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宁河边插队的岁月(2)
(2024-11-05 15:24:08)1969年,我下乡到经久公社合龙二队当知青,地处安宁河边。
小村背靠山,右边一溜小山,百来米高,一头直插安宁河,老乡称“马鞍山”。 为什么叫“马鞍山”,左看右看,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倒像一头黄龙趋奔安宁河。马鞍山是马道公社与经久公社的天然分界,山右是马道,山左是经久,修建成昆铁路时,马鞍山打通了隧道。69年尚未通火车,日常进城或到马道穿隧道只要几分钟,不然翻山则要走30多分钟。l
在农村的生活、生产很单调,也很枯燥。我的心总像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难以安定下来。但是在劳动中,我还是非常踏实。1970年底开始大规模招工,扰乱了整个知青点知青的心。西昌建立氮肥厂(后来迁至双流县华阳),4月开始在经久公社招聘知青,生产队推荐了我。氮肥厂面试时,发了招工表,在填写父母一栏时,我写的是继父的名字,氮肥厂招工的一个年轻人是搞政工的,革命的鼻子特别灵敏,看到后就反复纠缠,询问我生父是谁?是干什么的?你父母为什么要离婚?记得3、4岁时就只有母亲带着我们兄弟俩,后来母亲出外工作,又叫孃孃(母亲的大姐)来带我们。母亲从未告诉过我们离婚的事,生父是干什么的?他们为什么离婚我是真不知道;后来他又非要我把情况写下,众目睽睽之下我羞辱万分,满头大汗,勉强胡乱写下一纸。他看过以后,面无表情地让我回去,从此再无下文。6月,410厂也在经久公社招收知青,生产队再次推荐了我。这次家里找了熟人,顺利地开始检查身体。本以为没问题的,谁知政审时,厂里到父母单位了解情况,单位政保科的负责人居然说,他家里关、管、杀都有,你们厂不能招收他。一锤定音,再次被刷。父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居然落井下石。后来又有省建7大队等几个大厂招工,都因政审不过关而被刷。为此,母亲不知落了多少眼泪。当时我也非常悲观,估计自己是要在农村干一辈子了。夜晚,我常到村外的山坡,躺在草地上,遥望着深邃的星空,我想着,自己会不会就是那颗流星,从天空划过,瞬间消失;我凄苍地轻吟着:“道路的尽头,仿佛在向我招手!啊、啊、啊、啊,它甜蜜地吸引着我,它将引我向那里?什么命运在等待,这种思念日夜扰乱着我那甜蜜又迷惑的心。”心中透着阵阵的悲凉。知青点的知青越来越少,一队原有12人,后只剩下3人,我们二队原有10人,只剩下4人。“文革”时,两队知青分属于观点不同的两派,下乡后从没来往,时过境迁,相同的境遇让大家不由而同地相聚在一起,聊天、吹牛。劳动之余,也常用唱歌来打发那些百无聊赖的日子,在合龙传唱着各种民歌小调、外国歌曲,夜晚在铁路上踏月高歌,或在安宁河边引吭高歌,在当时这都是违禁的,好在是在农村,也没人管。1971年底,肉联厂招收社会青年,继父到处奔走托人,找关系,终于得以成行,成为肉联厂冷库的一个搬运工。
月上海棠
忆五十余年前,插队安宁河畔,队友陆续招工回城,孤独难安,内心凄惶。
斜阳草树晚烟起,念此际,别有凄凉意。鬓丝成愁,曾几时,壮志成虚。
凝目处,犹忆激情旧事。风华岁月硝烟冷,梦魂断,谁与传芳信。独立西风,
伤心处,何似飘絮。空怅惘,月下芳树独倚。
前一篇:益州半臂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