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悠彩说,吃梨好,香甜,水分高。而我只爱喝梨汤,极度厌恶吃梨。
每当我生气时,郝悠彩总是说,“芸芸,吃个梨,降降火。”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特大的梨,看着就觉得撑。而我每次都很厌烦的朝你呐喊:“郝悠彩,我最后告你一次,我讨厌吃梨!”
我记得那年正当梨上市的季节,郝悠彩足足给我买了一箱梨,还兴致勃勃的说,“这样就不怕你上火感冒了。”我不明白,吃梨了难道可以预防感冒?
对郝悠彩自以为是的做法,我没有感动,甚至是厌恶至极。
梨,确实不是我喜欢的水果。在东城,我遇到了洋洋,她竟然奇葩的爱吃烤梨。每当冬天,我买烤玉米,她买烤梨。
“郝悠彩,你知道吗?我在我们学校遇到了一个奇葩,和你一样爱吃梨,不过比你更奇,她竟然爱吃烤梨,连水分也没有。哪天约你们见面。”我给郝悠彩打电话。
“行呀,哪天出来一起见面聊。”他说到。
那天礼拜六,我们都休息,我约了洋洋逛街,我们竟然遇到了郝悠彩。我说:“你是不是跟踪狂啊,我没约你,怎么还能见到你?”
“我有那么无聊吗?”我和郝悠彩的对话让旁边的洋洋很诧异。
“对了,郝悠彩,这是洋洋。”
郝悠彩突然蹦出一句“:你就是爱吃烤梨的洋洋同学?”
我分明看到洋洋的脸由红变绿,又变红,我瞪了一眼郝悠彩。他没再说话。
我们三人在一起的时间段里,除了我一直骂郝悠彩,就是他傻呵呵的笑,然后洋洋一直望着我们俩,默不作声。
那次见面之后,洋洋一直和我打听郝悠彩的情况,我说:“洋洋,你是不是喜欢郝悠彩?”
“没有,哪有?”
洋洋不好意思的不再追问郝悠彩的情况。
其实,所有人都看的出来,郝悠彩喜欢我,他对我的追逐,只是送我梨。而我偏偏最讨厌梨。也因此对郝悠彩的热情总给予冷屁股相送。
“芸芸,和你商量个事。”洋洋特别神秘的对我说。
“什么事?这么神秘?”我对她的一本正经感到意外。
“你不喜欢郝悠彩,那把他给我吧!”她说着。
“什么给你?他不是我的,随便你处理。”我说的大义凛然。
于是看着她兴致勃勃地离去。
我说不来自己的心情,感觉像是吃了一颗麻椒,涩涩的。
“芸芸,你什么意思?你不至于这么讨厌我,然后到把我推给洋洋吧?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我收到了郝悠彩愤怒的电话。我挂了电话,心里莫名其妙的伤感。我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不想接受郝悠彩?
从此,再也看不到郝悠彩给我送梨,倒是洋洋手里每天都拿着梨给郝悠彩。
我装作漠不关心,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后悔!
后来,传来了他们结婚的震惊消息。我无法接受这样一个闪电般的消息,如同在我面前,霹雳成殇。此刻,我为何如此在乎?而当初,为什么不接受他执着的追求?我高傲的像只孤独的兔子,仅仅因为不喜欢吃梨,而当作拒绝他的借口,来回避自己不敢面对的内心!
结婚当天,我没有去。我蜷缩在沙发里,眼泪涩涩地停不住,吃着苦涩的梨。
我再也没有联系郝悠彩。过了几年,我的记忆里对这个往事已淡忘。
那天,我和男朋友去了k餐厅,我们吃的很开心。过了许久,一个服务员过来,对我说“您好,这是我们餐厅为您送的免费梨汤,清热下火,请您慢用。”男友乐此不疲地享用着,而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观察了这个餐厅,拐角处放着我最喜欢的钢琴,屋顶放着我最爱的绿罗,这场景,如此似曾相识。我问服务员,“你们老板是哪里人?”没想到,服务员说的老板正是郝悠彩。我喝着端放在眼前的梨汤,细细品味着这些年的那些遇见与擦肩而过。突然心里涟漪荡漾。那碗梨汤里放着一些沙棘,冰糖,还有几块梨。香甜,可口,并没有我当年的那种厌恶。
我笑了,原来,错过的是那么美好,哪怕有那么一丝留恋,一丝悔过。
但是那种心底触碰不到的美好,就像一个谜一样,他懂我,而我此刻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