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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藏室之史”考

(2016-08-06 21:2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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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文化

分类: 《道德经》杂说

 

 

“守藏室之史”考

 

[提要]老子李耳曾经担任的“守藏室之史”,是以“守藏”为职务的“府”下之“史”,即政府机构内部仓库的居于副职的管理者,相当于现代的仓库保管员,并非官职相同于“御史”的“柱下史”。

[关键词]守藏、史、府、关楗

 

 

西汉司马迁《史记·老子韩非列传》里的老子传:“老子者,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摐,周守藏室之史也。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孔子去,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或曰:老莱子亦楚人也,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云。盖老子百有六十余岁,或言二百余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自孔子死之后百二十九年,而史记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曰:‘始秦与周合,合五百岁而离,离七十岁而霸王者出焉’。或曰:‘儋即老子’。或曰:‘非也’。世莫知其然否。老子,隐君子也。老子之子名宗,宗为魏将,封于段干。宗子注,注子宫,宫玄孙假,假仕于汉孝文帝。而假之子解为胶西王卬太傅,因家于齐焉。世之学老子者则绌儒学,儒学亦绌老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岂谓是邪?李耳无为自化,清静自正”。是最为后世认可的老子李耳(老聃)的传记。

“百有六十余岁”的老子李耳,因“修道而养寿”,是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人”,担任过周朝的“守藏室之史”。他在任职期间,鲁国的孔子曾经远道而来向他问礼,并将他誉为“犹龙”。他“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从而辞掉职务,凭着“修道德”以及“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之心得,给关令尹留下了一部五千余字分为上下二篇的《道德经》(《老子》),出关而去,不知所终。

活了一百六十多岁的老子李耳,堪为古代长寿的佼佼者。只是,寿命太长了,却是使他的生卒年份不可考详。而他的生平事迹,则是颇为简单近乎模糊。至于以“守藏室之史”五字,作为他曾经担任过的“官职”名称,更是令人疑窦丛生。因为,一个官职名称的词语之中,是不会有个“之”字的。

自从唐代的司马贞在《史记索隐》里把“守藏室之史”作为“官名”,简称为“藏室史”,认为那是周朝的“藏书室之史”,并引用了《史记·张丞相列传》“张丞相苍者,阳武人也。好书律历。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作出说明:“盖即藏室之柱下,因以为官名”[1],“周秦皆有柱下史,谓御史也。所掌及侍立恒在殿柱之下,故老子为周柱下史”[2]。此后,“柱下史”成了老子李耳的代称。

将“守藏室之史”简称为“藏室史”从而作为“藏书室之史”并且相同于“御史”、“柱下史”,显然,太牵强了。乃是只凭一个“史”字进行附会。

因为,“守藏室”跟“藏书室”分明是两个不同的“室”。如果,五个字的“守藏室之史”可以写成三个字的“藏室史”或就是二个字的“御史”和三个字的“柱下史”,西汉司马迁何必毫无意义地浪费笔墨,多写了二三个字。况且,“藏书室之史”跟“御史”,也是不同的。

“藏书室之史”的办公场所,肯定是在藏书室内,藏书室内要记录的历史,只能是所藏之书的目录和那些书籍入藏、借出的记录。这个职务,相当于现代的图书馆管理员。

根据《周礼·春官宗伯》“御史,掌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治令,以赞冢宰。凡治者受法令焉,掌赞书,凡数从政者”,可见,周朝的御史,是协助宰相,起草文件,负责统计全国从政人数。根据《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遂与秦王会渑池,秦王饮酒酣,曰:寡人窃闻赵王好音,请奏瑟。赵王鼓瑟,秦御史前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与赵王会饮,令赵王鼓瑟”,可见,东周战国之时秦国的御史,是在秦王御座之前记录历史的史官。周朝御史与秦国御史的官职,有着显著的差异。既然周朝是有御史的,司马贞偏偏舍近求远,把周朝的守藏室之史相等于秦国的御史,这是不大妥当的。

在“守藏室”不同于“藏书室”,“藏书室之史”有异于“御史”的情况下,《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对于老子李耳担任过的职务,应当不宜以《史记索隐》的解说为准。

