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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马新作《猎杀档案》第七冊三十六章(4)

(2021-01-04 15:01:22)

4

 

喂。

“我看过小刘的尸检过程和报告了,没有问题。”高风的语气有些凝重。

两人在上次结束通话时已经有过讨论,如果刘彩婷没有到过电话亭,直接死于亭外斜坡草地,那么她的尸检结果和周围环境一致就没有问题,如果刘彩婷到过电话亭,或者死于电话亭内,那么她的尸检结果和周围环境一致,就有明显的问题,将不能排除尸体被人特意处理过,以达到混淆法医视听的目的。

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局里,小蒋他们那边很快就会出实验结果。

高风也郑重说道:“有几个生化数据波动范围溢值,我也会叫小刘特别留意一下,如果被人动了手脚,我看无外乎就是温度和湿度上的改变,所以才造成这几个生化指标和正常值有出入。”

“高风,如果我们假设刘彩婷的死和电话亭有密切关系,那么她真实死亡状况和我们目前得到的死亡结果会有哪些明显改变?”

“嗯,如果假设成立,那么死亡时间肯定会有所变化。”

“提前还是延后?”

“这要看动手的人采用了哪种方法,不过就电话亭这种封闭环境来看,我个人倾向于提前。”

“死亡时间会提前?刘彩婷不是死于凌晨两点左右?”

“个人看法,我是这样想的,电话亭内环境温度应该要高于亭外环境温度,死后的尸冷尸僵等过程都会有所延缓,当然,也不排除对方用特殊手法加速了死后的尸体变化过程,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做了实验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回程路上,小蒋说他发现有酸性物质反应,和胃内容物反应值相近,不能确定是否是刘彩婷留下,毕竟过了这么多天,还有待法医室那边出生物标记结论,鉴定科这边只能进行一些织物比对,采集到的指纹也有些多和杂,只能进行一一比对。

司徒笑在车上思索,如果刘彩婷死亡时间提前,也就是说,当夜连云赶到停车地点时,刘彩婷很有可能已经死了,那么从他下车小便的地点距离电话亭就非常近,这就合乎逻辑了,他只需要切断电话亭的照明线路,就可以让走夜路的人不再注意到电话亭里的刘彩婷尸体。

可是这样一来,刘彩婷的尸体是怎么被移动到草地上的呢?而且,如果尸体在电话亭内僵硬,再移到草地上,肯定会留下在电话亭死亡的形状和痕迹,与侦查现场不符,还有那一串高跟鞋鞋印……

要想做到这一点,连云必须在刘彩婷尸体没有彻底僵硬之前,再次赶到案发现场,将刘彩婷的尸体移动到草地上,他有这样的时间吗?

司徒笑立刻给茜姐打了一个电话,叫她再查刘彩婷死亡当晚,连云在三点多和酒店员工吵了一架之后,有没有可能离开过酒店。

司徒笑他们回到警局,天色已晚,茜姐已经下班了,不过给司徒笑留了资料,明确告诉司徒笑,没有线索可以证明连云在凌晨三点二十五分大闹酒店大堂之后离开过酒店。

而且,从酒店工作人员口供和第二天早上连云离开酒店的视频来看,也不支持当夜连云再次离开酒店,除非他会缩骨外加飞檐走壁,从酒店不足十公分开口的窗户翻出去,再贴33层高楼外墙贴墙移动,并且还要爬回去。

看到茜姐留下的视频资料和分析,司徒笑不由得又开始思索,如果那晚连云下车不是切断电话亭电源,而是将刘彩婷尸体移动到发现尸体的位置呢?

不对,他时间不够,要带着一具尸体,还要处理掉那些痕迹,他一个人做不到。

而且,如果两人的关系已经那么糟糕了,那他三点二十五分上演的那场闹剧,更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

司徒笑想起很多嫌犯惯用的伎俩,在凶案发生或是被害人死亡的当时,犯罪嫌疑人在另一个地方大闹一场,并且留下了充分的证据,借此来摆脱自己与凶案的关系。

难道说,连云不是独自犯案,他还有帮手?

在刘彩婷死亡,或是刘彩婷尸体被移动的时候,他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不在现场,所以连云才一口咬定他自己与刘彩婷之死无关?

所以二次拘捕后,他依然如此沉着淡定?

