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学园在哪里?
读过黑柳彻子《窗边的小豆豆》的读者都深深记住了“巴学园”,记住了有趣又尊重孩子天生素质的校长小林宗作,记住了一个没有歧视、没有嘲笑、没有批评、没有排队的梦幻般的列车校园。
作者黑柳彻子,也就是故事的主人公小豆豆,因为天然的好奇心,因为天然的童稚,最终还是被第一所学校劝退了,妈妈为她找到了巴学园,一个由六个列车车厢当教室的特别学校。因为有了第一个学校的深刻印象,巴学园的一切在小豆豆眼里都是新奇的。学校大门旁没有混凝土柱子,有大树;学校的教室是列车车厢,不是房屋;教室的座位可以随便坐,没有规定;每日的课程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自行安排;午饭的时候可以随意说话,校长要检查便当盒里是否带齐了“山里的和海里的”;游泳可以脱光了,不忌讳男的、女的、胖的、瘦的、健全的、还是残疾的;音乐课上大家可以随着节拍最舒服的走动;图书馆里大家可以随意取悦,大声讨论;有野营,有郊游,有茶话会……
小林宗作校长时刻放在心上的是:周围的大人们怎样才能不损害孩子们天生的素质,并使这种素质成长起来。校长常常感慨地说:“现代教育太依靠文字和语言了,这恐怕会使儿童们的官能衰退的吧?”这些官能包括用心灵去观赏自然界,谛听神的细语和触发灵感等等。“看到青蛙跳进池塘这种现象的人里,能够写出‘古池塘,青蛙蓦跳入,水声响’这种绝妙佳句的,恐怕只有松尾芭蕉这样大诗人一个人吧?而看到铁壶盖被里面的蒸汽顶起来的人,看到苹果从树上往地下掉的人,古今中外恐怕也不止瓦特或牛顿一个人吧?““世之最可惧者,莫若有目不知其美、有耳不闻其乐、有心不解其真、既无感慨亦无激情……之类也。”
当小豆豆为了掉进粪坑的心爱钱包而掏粪池的时候,校长看见了,没有责备,没有帮助,告诉一声,“铲回远处“就悠闲的走开了。当小豆豆跑到校长室告状的时候,校长没有当着他的面指责那个捉弄她的男孩子,而是夸了夸她漂亮的小辫子,小豆豆就笑着走开了,男孩子得到了校长“对女孩子要尊重,要亲切,要和蔼”的告诫。无论巴学园里的孩子身上有什么缺陷,无论他们多么害羞,多么淘气,无论他们有什么不同的爱好,他们都是校长和老师们爱的孩子,都得到尊重,得到快乐。
后来,好多颗、好多颗B—29投下的炸弹吞没了巴学园的电车校园,校长先生梦幻一般的学校里没有了老师所至爱的孩子们的笑声、歌声。但校长面对烧毁的学校,还是在自问,“今后再办个什么样的学校呢?”
当最后一个问题问出的时候,我对校长小林宗作先生竟是那么的景仰和敬重,能够从孩子天生素质出发,能够尊重爱护每一个不同的孩子,能够用爱包容孩子的老师值得我用最大的尊敬仰望之。
孩子们是小树,要细细修剪。孩子们是花朵,需要阳光和雨露。孩子们是繁茂生长的小草,无论是高是矮,都郁郁葱葱的给大地带来生机和希望。
他们不是物品,任由我们摆布。他们不是不倒翁,接受了无数批评和指责后,还能乐观屹立。他们不是没有思想的机器,被我们剥夺了对自然的向往后,还能通过苹果落地发现万有引力。
大多数的孩子被牢牢的管着,想左走,还是向右走,与他们无关。大多数的孩子被严格的管理,坐座位,排队伍是大人们的安排,与他们无关。大多数的孩子不可以犯错误,犯了错误,上纲上线,少则接受语言暴力,多则接受行为暴力。
现在的“巴学园”在哪里?一定没有被烧毁,一定在世界的某一角落被重建了,一定有许多类似巴学园般有爱的课堂正在温暖着孩子们的心。校园烧毁不可怕,只要有如小林宗作般的老师存在,巴学园就会存在,就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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