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主义和表现主义

        Impressionism and expressionism

印象主义（Impressionism)是美术史上的一个画派，又叫印象派。19世纪60—90年代兴起于法国，画家马内、莫奈、雷诺阿、毕沙罗、西斯莱、德加、塞尚等人是这一画派的主要代表人物。印象派的得名主要是莫奈的一幅描绘塞纳河清晨的油画，画的名字叫做《日出·印象》。由于风格、技法方面与传统绘画相背离而受到嘲讽，世人便以“印象”称呼这种画法和这一画派。事实上，这一叫法恰好表明了这一派画家对绘画艺术的主张和追求，他们不再拘泥于古典主义（Classicalism）窠臼，努力用画笔追求真实的光影色彩，把大自然在自己眼中的“印象”记录下来并传达给观众。因此，当我们看到莫奈笔下鲁昂大教堂变幻的身影，看到雷诺阿用几十种颜色画出的女孩眼睛，我们不得不为画家捕捉“印象”的能力所折服，为他们的成就而赞叹。印象主义的成就是巨大的，是颠覆性的，它把绘画艺术的写生能力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时也对形式至上理论的确定起到奠定作用。在美术界，内容至上的观点曾长时间占据理论上的统治地位。人们似乎总希望在美术作品中看出有教益有趣味的故事。但实际上，美术作品的关键是形式，是色彩、构图、轮廓、线条、笔触等等视觉美感要件的综合体现。至于讲故事，还是让文学去做。   

在中国，很多人对印象派有个误解，总觉得它与抽象派（Abstract）是一类。其实不然，印象派是具象的、写实的，甚至可以说是写实写的最成功的。当然，他们也有过于追求形式的一面，这种追求使他们逐渐发展到写实主义（Realism）的对立面。从塞尚对几何形状的追求就显出这种倾向，到了后期印象派（Post-Impressionism）的梵高和高更，他们的色彩和形体不再取法自然，更多的是一种主观的设计。也许这就是他们自己的真实印象？上世纪80年代，我在美术馆举办的哈默藏画展上见过一些印象派作品真迹，莫奈海景的寥寥数笔与梵高向日葵的亮黄色给我留下强烈“印象”。

与印象主义相对应的是表现主义（Expressionism),兴起于十九世纪末的德国、奥地利等欧洲国家。这一派别的画家不再满足于对客观事物的描摹，他们更想通过自己的作品表达他们内心的情绪。因此他们画中的形象和色彩跟现实脱离，可以全凭主观臆造。但他们是色彩大师，画面色彩强烈而协调。在色彩学上，可以简单地分为写生色与设计色两种，表现主义的色彩是设计色的典型代表。2012年5月，挪威表现主义画家蒙克的作品《呐喊》在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以1.199亿美元的成交价，创造了艺术品公开拍卖的最高纪录。就像财富或工资待遇可以标明一个人的价值，这一纪录也可以看作是表现主义绘画的价值“表现”。

从英语构词上讲，Impressionism 与Expressionism的词根是一样的，后缀是一样的，只有前缀不同。Press的意思是压力，im-是向内，ex-是向外，很形象。

 2012/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