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二侠劫皇宫

 

 

那人头上蒙着一块黑纱，手提一把六棱青铜吕祖锥，跳到韩老八近前，飞起一脚，正踢在韩老八的胯骨上。韩老八一抹身，来个小旋风，就旋到旁边去了。还没等韩老八醒过腔来，蒙面人夹起张芳，纵身上了乾清宫。随后，吕四娘也嗖的一声跳将下来，一走一过，就把童林绰起来，单脚一用力，嗖的一声，腾空上了房。蒙面人夹着张芳，逢房过房逢墙过墙，滚脊爬坡，朝着东南跑下去了。这边吕四娘夹着童林，行走如飞，快似闪电，朝着西面跑下去了。雍正手下的剑侠客明白过来之后，兵分两路，追了下去。雍正气得直哼哼：“他妈的，这帮废物，白痴!百多人，难道就杀不了童林、张芳?给我撵，抓回来!”

 

蒙面人夹着张芳，从皇宫火内跑出来。一拐弯进了白谷路。走到伙房桥的跟前，一看这里有座大桥，眼看后边有人撵上来了，蒙面人一踅身就进了桥洞，把张芳放在地上。这时张芳真仃点晕晕糊蝴的，蒙头转向了。蒙面人一伸手，把绳子一捻，绳子就断了。然居趴在张芳的耳边招呼：“哎，朋友，醒醒，醒醒!”张芳逐渐缓了过来，睁开眼睛瞅了瞅：“这是什么地方，莫非到了极乐世界?”

 

“朋友，别瞎说了，谁他妈的见过极乐世界?是我!”

 

张芳定神一看，哎呀，蹲在他身边的，原来是假张芳。张芳坐了起来，抱着假张芳就哭了：“朋友，你到哪里去了?这么长时间见不着你!”

 

“朋友，别哭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呀?”

 

张芳就把年羹尧回京到甘虎被害这段时间的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遍。假张芳听罢：“朋友，你知不知道光禄寺那把火是我放的?”

 

“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给我打了一个纸球吗?不是你写了四个字‘酒内有毒’吗?我认识你的字体。可是从那以后你就没影了!”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身体相当不好。那天放火之后，我就在一个偏僻的小店里住下了。后来就病了，发高烧啊，一阵冷一阵热的。我也不敢太公开，就在背街背巷找个先生看看，弄几副药吃。我也知道你的处境不好，可是我身不由主啊!伙计，我今天晚上身体好点，寻思到你师叔家找你，正巧碰上这帮贼子：押着你师权的父亲、母亲、兄弟、兄弟媳妇，进了皇宫。这是怎么回事?我在侧面一观察，看见形势不对，所以就在后面跟上了。进了皇宫，我看你和你师叔都叫人家给抓住了。因此才下了手。”

 

张芳说：“朋友，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念你我多年的交情，你还得帮帮忙啊!”

 

“不要紧。你们那帮侠剑客呢?”

 

“侠剑客都远走高飞，各奔他乡了!”

 

“张芳，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有我张芳的三寸气在，今生今世，我和雍正有算不完的帐。”

 

他俩正在桥下嘀咕呢，上头来了两个人。谁?冷月冷秋霜，韩冬韩风烈。他们都在寻找张芳。

 

“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小黑个儿，黑抹皂眼的，一走一过，把张芳给叨走了。”两人也在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冷七，韩八只知道蒙面人往这个方向跑了，具体躲在哪里”他俩不知道。一看来到伙房桥了，两个就站在桥上。“我说哥哥，连个影子也叨不着，上哪去找呢?”

 

“什么人这么快呢?是往这个方向来的呀!”

 

正在两人说话之际，桥下的张芳对假张芳说：“哎，朋友，听桥上说话的口音，准是冷老七和韩老八。你能不能把他俩对付住?”

