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田原的诗

 

【人间情爱】

 

关于人间情爱

我所知甚少

关于古往今来成王败寇的传说

我亦兴趣不浓

滔滔江水

冲刷着历史的堤岸

灰飞烟灭的

不仅是王侯将相们的种种辉煌

才子佳人们用皮鞋捻灭了香烟

把些酸溜溜的诗情画意留进滚滚传说

这不是你我妄图闯荡的世界

纸醉金迷是一种虚妄的传言

未被歌唱的

才是历史的真相

 

我应该写一首爱你的诗

用掉一万字

或者不着一字

流着泪水

或是汗水

进入你的身体

或是离你万里之遥

描述爱你的幸福

或者因为爱你而来的万分痛苦

我没办法用文字描述你

每一种你

可是每一种你都是一种令人死去活来的情绪

幸福是死亡

爱你是每一种人生注定的结局

打乱诗的节奏

沉默无语

 

肆无忌惮的女人

你是我全部余生最骚媚的花朵

我将亲吻你娇嫩的内心

用你的花瓣铺设我最后的棺椁

知无不言的女人

请用你的娇羞与骄傲与我交媾

深入我的骨髓

深入你的下体

我们将在末日来临之时

相拥着死去

死后也好继续厮缠

日夜思念我的女人啊

请不要哭

你一哭我的身体就会溃烂

海运仓的漕银和粮草全将化作乌有

我们本该日夜不休地拥吻相爱

不该泪流满面

不该口出狂言

你看，夕阳把天空都搞羞了

从今不离不弃的女人

我爱你

我要把我全部的力气都给你

从此只操你

只蹂躏你的胸

只在你的身上辗转腾移

毫不犹豫地把我作为你生命中的一份厚礼

敬请笑纳

不要嫌弃

 

我将在历史上每个朝代爱你

在每个月圆之夜

深入骨髓地爱慕你每一世容颜

临安城的苟且繁华

趁不起你的妖娆妩媚

倒是北平的粗茶淡饭

才让你的绝代芳华越显清醇

其实我世代都在想你

几千年了

时间都化作齑粉

熟透了的果子坠满丰饶大地

重新长成遍野森林

每一次萌芽

都是我又一次对你的重新爱慕

 

【你的样子】

 

你的样子

是我无数次抬头仰望的高悬的月亮

是我千百次梦到过的意中人

 

你的美

淡雅得像是故乡

或是今晚那轮高悬的月亮

我想一亲芳泽

或是醉卧你的胸膛

你却给我深深的一吻

把我放倒在那张床上

原来你浓烈得像酒

或是故乡的那片高粱

红艳艳地飘着芳香

我的欲望也就随你轻轻地放荡

我原想占据你清澈的湖水

你却给了我一汪波澜的海洋

眼睁睁看你掀起了滔天巨浪

 

反正

这个春天不能移情别恋

不能春宵苦短

不能把种子随意丢弃在沙漠边缘

沙漠，只是绿色太少的人迹罕至

是苦大仇深的往事情缘

爱人，你从遥远的春天穿越沙漠

在阳光充足的北京微笑着

站在我面前

把我从黑夜

拉回到人间

把人间所有的花朵绽放成此世繁华

我泪流满面

亲吻你拯救了我的手心

 

反正

我们都是相信爱情的小人物

无论多悲哀的季节

总会怀揣能点燃希望的打火机

寂寞的时候点烟

浪漫的时候点蜡烛

悲伤的时候可以放火烧了沙漠

就永远不会堕落

我不敢说我爱过谁

因为记忆总是充满欺骗

万一，我记错了呢

但我现在爱着你

我能看见你就在我身边

睡得正香

像极了你养的那只猫

 

在今天结束之前

我把所有思念凝成沉默不语

如果明天如期来临

我将把你定义成为我的爱人

在这么兵荒马乱的世道

我只有爱你

才能跟整个世界的荒谬对抗

也只有爱你

才能让我暂时忘掉永恒的忧伤

在你心里

我绝不仅是一个无耻的混蛋

还应该是跟幸福有关的人

无论夜晚多黑

你总该记得我的样子

 

【等待最光明的你】

 

我站在最黑的夜里

等待最光明的你

我怕你找不到正确的道路

忽略了我将是你此生的幸福

在我年华老去的现在

以及越发衰老的将来

你将是我永恒的欢乐

将是我，恢弘的独立王国

 

今晚

我就不为你写诗了吧

默默注视上你一会儿

就像少年时候的仰望月亮

这样的行为本身

早已超越了诗歌

你想想看

爱岂不是比诗更加浓烈？

诗算什么

不过是些文字的游戏

或是生活闲来无事的注解

当我展开白纸拿起钢笔的一刻

就注定了不如生活准确

哪里还比得上爱？

爱比诗更狠

直戳心窝！

 

八月的结束给了九月全新的契机

从夏末到秋凉

人们已经准备好庆祝丰收

打场的打场

酿酒的酿酒

准备步入新房的女人开始缝制大红的嫁衣

我们把疲惫当成枯死的木柴

扔进通红的灶膛

映红喜庆的脸

羞涩的女人掩盖不住内心汹涌的波澜

早把幸福当成人生的终点

她看着秋天

恨不得自己也能结出果实

 

你们都歌颂中秋吧

歌颂月亮

我偏在这样的夜深时刻来歌颂你

以及欲望和幸福

别指望我在这应该醉的晚上似水柔情

那是孤独者的矫揉造作

比古时候文人墨客的轻狂更让人一眼看穿

他们的月亮到现在还明晃晃的

而他们和那些一代名妓们的风流韵事

早已在乌有之乡化作了尘土

远不及你的一根头发更美！

 

【结婚吧！女人】

 

