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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梦借此空档，屈膝一缩，由从这边驾驶室蹿到另一方驾驶室去了，同时射出的倒勾后撤，又缩回她的袖口之中。

 

“要小心！”黄智轩示警：“她是忍者，小心她的忍具！”

 

“什么鬼？”

 

“忍者啊！日本最有名的杀手组织！先出去，不要在狭窄环境里和她打！”说着，黄智轩想踹开车门，翻出被挤压变形的驾驶室。

 

但车门已经变形琐死，两车驾驶室相互嵌合在一起，根本分不开，一时无法出去。

 

小梦又已经攻了过来，被叫破身份后，她第一时间抛出了弹丸，约鸡蛋大小，触碰炸开之后，整个驾驶室立刻弥漫着白色烟雾。

 

“烟雾弹？”

 

“是忍具花火，这烟雾扩散速度比烟雾弹快多了。炸开就是一团，小心她的撒菱。”

 

“又是什么？”

 

“就是我们中国古代的毒蒺藜，哎呀，三角钉，多半带毒，不要踩到了！”

 

嗖——烟雾中突然有东西飞出，黄智轩无意识的避开，司徒笑用枪挡了一下，并朝飞来东西的地方射击。

 

“小心飞刺，暗器！”黄智轩再次提醒。

 

子弹击中的地方传来靠背的噗嗤声，没打中，也是意料之中，两车驾驶室碰撞挤压之后，整个空间不到四平米，真是伸手就该可以摸到，迷雾中却不知小梦躲到了哪里。

 

司徒笑和黄智轩集中注意力侧耳倾听，这边，司徒笑赫然转身，用枪做试探，砸过去同时开了一枪，而黄智轩则切向司徒笑的正前方，一脚踢出，撞到了实物！

 

“咦？”烟雾中传来小梦轻声疑惑，似乎还不相信黄智轩竟然将自己挡了下来，跟着拳脚交加，双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过了几招。

 

小梦再次遁走，无声无息。

 

黄智轩这才有机会告诉司徒笑：“是声术，他们可以在别的地方弄出好像有人的声音，其实一直潜藏在你身前，你一转身，她正好袭击。”

 

司徒笑和黄智轩更加谨慎了。

 

小梦并没扔撒菱，显然在这种环境下，一不小心自己也会中招。

 

三个人，三个方向，在不足四平米的空间捉迷藏。

 

司徒笑一手护住胸腹，一手平伸不动，探查着空气的流动，这边有人！想也不想，直接一拳挥了过去，对方也是一拳挡过来，两臂交加，立刻察觉对方的肌肉与力量，是黄智轩！

 

两人没有说话，又缓缓收拳，朝着另一个角落逼过去。

 

终于，在持续不断的风吹送下，烟雾稀薄开来，渐渐看得見人影，但司徒笑只看得到黄智轩，黄智轩更是一眼就认出了司徒笑。

 

小梦跑哪儿去了？

 

司徒笑心生警觉，毫无征兆的原地跳起，一抹寒光从脚下滑过，若没这一跳，司徒笑的两条腿筋怕是不保。

 

小梦竟然藏在驾驶座下方，那么狭小的空间是怎么躲进去的？

 

司徒笑一跳避开之后，已是一脚朝着变形的座椅蹬了过去，小梦一击不中，早已翻身滚出。

 

司徒笑落地，侧踢，小梦翻腕，匕首竖立，司徒笑这一脚就是往她刀锋上送。

 

空中变踢为勾，司徒笑脚尖做出了灵巧的点刺动作，小梦矮身扫腿，黄智轩从另一侧驾驶室扑了过来。

 

司徒笑一脚踩下，小梦屈膝一蹬，黄智轩双手在驾驶台上一撑，收腹，蜷身，出腿；小梦忽然一个哈桑倒悬，自前而后，自下而上，倒蹬在黄智轩的双腿上，司徒笑摆臂挥拳也被让开。

 

黄智轩翻身，长臂要捞小梦的足踝，司徒笑拳劲回收，要搬拦捶小梦腰腹，结果两人又难以避免的撞在了一起，小梦从两人间隙处避开。

 

黄智轩和司徒笑双拳撞实，但都没收劲，硬碰之后，借力打力，反弹回来，司徒笑的手臂如铁杵横挥，扫在小梦的腰胯位置，黄智轩凌空打了个转身，一脚蹬在小梦的腿弯。

 

小梦同样也借力飞旋，腾空而起，一脚袭向黄智轩面门，一手持刀划向司徒笑胸口。

 