 

“你在桥底下呆着，千万别动，我上去。”

 

假张芳躲过正面，身子稍稍往旁边一闪，脚尖一用劲，腿腕子一绷劲，腰眼一拔劲，大梁骨一挺劲，四劲合一，燕子钻云，旱地拔葱，嚓，身子一打旋就落到了桥上，恰好落在冷七、韩八跟前，把这两小子吓了一大跳：“啊!什么人?”

 

“什么人，认识认识吧!”

 

冷七、韩八一看：“这不是他妈病太岁张芳吗?”又仔细一看，不对呀，心里暗想：这小子也提着迈门弩，迈门弩不是在我这里吗?这小子怎么还有迈门弩呢?想到这里，冷老七就问：“姓张的，你怎么还有迈门弩?”

 

“哈哈哈哈。冷老七，你拿的那是假的，还如获至宝呢!你当我的东西你已得去了?你他妈能够得去吗?、”

 

冷老七也纳闷儿：这个张芳在皇宫大内，没少拿这东西打人哪!打这个，打那个，怎么到我手里就成了假的呢?莫非张芳这小子会变吗?他这一放愣，假张芳往上一蹿，六棱青铜吕祖锥就挑过来了。冷老七急忙往旁边一闪。他身上背着一口剑，肋下带着皮囊，皮囊里装着血滴子，手里只拿一个迈门弩。他不能拿着迈门弩当兵器使呀，一看正面锥子来了，往旁边一闪身，为了躲开这一锥子。心里话：我拿的迈门弩，即然是假的，我要这玩意儿干他奶奶个孙子想到这里一抖手，嚓地一下子，就把迈门弩扔到桥下去了。韩老八手拿张芳的六棱青铜吕祖锥，看假张芳奔冷老七去了，嗖的一子子，把这吕祖锥就甩过去了。假张芳往旁边一闪，吕祖锥就甩到桥下去了。假张芳边打边喊“冷老七。韩老八，你们这回跑不了啦!”冷老七身上还背着张芳的蓝布口袋，口袋里还有两支迈门弩。他背不惯这玩意儿，觉得浑身不得劲。心里话：既然是假的，我要它干屁!一抖手，又把蓝布口袋扔下去了。桥下的真张芳，一看蓝布口袋下来了，锥子下来了，迈门弩也下来了，这就一件一件地拣吧。拣起之后，把口袋背在背上，把迈门弩、吕祖锥提在手上，做好战斗准备，在桥下听着动静。上面喊哧咕嚓，打得难解难分，他就顺着桥桩子，连登带爬，一翻身，来个珍珠倒卷帘，砰的一声站到桥面上了。冷七、韩八一见，亡魂皆冒。借着星光，月光一看：“他妈的，桥底下怎么又冒出一个张芳呢?哎呀，可了不得了!我说张芳这小子怎么有这么大能耐呢，原来他会变哪!”两个人一声喊叫：“跑!”这就开了腿了。他们顺着桥跑下来，蹦高往前跑。后面的俩张芳紧紧追赶。冷七、韩八跑着跑着，跑到了裤档街。这哥俩心眼也不少，一人跑一个裤腿。这个登登登，那个噌噌噌，没命地奔逃。两个张芳也在裤档街日分开了，一个撵一个，都撵冒烟了。张芳撵的是冷老七，假张芳撵的是韩老八。韩老八在前面拼命地跑，假张芳在后面拼命地撵。就凭冷七韩八那身能耐，真假张芳能够撵上吗?他俩不敢再打了，因为在他们看来，张芳绝对会变，而且是亲眼看见的。拎老七在前面跑，张芳就在后面喊：“冷老七，你给我站住，咱俩说说话儿!”

 

冷老七一听：去你奶奶个孙子吧，我和你有啥话说!

