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一个夏天，再回舞蹈班上课。老师告知10月份要表演，之后可能要参加一个比赛。节目早就在练习了，但现在提上了正式议程，老师的严格可比往日更上一层了。悦宝每一次上课都会被老师说某一个动作不对 - 虽然很多同学都被说，但悦宝是典型的“好学生”，自己一般要求高，老师的批评特别紧张。

上周去上课，老师发了一张纸，说明表演的费用，下面要求家长签字回复，愿意参加还是不参加。表演的费用和其他舞蹈学校相比是很高，不过我想，只要悦宝愿意参加，当然还是让她参加。

谁知道，问她，她就两个字“害怕”，最终的态度是“不参加”。因为老师的要求严苛，她非常害怕上台会出错。我说，你小提琴一个人上台表演都不怕，舞蹈那么多人一起上有什么可怕的。她的理由是：就是因为那么多人，我一个人做错，太明显了。这个理还真不好驳！

或许是美国的老师都很和颜悦色，悦宝很少有这样的“强压力”老师。悦宝一直表现得很好，她似乎是那种越受鼓励表现得越好的人。

孩子的抗压能力应该是很重要的。我不知道这一次舞蹈表演是不是一个机会，让她承受压力？但硬要她承受，这结果到底是怎样，我还真不清楚。这个老师的严厉劲不是盖的。上一次我看到悦宝受批评的场景是这样的：大伙儿在排练，忽然，老师大声说“停！她做错了（悦宝）。大家重来！为了她，所有人重来一遍！”这种批评，与单个的小声批评不同，在这种公众下的批评，且会引起同伴对她的指责，悦宝的自尊心会受到强烈的震动。说实话，如果悦宝真在表演上出了什么差错，我真不知道会遭到老师怎样的批评。而在这种压力下，我不知道她到底能否正常发挥。

我问悦宝，你还想在这个学校里学吗？她说想的，她就是不想参加表演。

这种情况下，我的确没有想好，应该让她扛下去，接受这种压力，还是随她的心意，退出。退出，会让她一直无法战胜那种胆怯吗？扛下去，会让她战胜那种胆怯吗？

我真的不知道。兴许尊重她的想法，顺其自然是最简单的选择。我知道，她该有她的想法，我们不该把她希望的所有都剥夺，把我们想的都强加。这未必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