在客观的鉴定报告出来之前,一切主观判断都过于臆断,司徒笑也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个问题,现在需要做的是要等报告结果,另外完善证据链,如果连云有同谋,那会是谁,需要提前准备好侦查目标和侦破方向。

对了,另外还有艾司说的破绽,是否就是这个破绽,不行,回去之后一定要问清楚。

迫于笑哥的威名,小蒋苦着脸答应加班做鉴定实验。

按往常惯例,司徒笑今晚本该在警局守个通宵,但想到艾司还在家里,一想到艾司,就想到了那令人垂涎三尺的家常便饭,司徒笑按捺不住,将刘彩婷的案子卷宗整理起来,打包回家。

还没走到门口,司徒笑就闻到了让人口腹之欲大开的飘香佳肴,一想到家里有人张罗了一桌饭菜,正等着自己回家,就不由得加快脚步。

刚到门口,司徒笑还没掏钥匙,那门吱嘎便打开了,司徒大哥你回来啦。艾司站在门口,屋内明亮的灯光似乎驱散了屋外凛冽的寒意。

司徒笑一时还有些不太习惯,的怔了怔。

艾司仰头带着微笑:艾司刚把饭做好,把东西放下吃饭了。

桌上两菜一汤,香味袅袅直往鼻孔里钻。

妈,我回来了。

“笑笑放学啦,菜都热好了,快去洗手吃饭。”

这就是,家的感觉啊!

“艾司啊,我把刘彩婷案的卷宗带回来了,你待会儿仔细看一下,昨天你说的破绽,今天你必须给我说个明白。”司徒笑大口扒着饭,他饭量很大。

哦,好,今天的菜合口味吗?一个优秀的厨师从不会按照某个标准来制作菜肴,他们总会根据不同客人的口味来进行适当调整,司徒笑很荣幸享受到了这种待遇。

司徒笑很少夸人,但是面对艾司做的菜,他不得不说:很好,艾司你做的菜我没法挑剔。

“你喜欢就好。”艾司的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

饭后,艾司就像帮恩恩抄作业一样,一丝不苟的将刘彩婷案卷宗仔细浏览了一遍,司徒笑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若艾司有疑问,他也做好了解答的准备,但是没有,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到哗啦翻页声。

艾司看得很快,但又不像是走马观花,等他看完最后一页,司徒笑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都看完了?现在可以说说你觉得的破绽了吧?

艾司合上卷宗,目光炯炯:有两处破绽。

“欸?”还有两处吗?司徒笑洗耳恭听,今天去查找的线索还没归入卷宗内,他想知道艾司说的破绽是否包括了电话亭。

首先,报案人不对。

嗯?艾司说的第一个破绽就出乎司徒笑意料。

如果刘彩婷姐姐是凌晨两点死亡并躺在草地上的话,首先发现她尸体的不应该是晨跑爱好者,应该是环卫工人……

司徒笑悚然而立,惊得连凳子都掉在地上,环卫工人!

这是一个思维误区!由于案发地本身在远离城区的边郊,在侦办案件过程中,周边环境也发现了很多垃圾,去过现场的人都无意识的认为,这片区域少有环卫工人来打扫,至少在发现尸体的时候,环卫工人还没有来进行打扫。

司徒笑还记得有同事问过环卫工人,他们得到的回答是没有看到,后来便没有深入细问了,现在艾司突然提起,司徒笑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是环卫工人?他们就不会晚一点再做清扫吗?

“所以我今天去问了啊。”艾司一脸真诚:那里的阿姨和大叔们都很热情的,他们告诉艾司,西浦路是由第三组完成的,共有五个人,那些叔叔阿姨从凌晨四点开始分段打扫,通常在五点半左右结束。

“你确定?”事关重大,司徒笑强调了一遍。

嗯。

发现刘彩婷尸体的地方在路旁的草坡上,并不隐蔽,无论是沿江晨跑小道还是草坡上的骑行绿道,都可能发现,如果艾司说的是真的,那么凌晨四点到五点半期间打扫的环卫工人,确实应该首先发现刘彩婷的尸体。

但是没有,是没有发现,还是那时候就没有尸体?如果环卫工人在早上四五点先打扫了一遍,怎么会留下带连云指纹的矿泉水瓶?那么大的瓶子会被忽略吗?还是草皮上的垃圾他们就不打扫?

艾司说的这个情况一下子又带出许多新问题,这些问题说不定会改变整个案件的走向,司徒笑立刻拨通了茜姐的电话,让她联系环卫部门,将负责西浦路的环卫工找到,以便询问。

收起手机,司徒笑凝视艾司,问道:第二个破绽是什么?