由于老子李耳所处的年代是东周春秋晚期,那么,“守藏室之史”是个什么样的官职及职务,应当要从记载周朝官职制度的《周礼》之中予以考稽。

 

周朝的官职制度,相当精密,既细致而有序。公、侯、伯、子、男的爵位,卿、大夫、士的官级,交代得颇为分明。其职官体系,首先是三公、九卿以列朝廷,其次是六官分曹各司其职,然后是百司、庶府具体负责各种事务。“守藏室之史”或“藏室史”、“守藏室史”、“守藏室”、“守藏史”这些职称,在《周礼》里面是找不到的。

不过,虽然六官、百司诸多官职之中没有“守藏室之史”,但在百司下属的庶府之中,可以找到与“守藏”、“史”相应的职务。

根据《周礼》的《春官宗伯》“天府,掌祖庙之守藏与其禁令”,《夏官司马》“司弓矢,掌六弓、四弩、八矢之法,辨其名物,而掌其守藏与其出入”,《秋官司寇》“职金,掌凡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者,辨其物之恶与其数量,楬而玺之。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入其玉石丹青于守藏之府”。可见,“守藏”一词,指的是对府库所藏的货物予以登记、整理从而进行保管、守护,在“天府”、“司弓矢”、“职金”的职责之内。

“天府”配置的人员,共三十个,依次而下,分别是一个上士、二个中士、四个府、二个史、二个胥、二十个徒[3]。“司弓矢”配置的人员,共一百一十个,依次而下,分别是二个下大夫、八个中士、四个府、八个史、八个胥、八十个徒[4]。“职金”配置的人员,共一百个,依次而下,分别是二个上士、四个下士、二个府、四个史、八个胥、八十个徒[5]

“史”,是《天官冢宰·宰夫之职》所列的正、师、司、旅、府、史、胥、徒八职之中的第六职,在“掌官契以治藏”的“府”之下,其职务是“掌官书以赞治”[6],即负责草拟文书或书面记录。“官书”,是给官府书写文件草稿;“官契”,是正式成为文件的书面材料。因此,“掌官契”的“府”的职责是“治藏”,“掌官书”的“史”的工作是“赞治”。

基于“府”以“治藏”而为主事,“史”以“赞治”而为从事,这份“赞治”工作跟“守藏”一词的概念形成了大体上的相应。由此可见,“史”的职务,相当于现代的仓库保管员;“府”的职务,则是相当于仓库主任。

《周礼》里的“府”,是各个官方机构(百司)内部所设的仓库(庶府)。在《天官冢宰》的职官序列之中,设“府”的机构,从“宰夫”、“宫正”、“宫伯”至“染人”、“追师”、“屦人”,将近四十处,其主事者的身份,基本都是下士之下,也就是庶人这个阶层的平民;“史”在“府”之下,人数是“府”的两倍;“胥”、“贾”、“徒”在“史”之下,往往是一“胥”十“徒”[7]。另有“大府”、“玉府”、“内府”、“外府”四个机构,其内部也有“府”、“史”,“史”下有“工”、“贾”或“徒” [8]。可见,“府”与“天府”、“大府”、“玉府”、“内府”、“外府”是不可混淆的。

在《春官宗伯》的职官序列之中,有“大史”、“小史”[9],以及“内史”、“外史”、“御史”[10],并且,“小史”、“内史”、“外史”、“御史”也都下设“府”、“史”。可见,“史”是不可与“大史”、“小史”、“内史”、“外史”、“御史”混为一谈的。

因此,“守藏室之史”,既非“天府”、“大府”之“府”的“守藏”,亦非“御史”、“大史”之类的“史”,只是在百司下属的庶府之内“守藏”的“史”。

“守藏室”,则是由于“守藏”的工作是在“治藏”的范畴内,即使要把这份工作当作一个独立的单位,也是称不上“府”而只能谓之为“室”的。为“守藏室”服务的“史”,乃是工作、事务的名称,而非官吏的职衔,也与史书、志书没有关系,是跟《论语·雍也》“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的“史”对号入座的。仓库里的货进货出,有些货物只须直观便知其状,而记账却要繁琐地进行具体名称、体状、数量的记录,是为“文胜质则史”。

 