虽然空间对小梦有利，但小梦想以一打二，明显托大，司徒笑向后一退，翻手就要擒住小梦手腕，黄智轩则是不避不让，微微后仰便是一记头锤，和小梦鞋跟硬撞了一下，双手则使出环臂抱技，要钳住小梦的行动。

 

电光火石间，小梦抱膝，收腿收手，像颗铁球往地上一砸，司徒笑和黄智轩同时出腿，啪的一声，两人的腿又撞在了一起。

 

分开侧扫，小梦却又从地上弹跳起来，向着另一侧驾驶室扑去，司徒笑和黄智轩同时探身伸手，要捉住小梦的腿，小梦则攀住车窗边缘一挣，两人只抓住两只鞋。

 

不过在这满地都是玻璃渣，水和活鱼的环境中，没了鞋战力同样大打折扣，司徒笑和黄智轩没有片刻犹豫，跟着小梦往另一侧驾驶室蹿。

 

但小梦双手只是一撑，跟着就往前一探，随后向后一甩，两枚暗器分射司徒笑和黄智轩两人。

 

司徒笑拿鞋子当球拍挡了一下，那暗器却在空中灵活的拐了个弯，“啪”的一声扇到司徒笑脸上；黄智轩明明向右闪避，那暗器却拐弯冲了过来，他刚张口要说“小心！”，却被暗器波的一声扎进嘴里，将嘴给堵上了！

 

没错，那暗器不是别的，而是两尾活鱼，鱼尾扇了司徒笑一记耳光，另一条鱼干脆冲进黄智轩嘴里，还在不停的上下扑腾挣扎，黄智轩以为自己快死了，双眼圆睁，嘴里衔着一条扭来摆去的鱼格外滑稽。

 

就这么一个间隙，小梦站在两车交接的地方，两车车顶间有一道看起来不足二十公分的间隙，小梦手一探，攀住边缘，整个身体立刻拔高，她的身体就像没有骨头一般，脑袋钻出去之后，胸腹塌陷，连胸脯也轻松的穿过了间隙。

 

等黄智轩吐掉活鱼，司徒笑跨上两车驾驶台，小梦已经整个钻了出去，拍了拍车顶道：“姑奶奶不陪你们玩了，后会有期。”一个旱地拔葱，侧空翻落地，向远处跑去。

 

“该死！”黄智轩蓄力，对准驾驶室的门就是一记重踢，但是没用，被暴力挤压变形的车门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撞开的。

 

“这边！”司徒笑也不甘让小梦这样逃掉，用衣服裹了拳头，将驾驶室侧门上的车窗玻璃渣子扫干净，将最大的一个窗口露出来，招呼黄智轩。

 

这个变形的窗口约有40平方厘米，黄智轩缩一缩肩臀估计还能挤出去，但司徒笑是没法出去了。

 

“用力！用力！推啊！不行，不行不行，卡住了！”黄智轩双手抱胸，但两肩被卡在窗口，进退不得，司徒笑也尽力了，抱住黄智轩的腰，把他往里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黄智轩被扯回来了，但小梦早跑没影了，其余警力还在朝这个方向赶，被炸断的立交桥，让他们得绕很远的路才能过来。

 

“妈的，这都被她跑了！”黄智轩捶在铁门上。

 

司徒笑也一样又急又气，但要说到拼尽全力追捕杀手，却还是被对方逃掉这种事情，司徒笑经历得多了，心理承受能力明显好于黄智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梦这会儿或许已经换了一副装扮，从容脱离了追击圈。

 

但是从警局撤离出来的同事，还有好几十人中毒，司徒笑努力回忆每一个追捕细节，突然意识到，整个劫持救护车的过程中，小梦和刘一凡并未完全接触，中毒的刘一凡是他自行在救护车里完成了解毒！

 

他上救护车之前身上不可能还藏着解药！也就是说，刘一凡的解药是利用救护车里的常规急救药物配制出来的！

 

司徒笑立刻通知了后方警力，告诉指挥领导自己的推断，希望他们马上派人组织查验那辆倾覆的救护车，看能不能找到刘一凡配制解药的线索。

 

黄智轩看司徒笑如此沉着冷静，不禁又想起了那个独自开车拆炸弹的艾司。既然两人困在车里一时也脱不了身，黄智轩索性往司徒胸口敲了两拳：“喂，现在没人，跟我说说艾司？”

 

司徒笑反问：“你先说说，忍者是怎么回事？”

 

两人清扫出勉强可坐的驾驶椅，天空飘洒着细雨，透过变形的车窗框，依然可见远处浓云似墨，翻滚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