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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

(2010-05-25 10:21:38)
标签:

放映机

露天

占场

海锥

分类: 小说·情感故事

   刚上小学的那段时间前后,晚上看电影,家里大人怕走丢了,依稀记得都是姑姑领我的。稍微大一点,早早吃罢晚饭,自己带个小板凳,和班上要好的同学一块去。雪天的时候,便穿上妈妈专门为我做的“棉猴”,连头一块儿包起来。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一年演不了几场电影。演电影的消息往往不胫而走,头一两天就在大人孩子中间传开了。那兴奋劲儿,甭提了,整个村庄都沸腾起来了,像过节一样高兴!那年月,村里没电,每家除了公社安装的有线广播喇叭,再就是一部自家掏钱买的木匣子状的收音机,能看上一场彩色成像电影,绝对刺激,享受得不得了。电影翻来覆去都是那几部,耳熟能详的有《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奇袭白虎团》《刘三姐》《地道战》《地雷战》,山东吕剧《小姑贤》《李二嫂改嫁》什么的,以打仗的战斗片居多,看来看去的,一点都不腻,反倒是十分着迷。毕竟,片子少,没有选择的余地,能看上就不错了。最不爱看的就是正式放映前加演的有关农业方面的纪录片,心中老是念叨快完,快完。

   电影放映场就在我们村小学的操场上,露天,操场边常年竖着两根高高的木头杆子,只要上面扯起白色的放映屏幕,就是要演电影啦!要演电影了,心里就痒得不行,心早不在课堂上了,中午上学的时候就盼着快些放学。记得我二姑家的大胖子和我同班,四年级的时候他写了一篇作文,把盼着放学看电影的那种猴急猴急的心情写的惟妙惟肖,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念了,惹得我羡慕不已。下午只要放学的钟声刚一敲响,班上的同学就如脱缰的野马,噌地窜出教室,操场上闹嚷嚷地热闹起来。

   一般是小学高年级那些顽皮劲大的学生先到,他们用早已准备好的滑石、粉笔在放映机前最好的位置画框框,算是“占场”了,我们年龄小的惹不起,只有眼巴巴地看的份。有时,他们还捡些小石块在框框上垒起来,俨然是他们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占好了,就赶紧回家搬凳子,长凳子、短凳子,木头的、铁的,肩上扛了好几个,急急的往操场上搬。回来一看,有的被别人伺机占去,难免要打架了。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放映机旁木杆子上挂的灯就亮起来了,有个小发电机在场外供电。围着放映机早已黑压压坐了一大圈人。占场的孩子在里面翘首向外望着,“爹呀、妈呀”地乱叫,看是认错人了,又着急地向远处寻。也有拿饭来的爹妈哥姐,寻他不着,在外面大声地喊人的。再加上坐下的都在唧唧嘎嘎说话,还有进去的、出去的,整个场地嘈杂一片,人声鼎沸。大人可不管,看见熟人就让往里挤一挤,等放映的时候,已经分不出彼此了。

   我们同班几个要好的一般不占场。草草吃几口晚饭,拿着小板凳就赶场子,到了放映场边上,去寻卖香波螺、海锥什么的,这两种东西都是海里长的,形状像海螺,但比海螺小得多,竹筷子那么细,香波螺是团团的,有指甲那么大,海锥是长长的,有大头针那么长,加盐煮熟了吸着吃,小孩子也有拿针挑着吃。一般有两三个小贩蹲在外面,带个面袋装的香波螺、海锥,用手电照着,轻声吆喝着,就有孩子来买,喝酒用的七钱大小的盅子,二分钱一盅,早跟妈妈要了钱,或者拿自己钱夹的钱,上衣口袋装满大半兜,便兴高采烈地跑了。也有大人孩子一起吃的,最兴旺的时候,村里有个卖海锥的一晚上能煮四五麻袋。我们则忙着开始寻找自己的伙伴,七八个虾兵蟹将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每个人的口袋里都有海锥,等电影放映了,便不停气地吸着吃。

   小孩子的时候,一般都争着吵着厉害,外村演电影,一般妈妈不准,偶尔一次半次准了,便兴奋得不得了。记得有一次跟我小姑、六爷家的两个姑姑、我二姑家的两个姐姐、还有二姑家同班的两个哥哥一大群孩子到七八里远的外村看电影,看完电影回来被邻近村的一帮男孩子盯上了,黑魆魆的夜里,他们在后面吆喝着,追赶着,我们都吓死了,谁都不敢吱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直到过了他们的村庄,他们的恶作剧才算结束。还有一次晚上跟姑姑她们还是去这个村子看大戏,不巧碰上了三姨,三姨那时还是个姑娘,在这个村里帮助搞计划生育工作,她要留我住一宿,可到了宿舍我又嚷着要走,三姨吓唬我:“要走你自己走!”那时也就七八岁,也不知道害怕,拿腿我就跑出了村外,三姨喊我也不听,到了野外黑灯瞎火的又不知路,看戏的早已散尽,正踌躇间,来了一个吸烟的男人,他问我是哪个村子的,问清了,他要带我走,我便不假思索地跟他走了。夜黑星稀,他领我走了好远的路,还是不到家,他说要停下来歇歇吃担烟,我说:“不能歇,妈妈要着急了!”他说要领我回他家住一宿,明天再送我回家,我不肯,心里也有点害怕了。走啊走,直到看见自己的村庄了,我才高兴地跟他说这说那。回到我们家的小胡同里,远远就看见爷爷家的门楼上还亮着灯,我哪里知道,家里人找我都找反了,三姨哭哭啼啼跑来报信,说我丢了,家里出去了好几帮人来回寻我。我是又累又乏,跑到炕上就睡着了。那位送我的叔叔家人怎么招待他,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了,至今,也未曾谋面。后来,妈妈讲给我听,那位叔叔说:“这孩子乖机灵的。”

    唯有一点,妈妈以后没骂我没打我,我反而像个小英雄似的,可能是送我的那位叔叔的话起作用了吧。想想那次,真是遭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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