艾司小声道:犯罪动机不足啊。

“什么意思?”

“艾司先前以为,连云哥哥图谋刘彩婷姐姐的钱,是为了和她分道扬镳后,与自己的青梅竹马过好日子,可是,卷宗里并没有提到连云大哥的青梅竹马,和他在一起的只是一个网友,而且两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多亲密,像这样的网友,连云大哥以前不是每个月都会换几个吗?”

这样的话,连云大哥似乎并不是很迫切的需要一笔巨款呢,连云大哥不是傻子,他不会不知道杀人是重罪,以连云大哥的身份和家庭背景,他的日常花销肯定是不缺钱的,他犯不着为了那么几百万一定要杀了刘彩婷姐姐啊,他拿着那笔钱干什么用呢?投资?因为这样一个目的而去杀人,艾司总觉得怪怪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司徒笑又是一愣,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一个惯性思维,当所有证据都指向连云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将他与杀人真凶联系起来,因为一个人杀人的动机千奇百怪,而且案件的前期侦破工作中,无论是刘彩婷的日记,还是周边证人的证词,似乎都在暗示连云杀刘彩婷有一个充分的动机。

自己曾经怀疑过连云的动机问题,但当刘彩婷淘宝账户的几百万现金转买贵重物品的证据出现之后,自己一度以为已经找到了连云的杀人动机。

但是现在艾司这样一分析,这个动机确实缺少了一点立足的根本。

可以假设连云是为了几百万而杀人,但是他用这几百万来干什么呢?

花销,购买奢侈品?他穿着还不够时尚吗?他敢在案发后随意潇洒?就不怕引火烧身?还是他以为去了美国,就不在受中国法律约束了?

投资?这笔数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作用于投资似乎有些小打小闹了,而且,他真敢放心将自己谋财害命得来的钱交到威三少他们一伙手上?对方要许他什么暴利才让他铤而走险?

除此之外就是情感,他和刘彩婷的感情问题,从刘彩婷这方看显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但连云从始至终都拒不承认。

在思索连云犯罪动机时,司徒笑曾考虑过,连云一面想和刘彩婷分手,另结新欢,但刘彩婷抵死不从,遂起杀人之心;其中又想大富大贵,从刘彩婷这里敲一笔钱,以供自己奢侈花销,诸多原因加在一起,促使他恶向胆边生。

但由于人心复杂,实施犯罪的动机往往超乎想象,所以几乎警方探员的思路往往是两条线,一条是当嫌疑人留下线索很少,不易从痕迹中直接查找到嫌疑人时,先通过凶案周边调查,来找出最具犯罪动机和犯罪条件的那些人,再一个个审问,一个个排除;

而另一条则相反,当罪案倾向于流窜犯罪,或是偶遇似犯罪,不太可能根据凶案周边找到具有明确犯罪动机和犯罪条件的嫌疑人时,就只能死磕线索。

在没有痕迹中找出痕迹,没有线索时想出线索,然后犯罪证据和线索指向什么人,那么先根据线索锁定嫌疑人,再根据嫌疑人的审讯记录和与罪案匹配的犯罪信息来确认罪犯。

通常情况下,嫌疑人被捕之后,大多数抵不过警方的心理攻势,认罪伏法,然后会老实交待犯罪动机。

刘彩婷这起案件很奇怪,一开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偶遇式犯罪,但出于谨慎,警方还是做了大量周边调查,但是做周边调查时,就已经发现连云有疑点。

第一次根据证据判定刘彩婷死于巧合,在艾司和晓玲的提醒下,司徒笑没有结案,很快出现的新证据令案件在巧合和人为之间飘忽不定。在更加详实的走访调查下,更多的证据浮出水面,几乎所有证据都指向连云,一旦掌握了连云与刘彩婷死亡有关的切实证据,证据链闭合,就算连云拒不认罪,证据确凿,也能依法定罪。

在这种情况下,连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犯罪动机到底是什么,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在刑侦人员眼中,证据不会撒谎,既然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是罪犯,那么就算你死不承认,拒不交代犯罪动机和犯罪经过,一样可以判你。