在《庄子·天道》“孔子西藏书于周室,子路谋曰:由闻周之征藏史有老聃者,免而归居,夫子欲藏书,则试往因焉。孔子曰:善”。老子李耳曾经担任过的职务,是与“藏书”有关的“周之征藏史”。

“征藏史”,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国家对民间书籍的征集,就像采诗而汇集为《诗经》。

根据《国语·周语》召公谏厉王弭谤所说的“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献曲,史献书,师箴,瞍赋,蒙诵,百工谏,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以及《汉书·艺文志》“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可见,周朝确有从事采诗之“征”而“藏”的“征藏”官。

但根据《汉书·食货志》“孟春之月,群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大师,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采诗这份工作的从事者乃是“行人”,是将诗献给“大师”。

根据《周礼·春官宗伯》,教诗、掌诗是由“大师”[11]、“小师”[12]负责,掌叙事之法、读四方事书的是“内史”[13],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书的是“外史”[14];这些都跟书籍的征集并无关系。并且,《周礼》之中没有“征藏史”。

根据清代王先谦《庄子集解·外篇第十三天道》“子路谋曰:由闻周之征藏史。司马云:‘征藏,藏名。一云:征,典也’。史,藏府之史”。西晋司马彪将“征藏”解释为“典藏”。当然,《周礼》之中亦无专门负责“典藏”的“史”。

于是,“征藏史”只好属于《庄子·天道》的产物而不被司马迁采用。

 

“守藏室之史”的身份,是在政府机构内部仓库里面打工的庶人,所草拟的文书,乃是库藏的各种器具、货物“辨其名物”、“与其出入”的账簿。老子李耳就业于这个工作岗位,为时甚久。

虽然,周朝有着向民间选士的制度[15],《周礼·秋官司寇》“以八辟丽邦法,附刑罚:一曰议亲之辟,二曰议故之辟,三曰议贤之辟,四曰议能之辟,五曰议功之辟,六曰议贵之辟,七曰议勤之辟,八曰议宾之辟”所记载的“八议”,其中的“议贤”、“议能”、“议功”,指的就是士可以凭藉贤、能、功从而晋身为大夫乃至卿。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中,老子李耳长久地“史”于“守藏”,其原因颇是宜于讳莫如深。

因此,司马迁在《老子韩非列传》里对老子的记述使用了“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的曲笔。其实,老子李耳并非“无名”,至少,他是出了名的,否则,孔子是不会路远迢迢地去拜访尚未著书的他。

并且,根据《礼记·曾子问》“孔子曰:‘昔者,吾从老聃助葬于巷党[16]”,孔子曾经跟从老子在一个由五百户人家组成的社区巷道里帮助别人举行丧葬之事。这就相应了《老子韩非列传》里孔子问礼老子,老子对孔子所说“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的“蓬累而行”。巷党助葬与蓬累而行,侧面地反映了老子的身份是个庶人。

而为了婉转地交代“守藏室之史”是个庶人,司马迁特意浓墨重笔地记述老子李耳是“楚苦县厉乡曲仁里人”,以接近于“下里巴人”的“里人”对老子的身份作了侧面透露。《老子韩非列传》共记载了老子、庄子、申不害、韩非四人,庄子是“蒙人”,申不害是“京人”,只用了二个字,却对老子用了九个字。

由于老子的身份是庶人,所以,不大为当时之人重视;老子的出关而去,只是受到守关的令尹的接待,并且,这个接待,是以“强为我著书”为条件的。可见,老子在当时被人重视的程度,既不如庄子的竟然拒绝楚威王“许以为相”的千金重利之聘[17],也比不过太史儋到了秦国受到秦献公接见。毕竟,庄子的“漆园吏”(至少,是个吏了)身份高于老子,太史儋的身份乃是太史。

“太史”(“太史令”的简称,“大史”的俗称)跟“守藏室之史”的身份差距是很大的。“太史令”虽始于夏朝[18],但在《周礼》之中并无“太史令”。根据清代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太》后世还言大而以为形容未尽,则作太。如大宰俗作太宰,大子俗作太子,周大王俗作太王是也,以“大史”通“太史”,周朝的“大史”其身份是下大夫,其权职是“掌建邦之六典”、“掌法”、“掌则”、“与大师同车”[19]

