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7月，傻老妪的女儿生了个女儿。如今，她的外孙女已经7个多月了，一直吃她娘的奶，长得小牛一般壮实。

     不知什么原因，最近几天，外孙女不爱吃母奶了，搞得她娘的乳房胀鼓鼓的。没办法，她娘只好挤出奶来自己吃。奶挤得多了，她娘也不愿意吃了，问傻老妪吃不吃，傻老妪毫不犹豫地说“吃”。她想，一来这人奶比牛奶有营养；二来她也想尝尝这人奶究竟是个啥滋味。

     女儿把自己的奶挤出来，给傻老妪倒了一杯。她小心尝了一口，哇呀，好喝！甜滋滋的，一点怪味儿也没有。于是，她一股脑喝了。随后，又想起女儿出生时，一口母奶也没吃着，心里一阵阵发酸。

    那是29年以前的事儿了。那年的冬天，傻老妪在北京某大医院待产。快中午时，她觉得阵痛厉害，叫医生，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说要等到下午四点才能生。

    到了中午十二点，医生护士都去吃午饭了，没留一个人。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小宝宝出生了——没有哭声，没做任何消毒，自己从妈妈肚子里出来了。傻老妪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反正肚子不疼了，躺在那里等吧！多亏旁边一位待产妇，大呼小叫“来人哪”，于是有人去找大夫。几分钟后，医生、护士小跑着进来了，围着傻老妪忙这忙那。傻老妪问他们是男是女，谁也顾不得回答。一个医生以慌张的口气说，别问啦！别问啦！过了几分钟，傻老妪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知谁说，是个女孩。

    女孩？好哇！傻老妪打心眼里喜欢女孩。谁知，这孩子在产科病房住了两天，就因感染引起的新生儿黄疸，被转到儿科病房去了。在儿科病房，宝宝一律由医院喂，不许母亲去喂奶。

   傻老妪自己一人出了院。她的奶水本来很充足，足够喂养宝宝的。可女儿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月，医生说还要继续住。没办法，她只好用中药硬是把奶憋回去了。等到孩子出院时，一口奶也吸吮不出来了。

     孩子出生时体重的6斤3两，出院时是5斤3两，不仅一点没有增，反而减了1斤。而且，女儿只能用牛奶喂养了。与人奶相比，牛奶在营养上要差一截，不仅如此，牛奶不含免疫素，再加上刚出生两天就住院打针，孩子的体质一直很弱。

    一想起此事，傻老妪就感到内疚。特别是今天，一口母奶没吃的女儿，倒把自己的乳汁给老娘喝了。傻老妪感慨万千，眼泪差点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