口就有一家水果商店,清晰记得买了一兜子空心干枣边吃便往家走心理有多高兴。一家人忙一个月挣得钱大概跟母亲上班挣的钱差不多,这样的日子好像时间不是很长大概干了一两年的时间,不记得为什么后来不在干了。
1962年11月卖冬储大白菜的时候,一天傍晚无意间发现院子门口不远处一个卖菜点的大地秤,站在上面可以前后移动摇晃,感觉非常好奇,就和比我大三岁的哥哥把地秤的台面给掀起来了,竟发现在四个角各有一个核桃大小的钢球。对于当时玩弹球如醉如痴的孩子来说,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于是我就和哥哥一起把三四台地秤的大钢球偷走了,还没来得及玩晚上就有卖菜的师傅挨家挨户敲门问是谁家的孩子把地秤的钢球拿走了。全院的家长都问自己的孩子是不是拿了你家的钢球,如果拿了交出来不会挨打,我和哥哥把钢球交出来后的确没挨打,还记得当时有个说法这些钢球必须按原配的位子装回去,不然地秤就不准了。印象中给买菜师傅们增添了非常大的麻烦。
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在街上捡到一个小硬币,不知是什么朝代的,但肯定是不能当钱花了,但是嘴馋硬是来到朝鲜大使馆西侧附近的一个商店,盘算了一下,售货员在柜台里面售货,几个柜台之间有一个盖板,售货员追我必须翻开盖板才能出来。我鼓足勇气手里捏着那个硬币跟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男售货员说买一包糖豆,接过糖豆把硬币扔到柜台上撒腿就跑,跑出商店穿过一条马路,拐进一个路口不远就跑进了朝鲜大使馆西侧的一条小路。这条小路有一站路那么长,一边跑一边听到身后售货员的追喊声:“截住这个孩子,截住这个孩子。”这条小路跑到头就来到了朝鲜大使馆的北侧,对面就是日坛公园。我又开始沿着这条路自西往东跑。依然能听到身后售货员的追喊声,“截住这孩子,截住这孩子。”沿着朝鲜大使馆南侧自西头跑到东头大概有小半站地的长度。跑完这段路感觉后面的追赶声离我远了一些。我又继续左拐沿着朝鲜大使馆东侧从南往北跑了半站地的样子,确认后面没有人在追赶了,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了下来,为了一包糖豆被追赶跑了大概三站地的路程,已经不记得当时买的是什么糖豆了,也不记得后来吃糖豆的过程了,记忆中只记得像疯了一样的跑啊跑啊的情景被永远清晰地刻在脑子里了。
(写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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