 

冷老七呼哧带喘地往前跑，张芳在后面拼死拼活地向前追。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一道背街。张芳喊道： “前面的，截住他，冷老七往你那里去了，别让他跑了!”冷月一听，心里嘀咕：莫非这个地方张芳有埋伏?这叫不巧不成书，背街的前面，真有两个人：一个是童林，一个是吕四娘。吕四娘把童林从皇宫大内救出来。一看这个地方很肃静，就把童林放在这里，也把绳子给解开了。童林一看，哪来这么一个姑娘呢?穿青挂皂，长得很标致。童林就问：“你是谁呀。为什么在皇宫大内舍命救我？”

 

吕四娘就把自己的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诉说了一遍童林一听，这才明白。他很早就听说宛春先生有个孙女在外地学艺，至于在哪学艺，什么时候下山他都说不清楚。童林听完吕四娘的诉说，两行泪下，感到对不起宛春先生，对不起吕氏全家，童林又把事情的经过，向吕四娘说了一遍四娘也哭了。论辈分吕四娘应叫童林师叔，于是吕四娘就说：“师叔，事已至此，难过也没用了。下山回家，听乡亲们一说，我也受不了，特来北京找你。听我师父说，你和我爷爷、我姑奶都相好。请问，我们家还有谁呢?”

 

童林说：“你们家现在就剩你姑奶奶吕婉娘了。她已不在北京，可能去山东东昌府侯家庄。找我朋友镇东侠侯廷侯震远、二侠侯杰去了。”

 

“师叔，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杀雍正，誓不为人，给死者报仇！我的朋友被杀的被杀。被害的被害，难道我童海川就这样让步了吗?这样的暴君留他何用!为我报仇是小事，更主要的是为国家除害。这个暴君，刚一登基就这样，如果时间一长，大清国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百姓，怎么活呀?”

 

吕四娘一听，点点头说：“师叔，既然如此，咱们爷俩就在一块，共同消灭暴君雍正吧。”

 

这时，正赶上张芳追冷老七追到这条街，童林听见前面是张芳的喊声，因为手里没有兵器，不太好办，他的兵刃，大宝剑“秋风落叶扫”和子母鸳鸯钺都在冷老七身上背着呢。吕四娘听到喊声，就说：“师叔，前面有人!”

 

“四娘，前面喊人的是张芳。听那喊叫的意思，是把太阴派血滴子的冷老七追过来了。孩子，赶快把兵器给我用用，我横住他的去路。”

 

“师叔，不用。你现在身体不太好，我去截他!”

 

正在爷俩争执的时候，嚓，一道黑影就来了。吕四娘往前一进身，手提分光化雪剑，嚓，就把道路横上了：“站住!”

 

冷老七一放愣，童海川往前一伸腰：“姓冷的，你还走吗?”

 

冷老七一看，前面横着两个人，姑娘不认识，童林他是很熟的。这时，后面的张芳到了：“师叔，把他拦住，别让他走了，他奶奶个孙子的!”

 

童林_看张芳手提六棱青铜吕祖锥，身背蓝布口袋，心里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呢?就说：“张芳现在不能说别的。赶快把冷老七抓住!我说姓冷的。今天是鬼使神差，你还想走吗？”

 

泠月一看，无论如何也得过去呀。张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想想：前边有两个截着的，后边加上我，一共三个人，能不能把冷老七打住，这还不好说，这东西武术很高。张芳又跟他玩花的： “我说姓冷的，你大概也知道我这两下子。想当初你我拼死拼活地玩过命，你是我手下的败将。我说姓冷的，你不承认能行吗?今天在北京又较量上了，你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明白，不然你跑什么?冷秋霜，我张芳具有好生之德。今天我得这么说，有两个条件，你若答应了，我张芳说了就算。”

 

冷月问道：“两个什么条件?”

 

“第一，你身上带的‘秋风落叶扫’和子母鸳鸯钺，那是我师叔童林的兵器，应该物归本主，赶快还给他。第二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保证今后不保雍正，不跟他干坏事，我念你这么大岁数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我饶你不死，怎么样?”