 

《老子韩非列传》“或曰:老莱子亦楚人也,著书十五篇,言道家之用,与孔子同时云。盖老子百有六十余岁,或言二百余岁,以其修道而养寿也。自孔子死之后百二十九年,而史记周太史儋见秦献公曰:‘始秦与周合,合五百岁而离,离七十岁而霸王者出焉’。或曰:‘儋即老子’。或曰:‘非也’,世莫知其然否”里的三处“或曰”,乍一看,似乎是在存疑。

然而,《老子韩非列传》明确地交代了老子所著之书是“上下篇”,老莱子所著之书是“十五篇”;这边以“自孔子死之后百二十九年”明确说出太史儋见秦献公的时间,这边却说“或曰儋即老子,或曰非也”。可见,这三处“或曰”,并非存疑。

其实,司马迁是以“或曰”作为引带,将生平事迹更为简单、模糊的属于道家之人的老莱子、太史儋,写进了这篇列传之中,使这篇列传成为先秦道家诸子的传记。

因为,《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孔子之所严事,于周则老子,于卫蘧伯玉,于齐晏平仲,于楚老莱子”,将老子、蘧伯玉、晏平仲、老莱子区分得很清晰了。

并且,关于孔子曾向老莱子求教之事,又见载于《战国策·楚策四》“或谓黄齐曰:人皆以谓公不善于富挚,公不闻老莱子之教孔子事君乎,示之其齿之坚也,六十而尽相靡也!今富挚能,而公重不相善也,是两尽也”。

 

老子李耳是给政府机构内部仓库记账的,故而,在《道德经》中,“货”字重复了五次[20],由于仓库是蓄货的,乃对“畜”(储备、积蓄)很是重视而与“德”相提并论为“德畜之”[21],较为注意“橐”、“籥”、“辐”、“毂”、“埏”、“埴”这些器物[22],把“天之道”比喻为“张弓”[23],第二十七章中有“善数,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之语。认为“开”、“兑”是不好的,会“终身不救”;“塞”、“闭”则是可以“终身不勤”[24]

仓库保管员要做的事情就是给货物计数、包扎,开、闭安装了关楗的仓库大门。喜欢仓库里塞满货物而闭门,这样,才会使仓库保管员有着职务上的价值。如果,仓库搬空了,仓库保管员就成了纯粹吃闲饭的从而面临失业的可能。

《淮南子·缪称训》“匠人斫户,无一尺之楗,不可以闭藏”,说明了“楗”、“闭”、“藏”是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的。《礼记·月令·孟冬之月》“坏城郭,戒门闾,修楗闭,慎管籥”,说明了“楗闭”与“管籥”颇有关系;根据《礼记正义》,楗如牡、闭如牝,管籥是“搏楗器”[25]。春秋之时,尚未发明出来的门锁、钥匙其前身就是关楗与鑰。政府机构与府库之门才会装有关楗,开启关楗的鑰与“籥”是通假字,“管籥”跟“楗闭”犹如“牡”、“牝”。《道德经》中“牡”字使用了二次、“牝”字使用了五次[26]

如果,老子李耳是个相当于御史的柱下史,即使只是中士的身份,下面也有若干名下士以及府、史,进出办公场所不必亲自开门、关门,对于“关楗”、“籥”可以视若不见,与“善数”、“善结”、“善闭”之事则是比较疏远而陌生。只有仓库保管员,给人讲道理,才会开口三句话不离本行。

老子李耳是跟一些下士以下身份的同事一起工作,虽为庶人,却他所从事的工作岗位下面还有“胥”、“徒”、“工”。可见,周朝的官职制度乃是明确地区分了脑力劳动、体力劳动的,胥、徒、工是体力劳动者,史是最低层的脑力劳动者。

脑力劳动者的工作,是不大辛苦甚至可能是悠闲的;故而,既可以“修道德”而“自隐无名”,又能够博闻于道听途说之言,综听于街衢巷闾之语,并且予以深虑、反思,从而有了朴素的辩证思想,使老子成为《道德经》的著者。

 

 

[参考文献]