可如今艾司提出的两点破绽,又会将案件引向何方?若说第一个破绽是可查证的,较为明显的,那么这第二个破绽就比较隐晦,但这两个破绽是相辅相成的。

如果艾司一开口就说第二个破绽,司徒笑能想出一百种理由来反驳他,但是艾司的破绽一却很有可能将反驳的基石给抽掉了。

就像玩叠叠高,整个积木堆最下方由两根木条支撑着,艾司的破绽一将其中的一根抽掉,整起案件原本显得牢靠的证据顿时显得岌岌可危,而这时候艾司抛出来的破绽二,则是在动摇第二根木条的根本。

电话亭和破绽一的出现,极有可能推导出在刘彩婷死亡和尸体被移动时,连云根本不在现场;而破绽二,则从另一方面提出质疑,连云没有杀刘彩婷的动机,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其余旁证再多,这两根柱石一倒,还谈什么定案,司徒笑很快意识到问题的关键,若是刘彩婷死亡的时间改变,那么凶案发生时,连云很可能有极为明确的不在场证据;二是警方没能从根本上掌握对连云不利的杀人动机。

购买奢侈品转移至国外地址,连云可以一口咬定不知情,警方无法证明刘彩婷的淘宝账户和密码只有她和连云两人知道;刘彩婷留下的只言片语,也无法切实证明两人关系已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同时连云的日记里也没有实质性的他动了杀机的证据。

所有证据的基石倒了,这些证据就会像泡沫一样烟消云散。

司徒笑觉得,必须马上求证第一个破绽。

茜姐及时送来了环卫工人的联系方式。

打扫西浦路整条路段的环卫工人是一个小组,共五人,三男两女,负责清扫疑似刘彩婷死亡路段的环卫工叫王洛丘,大家都叫他老王。

这个小组是每天凌晨四点十五分左右开工,一直要持续打扫到五点多,时间长短与道路和草地上的垃圾数量有关,但总的来说不会超过五点半,他们就离开了。

这对司徒笑而言,着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王师傅,你确定你打扫的那段路,就是挨着电话亭那段吗?上面的西山路在那里有个M型大拐弯。”

“知道,整个西浦路就三座电话亭嘛,你说的是中间那个,怎么会弄错,不会错的。”

16号凌晨四点多,现在过去快两周了,你还记得当晚看到的情况?”

你说你这警察同志,咋就不信人呢,第二天不是出事了嘛,你们的黄绳绳拉了好几天呢,咋可能记不住嘛。

“对不起啊老王师傅,因为事关重大,你说的东西可能会改变案情的排查,所以我必须反复确认。”

“倒也是呵,那天早上,是我打扫的那段路,我从三湾石那个口子,一直扫到大拐圈儿那儿。”

“草坡上你们也扫吗?”

大的显眼的垃圾件儿就扫一下呗,那些小的就不处理,白天他们还有一个组会专门清理草坪的。

“你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不是,第二天听到消息,我还纳闷儿呢,我凌晨打扫都还好好的,咋突然就说有个女的死在那儿了呢。

“会不会是你专心打扫绿道去了,没有留意到草地上躺着个人?”

那么大个人呐,警察同志,别说那么大个人了,就是巴掌大个纸团子,我也会把它扫掉啊。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光线不太好吧?”

路灯没问题啊,我们干活,从来不会敷衍了事,那绝对是,一节一节扫干净了的,那天晚上,我打扫的时候,那草坪上,肯定没有人,那要有人,我们当时肯定就和你们警察说了呗。

“王师傅你别激动,我只是需要确认,后来我们的同事专门有人找你们问过了,当时你怎么没有跟我们说明这个情况?”

没人来问我啊,他们好像是问的那个……李老头儿,李老头儿是负责上一段路的,他知道个啥呀。

“所以你后来也没跟我们警方反应四五点钟没有看到有尸体这个情况?”

我哪儿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死的,我以为是晨跑的死了呢,今天要不是张股长给我打电话说有警察同志要了解一下情况,我还以为那事儿都过了哩。

“王师傅,我再确认一遍,你确定16号凌晨打扫时,草地上没有发现尸体或躺着的人形物体。”

“啊,你去打听打听,我老王头干了快三十年了,我这人从来不昧着良心说话,有一逗说一,再说谁给了我好处呗,我睁眼说大瞎话,骗警察是犯罪哩,这理儿我懂。”

案情竟然在不可思议的地方出现了逆转,司徒笑在心中苦笑,看来前面很多猜测又要推倒重来了,他继续问道:那王师傅,你还记得当晚那电话亭有什么异常吗?

欸,你别说,那电话亭就是那几天坏掉的,现在都还没人修呢。

你是说,草坪上那电话亭,以前一直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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