 

冷月这时确实有点害怕了。他怕在哪儿呢?第一，他跟张芳没少较量，从冰山雪岭韩家寨到卧佛山罗汉堂，知道张芳的厉害。这东西的武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打，一个对一个，我也不是张芳的对手。第二，张芳这小子纯粹会变，为什么桥上有一个，桥下又。爬上来一个呢?这就足以证明张芳这小子有特殊的功能。别说今天有三个人，就是张芳一个人，我也不是对手。冷老七想到这里就说：“张芳，咱们可得这么说，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可不能骗我!”

 

“我说冷月，你打听打听，说了不算那样的人，是我这样的吗?那得是他妈的雍正，你帮着唬什么?快点，把家伙拿下来，还给我师叔!”

 

冷月不知怎么的了，或许是贪生怕死吧，就把宝剑和鸳鸯钺，都放在地上了，连剑匣也放宝剑的旁边。然后向张芳提出：“张芳，你得放我走了!”

 

“你先慢着，我有两句话跟你说。师叔啊，检查一下你的东西。”

 

童林拿过一看，完好无缺。他把宝剑背在身后，然后把子母鸳鸯钺拿在手上。张芳瞅瞅冷月：“我说姓冷的，这么长时间了，你坏事也干得不少了。老兔崽子，今天你还想跑啊?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

 

冷月嘴里不说心里话：张芳，你这兔崽子，真他妈的能忽悠!就说：“姓张的，你说了不算哪?”

 

“他妈的打听打听，我张芳多咱说话算过数?师叔，堵住他，把他整死在这里!”张芳这小子，武术高低不说，上战场打仗，真有个特殊的精神头。这叫光腚撵狼，全仗胆大不害怕。说着就蹿上去了。童林一看，还讲什么单打独斗，嚓的一声就上去了。吕四娘一看，手提分光化雪剑，也蹿上去了。三个人打成一片，冷月不敢怠慢，嚓的就把血滴子拽出来向吕四娘抛了过去。童林高喊：“孩子，快躲，血滴子!”吕四娘身子很快，嚓的一闪身，躲过去了。冷老七是金命水命不顾命，拽着血滴子就跑。后面的三个人撒腿就撵。冷老七跑到前面的临街要拐弯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于秀娘等人。于秀娘从家里冲出来之后，非自杀不可。为什么？海川交给的任务完成得不好，公公，婆婆、兄弟、兄弟媳妇全叫雍正那一帮人给抓去了，没脸再见童林。由于徒弟们再三劝阻，于秀娘虽然没有自杀。也哭个死去活来。众人刚刚走到这趟街，听见前面有动静，就停了下来。前边喊叫：“冷老七，别跑了，前面还有我们的人，截住他!“于秀娘一听，张芳怎么在这里喊呢?说时迟，那时快，于秀娘率领众人，一蹿身，就和冷老七撞上了。冷老七一看，血筋就没了。心想：张芳的人怎么埋伏这么些呢?冷老七这时确实有点懵了。他久经沙场，勇冠三军。要说人。够坏的；要说能耐，够高的。冷老七从来没懵过，今天却潜了。他瞅着前面上来的一帮人，身子吓得一哆嗦。前面站着的是于秀娘，手提占卢剑：“你往哪里走!”从正面一斜身，一个仙人指路，噌的就是一剑。后边的刘俊往前一蹿身，又是一鞭，后边的几个徒弟，各亮兵刃，把街口给堵住了。这时童林、张芳也赶到了。冷老七一看不好，无论如何也得冲过去。陆地不走走高空，用飞身术跳过去。就在他往起拔身的时候，吕四娘把宝剑倒在左手，右手从箭囊里抽出飞箭，噌的一声，就把飞箭甩出去了。只见寒光一道，冷老七“妈呀”一声，飞箭正中他的后膀子。冷老七觉得后背冰凉棒硬，知道被暗器打上了。他咬紧牙关，使足浑身力气，纵身一跃，便从后边那几个徒弟的头。上飞过去了。于秀娘高喊：“堵住他！”还没等徒弟们反应过来，冷老七已经飞过街口了。这东西撒腿就跑，越跑越快。等大家集中到一块，再一看时，冷老七已经钻进一条背胡同，踪影不几尢了。童林把大家叫到一块，予秀娘流着眼泪说：“海川哪，我太对不住你了!你叫我办的事情，我没办好。你和张芳走了不一会儿，雍正就派人抄家。父亲、母亲、二弟、弟妹都叫他们抓去了！”