我们从此，将画地为牢

至死不离开

这个名曰地球的角落

把此前的风景割掉

让它们重新生长

长成繁茂的家园

夕阳与夕烟从此竞相绽放

明月与明天从此都不再忧伤

与我们为伍的

将是漫长的幸福

高山倒映于海

海中的月影

是我们昨天去过的地方

那里曾经被悲伤笼罩

像一首令人哽咽无言的诗

 

哪怕我曾经爱过再多的女人

到如今，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共度余生

哪怕我的过往糜烂不堪

遇到你

仍使我成为一个干净的灵魂

哪怕我曾经在夜里跌跌撞撞

醉卧街头

体无完肤

被万人嘲弄

这一刻，我仍想抬起我的头颅

挺起我的骄傲

进入你温润的身体

只有你才能完全包容我

让我破败的生命变得健康

 

就让我持续爱你

持续到结婚之后

持续到死亡

持续到老

我要让你明白

我如此混蛋

但我爱你

我要像热爱故乡一般爱你

故乡是永远喝不完的酒

你就是我永远干不够的女人

你的眼睛就是我故乡的夕阳

永远值得我泪流满面

但永远不要骄傲

我们的爱

只有交织一处

才能够奔流到海

灌溉孤独的命运

 

【我的往事以及现在】

 

我的往事不值一提

我想跟你说说我的现在

此刻，我的眼中充满温暖

我的手中握满未来

我的面前

是一条铺满黄金的道路

身后奔淌的

是醉卧沙场的鲜血和不堪回首的眼泪

我曾跟你提到过的爱情

死在了我来时的路上

我为它种满祭奠的花朵

华丽得像是死亡的皇冠

缀满星光

已丝毫看不出当年的绝望

 

腾出眼泪

就看清楚了

腾出爱情

就想清楚了

腾出语言和文字

就表达清楚了

用一个眼神

一次心跳

一次不说话的表达

跟古往今来对话

跟天地玄黄对话

跟你对话

你是无辜的受害者

唯一的过错

就是错过了我

以及我想给你的未来

我的未来种满粮食瓜果与蔬菜

儿女成群

与日月星辰同辉！

 

我认为

你应该在这样的晚上爱我

穿透雾霾

越过政府设置的层层防火墙

把你鲜艳的肉体和浓烈的灵魂

一股脑和我融为一体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个悲伤祖国

相爱，或者不打不相识

总之

我们将把世俗的

让人脸红心跳的

那些事情都做上一遍

然后你会说：

黑刀你这样一个男人

值得老娘亲力亲为！

 

当战争来临

死亡临近

我将忘掉你每一个缺点

专心记住你的每一种好

这样，当子弹穿过我的心脏

我也将带着温暖的爱意死亡

 

【京都之歌】

 

等天气再冷一些

我就去到更旧的城市

那里有古代的时光

和安静的路

我要穿起我簇新的衣裳

想一些往事

用温雅的语调跟老人问路

手里拉着的

是我新娶的媳妇

她眼里满是温暖

走累了

我们就回到旅店

做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

你看，古代总是这么浪漫

一直以来

我都认定

那里才是大唐的长安

 

当我变老

变得和这座城市一样古老

我笑过的理由就都不重要了

我写过的每个字都已杳不可考

我的女人也就变得和我一样古老

只有这座城市

依然矗立在岛国

跨过战火

保持盛唐风貌

犹如人类不朽的情爱

超越文化与国界

睥睨政治与立场

被万世传颂

成为东方文明永恒的京都！

我的变老

有情可原

 

在古旧的城市

写不出新鲜的辞令

我一门心思

怀古，爱你

并行不悖

你想想看

我们从飞速发展的北京来到这座充满古旧历史情怀的人文之都

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们的爱情沉稳一些

多沾些厚重之气？

我喂过了马

添过了柴

关好了柴扉

在立冬的晚上

我想好好爱爱你

反正是自家女人

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离开京都的时候

关于日本的记忆就模糊了

深居简出的天皇哪会晓得民间情爱的花样百出

孜孜不倦

遥远的日本

如同远去的开元盛世

那些卑贱的遣唐使们最终将他们的祖国一刀一凿刻画成了几近完美的太阳国度

而我，将乘坐着飞机

回到我日益衰老的北京

努力透过雾霾的浓厚

看清楚每一行凋敝的诗文

 

【站在未来的人】

 

我知道

你的未来

是我一定要去的地方

那里绽放了醉人的花朵

以及炊烟袅袅的夕阳

在世俗繁华的北京

隐藏了多少悲伤

多少怀揣梦想的孩子

在这里迷失过方向

我知道

你的幸福

就在那座孤独的岛上

那里回荡着优雅的歌声

远离城市背后的苍凉

在苍茫辽阔的家乡

那座早已变老的村庄

是否依然写满了诗歌

还是早已被他们遗忘

在你曾经走过的路上

你是站在未来的人

面对照亮未来的月亮

我是否能成为你的英雄

在你即将去到的远方

你将战胜所有的忧伤

但愿我能成为你的力量

永远站在你的身旁

 

【生命的草原以及命运的海洋】

 

在沉默的北京

你是一缕阳光

在我生命的旅途

把我的黑暗照亮

你站在那一边

像无辜的花朵

身上沾满露珠

让我心疼

我想靠近你的身旁

在喧闹的城市

遇到了你

这是一种奇迹

该让人感激

我这样卑微的一个灵魂

在你故乡的繁华背景之中

爱上你

你是一道耀眼的光亮

在我的生命的草原

以及命运的海洋

你的美丽甜蜜的气息

成为我幸福的信仰

 

我曾经过往的忧伤

被你的微笑拯救成悠扬

从此北京的夕阳

以及全世界所有的阳光

都已镀满你的金黄

那是我们爱情的温暖

是此后的幸福延展出来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