《周礼》

《礼记》

《道德经》

《论语》

《国语》

《庄子》

《战国策》

《吕氏春秋》

《淮南子》

西汉司马迁《史记》

东汉班固《汉书》

唐司马贞《史记索隐》

东汉郑玄注·唐孔颖达疏《礼记正义》

清王先谦《庄子集解》

清段玉裁《说文解字注》

 

 

二零一六年三月三日

 



[1] 《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周守藏室之史也”,《索隐》按:“藏室史,周藏书室之史也。又张苍传‘老子为柱下史’,盖即藏室之柱下,因以为官名”

[2] 《史记·张丞相列传》“张丞相苍者,阳武人也。好书律历。秦时为御史,主柱下方书”,《索隐》:“周秦皆有柱下史,谓御史也。所掌及侍立恒在殿柱之下,故老子为周柱下史。今苍在秦代亦居斯职”

[3] 《周礼·春官宗伯》“天府,上士一人、中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4] 《周礼·夏官司马》“司弓矢,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5] 《秋官司寇》“职金,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6] 《周礼·天官冢宰》“宰夫之职,掌治朝之法。以正王及三公、六卿、大夫、群吏之位,掌其禁令。叙群吏之治,以待宾客之令、诸臣之复、万民之逆。掌百官府之征令,辨其八职:一曰正,掌官法以治要;二曰师,掌官成以治凡;三曰司,掌官法以治目;四曰旅,掌官常以治数;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藏;六曰史,掌官书以赞治;七曰胥,掌官叙以治叙;八曰徒,掌官令以征令”

[7] 《周礼·天官冢宰》“大宰,卿一人。小宰,中大夫二人。宰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宫正,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宫伯,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膳夫,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疱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内饔,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外饔,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亨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五人、徒五十人。甸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兽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渔人,中士四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鳖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十有六人。腊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医师,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食医,中士二人。疾医,中士八人。疡医,下士八人。兽医,下士四人。酒正,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酒人,奄十人、女酒三十人、奚三百人。浆人,奄五人、女浆十有五人、奚百有五十人。凌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笾人,奄一人、女笾十人、奚二十人。醢人,奄一人、女醢二十人、奚四十人。醯人,奄二人、女醯二十人、奚四十人。盐人,奄二人、女盐二十人、奚四十人。幂人,奄一人、女幂十人、奚二十人。宫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掌舍,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幕人,下士一人、府二人、史二人、徒四十人。掌次,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徒八十人。大府,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贾十有六人、胥八人、徒八十人。玉府,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八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有八人。内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外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司会,中大夫二人、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五人、徒五十人。司书,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职内,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徒二十人。职岁,上士四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徒二十人。职币,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贾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司裘,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掌皮,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内宰,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信人、徒八十人。内小臣,奄上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阍人,王宫每门四人。囿游亦如之。寺人,王之正内五人。内竖倍寺人之数。九嫔、世妇、女御、女祝四人、奚八人、女史八人、奚十有六人。典妇功,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工四人、贾四人、徒二十人。典丝,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十有二人。典枲,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内司服,奄一人、女御三人、奚八人。缝人,奄二人、女御八人、女工八十人、奚三十人。染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追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工二人、徒四人。屦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工八人、徒四人。夏采,下士四人、史一人、徒四人”

[8] 《周礼·天官冢宰》“大府,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贾十有六人、胥八人、徒八十人。玉府,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八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有八人。内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外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

[9] 《周礼·春官宗伯》“大史,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10] 《周礼·春官宗伯》“内史,中大夫一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外史,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胥二人、徒二十人。御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其史百有二十人、府四人、徒四十人”

[11] 《周礼·春官宗伯》“大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阳声:黄钟、大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阴声:大吕、应钟、南吕、函钟、小吕、夹钟。皆文之以五声:宫、商、角、徵、羽;皆播之以八音:金、石、土、革、丝、木、匏、竹。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以六德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大祭祀,帅瞽登歌,令奏击拊,下管播乐器,令奏鼓朄。大飨,亦如之。大射,帅瞽而歌射节。大师,执同律以听军声而诏吉凶。大丧,帅瞽而廞作谥。凡国之瞽蒙正焉”