 

“咳，秀娘啊，这件事情不能怨你。我们现在人单势孤，雍正对我们下了毒手。二老被抓，兄弟、弟妹放抓，我在皇宫里都看见了。我和张芳也被人家抓住了，要不是吕四娘相救，我早就完了!

 

“啊，这个姑娘就是吕四娘?”

 

“对，她就是吕四娘。咳，四娘啊，这就是我老伴儿于秀娘，是你姑奶亲身教的武术。”

 

这时于秀娘来到四娘切近，携手搭腕，双双流泪。童林回头闻张芳：“救我的是四娘，救你的是谁?”

 

“师权，救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在皇宫大内，眼看韩老八要整死我，我寻思这回算完了!大江大海走了无数，小小的河沟翻了船。翻就翻吧，我就阅目等死。说不上从哪里来了一个朋友，一走一过，把我绰起来就走。走到前面那个大桥底下，就把我放下了。我问他家住铘里，姓甚名谁，他说你什么也别问了。将来报恩报德呀，统统谈不到。我知道你是个人物，不能见死不救。我对人家说了好多客气话。就在我俩唠嗑的时候，冷老七和韩老八来到了桥上。那人上去就是一顿狠打。我的迈门弩啦。吕祖锥啦。就是那人给打下来的。”张芳这小子，有的也说，没的也说，瞪着眼睛胡说，但是童林都信了：“张芳，你那个朋友呢?”

 

“不知道啊，可能追赶韩老八去了!”

 

这时，童林在吕四娘和张芳之间，吕四娘和徒弟之间，一一做了引见，大家很快就认识了。张芳对童林说：“师叔，我爷爷、奶奶、二叔、二婶都叫人家给抓去了，这个家也不能回了。方才咱们这些1人没叫人家给整死，就得说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将来报仇的机会多得很。师叔，你要振作精神。现在得好好想想，咱们应该往哪去?”

 

童林低头想了一想说：“张芳，现在咱们好象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我想只有一条路可走。咱们这些人，马上离开北京，到我的老家。灞州的童家铺。灞州在北京以南五十里。我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回去了，但老家还是可以的。那里有我一个本家，名叫童顺，论辈分，我叫他叔叔。我父亲和我说过，我这个叔叔是远房叔叔，家里没啥人了，在童家铺开了个招商旅店。小店不大，前不久缺钱了，到我家借钱，我父亲借给他一些钱。我那位叔叔为人忠厚，我看咱们暂时可到那里落个脚。我到那里，不能欺骗人家，得把咱们当前的处境告诉人家。如果老人家能收留咱们住几天，就更好了；如果不敢收留，咱们也不能难为人家。”

 

张芳说：“对。可以到那里。师叔，我看四位长辈被人抓去了，你不用担心。据我分析。雍正不敢把他们杀了。杀他们有什么用啊?师叔你想，现在的雍正是放长线钓大鱼，大鱼就是咱们爷俩。把他们做钓饵，这叫挖下陷坑等虎豹，设下香饵钓金鳌。”

 

童林说：“走吧，此地不可久站。一会儿巡街的可能巡到这里。走!”

 

童林带领这些人，翻城墙，过护城河，奔向京南的灞州童家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