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原籍上海,实际我是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后来虽然也回过上海几次,夏天还好说,冬天回上海还真得做好御寒的心理准备,不过这样日子最长也没超过一周,在我的记忆中可以忽略。
可是,有一段经历却忘不了,那就是我童年那段记忆,那时还没计划生育,当时我就有了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由于生活困难我在两岁的时候就被“流放”到了浙江上虞山区的姥姥家,一呆就是八年,光屁股的孩子常被抱在怀里哪知道冷啊热啊,做饭时间姥姥就让我坐在灶前,吃饭时老爷就把我抱在怀里,后来才知道老人们是怕冻坏了我才这样做,就这样一直到了四岁我才不让他们抱,大山里没有太多的小伙伴,长陪伴我的就是我家的大黄(狗),冬天有太阳的日子我们就在屋前空地里玩耍,玩累了就靠着稻草朵上晒太阳,阴天我就坐在灶台旁取暖,为了不让火星字溅到脸上,通常姥姥会让我在安全距离取暖,老爷是村里唯一的兽医很忙,平日里就是我和姥姥在家里,大黄自己就上山抓野兔子无功而返的时候不多,但它从不窃为己有,而是完整交到我们手里。
冬天的时候姥姥就用两个铜炉,小的抱在怀里取暖,大一点放在脚下,刚从灶台里取出的炭火姥姥是绝对不会让我用的因为怕烫着我,只有在温度差不多了才会放心让我取暖,晚上睡觉前姥姥还要把包好的铜炉放进我的被窝,然后让我必须要我用热水泡脚,之后马上上床睡觉,就这样年复一年的我在这里长到了十岁。
妈妈把我接回北京也是冬天,24个小时之后到北京已经是晚上,没看清北京长得啥模样,其实看也是瞎看,因为我记忆原本就没有城市概念,进了家门第一次见到了大白馒头,闻着很香就是吃不惯,毕竟过去几年我是吃大米长大的,那时我家还是平房,靠烧煤球取暖,屋里暖呼呼的,我见到了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比原来只有姥姥、姥爷、舅舅的乡下多出许多人,但我很长时间都没开口叫他们,因为第一天哥哥们就笑话我有口音,伤自尊了。相对姐姐就对我比较好,所以后来就和姐姐特别亲。回到北京首先感觉就是在房间里不用穿得厚厚的,但屋外是真冷。
回到北京我才知道天上会下雪,玻璃上会有冰花,唯独不同的就是不能泡脚了,一是没必要,才有就是家里人多不能因泡脚浪费时间,不过我们家妈妈是个例外,因为她有脉管炎,白天有大部分时间骑着自行车在外忙碌,所以要通过泡脚缓解疲劳。回到北京我的确感觉屋里比乡下暖和多了,但是用煤炉火旺时很暖,但是封火后屋里温度马上就会降下来,所以到晚上睡觉被窝还是凉的。那时我家有一个暖水袋(搪瓷的)也有人叫它氺鳖【如图】氺鳖太重不宜放在怀里,所以用它来暖被窝还是特别好使,表面光滑在被窝里挪动特别的方便。 如果马虎没拧紧盖子就惨了。
现在住进了楼房,冬天屋里有暖气,不过供暖前几天挺遭罪,所以在这几天如果没有雾霾还是走出家门走走晒晒太阳更舒服些。
去年,我又一次回到了浙江上虞,与上次离开那里已经过去40年了,动身之前我询问过怎么御寒,舅舅告诉我:“你在北京怎么生活,到了这里照旧。”我在网查了一下,那边供暖情况还是没有,所以带上了羽绒服,当时还是从回北京突然骤冷的角度考量的。也幸亏带了羽绒服,因为他们那里只在卧室安装了空调,客厅和其他房间都很冷。
他们穿的淡薄是因为习惯了,可我不行,即便穿上羽绒服也觉得冷,好在那几天是连续的好天气,所以支起桌子泡上一壶茶,眺望远处的青山,听着身旁娟娟溪水真是一种享受。睡觉前不用在泡脚了,可以冲上一个热水澡,进入提前用空调加热的卧室。童年在这里冬天经历已经不复存在了,这里与城里人的生活没啥区别。不过稍加留意还是可以发现老人们依旧钟爱过去的铜手炉,年轻人则愿意使用暖宝宝,中年妇女还是愿意走出家门三一群俩一伙晒着太阳扯闲天。
目前,已有计划到东北走一遭,其装备在现有的基础上还需围巾、耳罩、手套、2--3双厚袜子和半高保暖鞋。关键是体会一把东北的热炕头,据说热烘烘的南北大炕和火墙,驱走了冬日严寒,把整个屋子烘得暖融融的。切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室外冰天雪地,室内温暖如春。”(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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