[12] 《周礼·春官宗伯》“小师掌教鼓鼗、柷、敔、埙、箫、管、弦、歌。大祭祀,登歌击拊,下管击应鼓,彻歌。大飨,亦如之。大丧,与廞。凡小祭祀、小乐事,鼓朄,掌六乐声音之节。瞽蒙掌播鼗、柷、敔、埙、箫、管、弦、歌。讽诵诗,世奠系,鼓琴瑟。掌九德六诗之歌,以役大师”

[13] 《周礼·春官宗伯》“内史,掌王之八枋之法以诏王治,一曰爵,二曰禄,三曰废,四曰置,五曰杀,六曰生,七曰予,八曰夺。执国法及国令之貳,以攷政事,以逆会计。掌敘事之法,受纳访,以诏王听治。凡命诸侯及孤卿大夫,则策命之。凡四方之事书,內史读之。王制禄,则赞为之,以方出之;赏赐,亦如之。內史掌书王命,遂貳之”

[14] 《周礼·春官宗伯》“外史掌书外令,掌四方之志,掌三皇五帝之书,掌达书名于四方。若以书使于四方则书其令”

[15] 《礼记·王制》“命乡论秀士,升之司徒曰选士,司徒论选士之秀者而升之学,曰俊士。升于司徒者,不征于乡,升于学者不征于司徒,曰造士”

[16] 《周礼·地官司徒·大司徒》“令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四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

[17] 《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庄子者,蒙人也,名周。周尝为蒙漆园吏,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其学无所不闚,然其要本归于老子之言。故其著书十余万言,大抵率寓言也。作渔父、盗跖、胠箧,以诋訿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术。畏累虚、亢桑子之属,皆空语无事实。然善属书离辞,指事类情,用剽剥儒、墨,虽当世宿学不能自解免也。其言洸洋自恣以適己,故自王公大人不能器之。楚威王闻庄周贤,使使厚币迎之,许以为相。庄周笑谓楚使者曰:‘千金,重利;卿相,尊位也。子独不见郊祭之牺牛乎?养食之数岁,衣以文绣,以入大庙。当是之时,虽欲为孤豚,岂可得乎?子亟去,无污我。我宁游戏污渎之中自快,无为有国者所羁,终身不仕,以快吾志焉’”

[18] 《吕氏春秋·先识览第四》“夏太史令终古出其图法,执而泣之。夏桀迷惑,暴乱愈甚。太史令终古乃出奔如商”

[19] 《周礼·春官宗伯》“大史掌建邦之六典,以逆邦国之治。掌法,以逆官府之治;掌则,以逆都鄙之治。凡辨法者考焉,不信者刑之,凡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有约剂者藏焉,以贰六官,六官之所登,若约剂乱,则辟法,不信者刑之。正岁年,以序事。颁之于官府及都鄙,颁告朔于邦国。闰月,诏王居门,终月。大祭祀,与执事卜日,戒卑宿之日,与群执事读礼书而协事。祭之日,执书以次位常,辩事者考焉,不信者诛之。大之日、朝觐,以书协礼事。及将币之日,执书以诏王。大师,抱天时,与大师同车。大迁国,抱法以前。大丧,执法以莅劝防。遣之日,读诔,凡丧事考焉。小丧,赐谥。凡射事,饰中,舍筭,执其礼事”

[20] 《道德经》第三章“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第十二章“难得之货令人行妨”、第四十四章“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第五十三章“服文彩,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余”、第六十四章“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

[21] 《道德经》第五十一章“道生之,德畜之”

[22] 《道德经》第五章“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第十一章“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

[23] 《道德经》第七十七章“天之道,其犹张弓与”

[24] 《道德经》第五十二章“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

[25] 《礼记正义·月令》“楗牡闭牝者,凡锁器入者谓之牡,受者谓之牝,若禽兽牝牡。然管籥与楗闭别文,则非楗闭之物,故云搏楗器,以铁为之,似乐器之管籥,搢于锁内,以搏取其楗也。按檀弓注云:‘管,楗也’。则管、楗一物,此为别者,熊氏云:‘管是楗之伴类,仍非楗也’。注称管楗者,以类言之,若云邻里然也。管籥云搏楗器,则管籥一物,义或然也”

[26] 《道德经》第六章“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第五十五章“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全作,精之至也”、第六十一章“天下之交天下之牝,牝常以静胜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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